電影《捍衛戰士：獨行俠》影評：Top Gun 50年：揭秘美國海軍戰鬥機武器學校
捍衛戰士：獨行俠影評註：本文原載於筆者新浪微博（同豆瓣ID），發布於2019年8月6日
電影《捍衛戰士：獨行俠》在美國聖迭戈漫展上發布了第一部預告，《壯志凌雲》這個經典的銀幕IP至今已有33年的歷史。兩部電影都聚焦了在綽號「TOPGUN」 [註1]的美國海軍戰鬥機武器學校（NFWS）中，一群海軍精英戰鬥機飛行員的故事。今年也是美國海軍戰鬥機武器學校組建50週年，本文將揭秘這所為美軍輸送空戰精英長達半世紀的學校背後的故事。
[註1] 字母大寫、沒有空格的「TOPGUN」才是美國海軍戰鬥機武器學校綽號的官方標準寫法，電影《壯志凌雲》上映後，片方自創了「Top Gun」的寫法，但為了便於閱讀，本文將使用「Top Gun」寫法，並去掉了引號。
危機：越戰的重挫
1965年3月2日，時任美國總統的林登·約翰遜為了將北越炸回談判桌，發起了旨在阻滯北越向南越滲透，名為「滾雷」行動的空中戰役。這是越南戰爭中，美軍空中力量首次成規模地在越南上空出擊作戰。
「滾雷」行動中，美軍共出動30.8萬個架次的各型戰術飛機，2380個架次的B-52「同溫層堡壘」戰略轟炸機，投彈64.3萬噸。這場歷時3年零8個月的空中戰役結束後，美國海軍和空軍卻發現：受制於政治的限制（限制攻擊目標和範圍）和精確制導武器的缺乏，北越的重要戰略節點未能被全面摧毀；同時，在美軍引以為傲的空戰領域首次遇上了勁敵。
北越上空發生的空戰實際上是人類戰爭史中第一場現代意義上的空戰——導彈的全面使用。北越的防空導彈部隊在「滾雷」行動前期給美軍的空中作戰製造了些許困擾，但正當美軍將電子反制技術迅速實用來消解防空導彈危機的同時，扮演著終極危機角色的北越蘇製米格戰機卻給了美國人更為沉痛的迎頭一擊。
美軍飛行員在二戰和朝鮮戰爭時代，利用機砲並憑藉精湛的「狗鬥」（空中格鬥）戰術，在近距離空戰中獲得了出色的戰績和擊殺率。但進入導彈時代後，由於持有所謂技術優勢而高傲的美軍，過於信任空對空導彈（紅外和雷達）的遠距離擊殺功效，逐漸放棄了「狗鬥」戰術，甚至在作為越戰主力戰機F-4「鬼怪」II的早期型號中，直接取消了機砲的配置。
總是失效的早期空對空導彈與機動性更勝一籌的蘇製米格戰機，讓沒有機砲和「狗鬥」戰術經驗的美軍飛行員在近距離空戰中叫苦不迭（電影中，阿湯哥飾演的男主的海軍飛行員父親就犧牲在越南戰場），面對初創的北越空軍，美越雙方的空戰交換比一度達到1比2.5（1架美軍戰機換2.5架北越戰機）。美軍意識到，如果繼續沿用當下的空戰觀念，不僅會導致對越空戰的損失率居高不下，還會對未來發生在中歐的面對蘇聯的全面作戰產生毀滅性的影響。
終極危機一觸即發，但究竟誰能化解這場危機？
組建：挑起重擔的美國海軍
作為只愛說不中聽的實話的美國海軍上校弗蘭克·奧特，幾乎沒有成為海軍上將的決心，這在安納波利斯（美國海軍學院）的畢業生中也是罕見的。奧特在1966-67年間，指揮著美國海軍「珊瑚海」號航母上的艦載機對越作戰，他意識到美國海軍航空兵的表現並不如二戰和朝鮮戰爭。他特別關心空戰的勝敗記錄，發現海軍每犧牲一架F-4「鬼怪」II戰鬥機或F-8「十字軍戰士」戰鬥機，只能擊落兩架北越的米格戰鬥機。
奧特決定做點什麼，其帶領一支團隊通過調研後撰寫了一份長達480頁的評估報告，名為《空對空導彈系統能力評估》，於1968年年初發布。它以「奧特報告」而聞名於世，並引起了美軍高層的關注。
報告中，奧特列出了近250項建議，其中有一項特別突出：建議海軍在加州聖迭戈以北的北島海軍航空站建立一所按照研究生標準授課的戰鬥機武器學校，其使命是為海軍太平洋艦隊提供客觀、真實的空戰指導，以迎接東南亞（越戰）的挑戰。
「滾雷」行動帶來的慘痛經歷，讓美國海軍領導層最終接受了奧特的建議（美國空軍受制於體制原因，在空戰技戰術革新上明顯落後於海軍）。這些建議立即變成命令，從華盛頓特區發出，傳達到海軍太平洋艦隊再到加州米拉馬海軍航空站的艦載機聯隊指揮層，最後到了海軍西海岸的一支F-4戰鬥機訓練中隊——VF-121「領跑者」中隊。組建海軍戰鬥機武器學校的初始工作落在了隸屬該中隊的海軍少校丹·彼得森的肩膀上，他是一名作戰經驗豐富的F-4戰鬥機飛行員，負責中隊的實戰訓練。
彼得森的無線電呼號是「公爵」，因為他的身材和聲音神似好萊塢硬漢明星約翰·韋恩（「公爵」是韋恩的綽號）。作為一名新晉升的33歲的海軍少校，他的資歷足夠高，足以完成這項任務，但又小到可以被認為是可「犧牲」在這種試驗性任務上的。VF-121中隊的指揮官漢克·哈利蘭給予了彼得森盡可能多的自由和權限，但敬告他：「不要損失飛機和出人命」。
備課：拖車裡的空戰精英
彼得森在最短的時間內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他得在1968年12月至1969年3月期間，完成海軍戰鬥機武器學校的組建，但一開始並沒有教學設施、課程內容、教師、飛機和預算。這些麻煩似乎還不夠，在第一堂課開課前三週，彼得森和他後座的雷達攔截官從一架起火燃燒的F-4戰機上彈射了出來。但這些麻煩沒能阻擋彼得森，他繼續投入到了學校組建的工作中。
儘管起步階段的準備不夠充分，但彼得森還是有著巨大優勢。他為學校挑選了由4名F-4戰鬥機飛行員和4名他熟悉的雷達攔截官組成的教官團隊。這些教官頗受尊敬，作戰和教學經驗豐富，其中還有贏得海軍在越戰期間第一個空戰勝利果實的機組成員。在越戰失利的背景下，他們有著強烈的通過訓練來幫助一線飛行員獲勝的願望。隨著越戰戰線的進一步拉長，彼得森告訴教官團隊：「一線飛行員的性命在我們手中」。
海軍上尉斯蒂夫·史密斯是教官團隊中的一位雷達攔截官，天生就是一個「淘金者」，他說服了當地的一位建築工人，將一輛未使用的拖車搬出了建築工地，放置於米拉馬海軍航空站1號機庫的旁邊用作學校的教室。他還搗鼓來了兩個保險箱、一些勉強能夠使用的課桌椅和各種設施。就這樣，一群空戰精英在拖車裡開啟了長達50年的Top Gun之旅。
在為第一堂課備課的過程中，彼得森和他的教官團隊共同撰寫了教學手冊，並無數次地重寫，隨後又無情地反復練習教學演講。自我批評是如此殘酷，以至於教官們稱每一次的備課會議為「謀殺委員會」。此後，Top Gun的學員也被命令必須遵循這種嚴苛的課堂規則。
開課：訓練即戰鬥
1969年3月3日，海軍戰鬥機武器學校正式開課，它立刻有了Top Gun這個綽號——儘管海軍現役的F-4戰鬥機並沒有機砲（Top Gun的準確翻譯應該是「頂級武器」）。4名來自美國海軍「星座」號航母F-4戰鬥機中隊的機組，成為了Top Gun的第一屆學員，他們在Top Gun收穫頗豐。此時，海軍艦隊防禦的鐵絲網是由F-4戰鬥機編織而成的，但「狗鬥」卻不再受到追捧。不過Top Gun和早期受訓的中隊都意識到，空戰已經迎來變革，並開始修訂海軍戰鬥機戰術。Top Gun的思想是：「訓練即戰鬥」。
彼得森和他的教官團隊在實際教學中，探索出了F-4戰鬥機的終極潛力。他們駕機垂直爬升到零空速的狀態，又將戰機從幾乎無法控制的失速邊緣「拯救」回來。他們扔掉了F-4戰鬥機的官方戰術手冊，按照自己的思路重新編寫。
接受Top Gun「調教」後的畢業生們，不僅僅是收穫了先進的戰鬥技巧，他們回到原中隊後升任戰術權威和教官，廣泛、深度性地傳播Top Gun的「福音」。僅培訓幾屆學員後，Top Gun就成為了海軍中最受歡迎的項目，海軍戰鬥機團體開始認識到Top Gun「文憑」的價值和威望，學校也蓬勃發展。1970年，彼得森離開Top Gun，而更多的新鮮教官血液開始注入。
1970年3月28日，海軍「星座」號航母搭載的VF-142「幽靈騎士」中隊的F-4戰鬥機在一次空戰中擊落了先進的北越最新裝備的蘇製MiG-21戰鬥機，駕駛F-4的機組即Top Gun的第一屆畢業生，這也是Top Gun的第一枚「戰果」。
1972年5月，美國與北越的巴黎和談陷入僵局，時任美國總統的尼克松為了再次將北越炸回談判桌，發動了名為「後衛」行動的又一輪空中戰役。在這場戰役中，Top Gun的教學大顯神威，美國海軍戰鬥機與北越戰鬥機的空戰交換比一度達到1比13，一批「米格殺手」因此誕生。美國海空軍在此輪戰役中，僅損失10架戰術飛機，但「不知悔改」的美國空軍的空戰交換比仍維持著1968年1比2的水準。
因為Top Gun一直依賴VF-121中隊輸送教官和飛機，所以教學資源存在短缺現象。1972年10月，海軍高層批准TopGun成為一支獨立的單位，並從先前的拖車搬進了米拉馬海軍航空站的2號機庫。
課改：新威脅、新戰術
當美軍逐漸從越戰泥潭中抽離時，1973年10月，阿以「贖罪日」戰爭 爆發。由於Top Gun與以色列空軍長期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係，作為模擬米格戰機的A-4「天鷹」攻擊機幾乎全被送往了以色列，以色列急需彌補A-4攻擊機機隊的戰損。
在組建Top Gun之前，美國海軍一直使用F-4戰鬥機互相對抗或與F-8戰鬥機對抗，以此模擬與米格戰機的對抗。Top Gun組建後，海軍開始使用具備靈巧的外型和性能的A-4攻擊機來模擬MiG-17、19和21，這使得海軍空戰戰術向前邁出了重要一步。但「贖罪日」戰爭導致獨立不久的Top Gun在一夜之間又遇上了沒有飛機的窘境，學校的未來面臨著威脅。
Top Gun的領導層了解到一批空軍的T-38「禽爪」教練機正準備當成無人靶機消耗掉，隨後通過包括向空軍贈送海軍飛行皮夾克在內的各種手段，將這批T-38教練機收入Top Gun囊中，化解了一時的危機。1974年，Top Gun又獲得了與A-4攻擊機性能相近的F-5E/F「虎」II戰鬥機，繼續用來模擬米格戰機。
1975年，民間的空戰訓練系統供應商立方體公司加入到了Top Gun的陣營中。這家位於加州聖迭戈的公司與Top Gun密切合作，在亞利桑那州尤馬建立了一個空戰數據追蹤站和數據追蹤網格，並將數據鏈中繼到米拉馬海軍航空站的一輛拖車上。有了數據技術的支持，Top Gun的教官和學員可以通過電子屏幕，從不同角度和進度回顧和分析空戰訓練的過程（在電影中也有體現），而不再依靠以前潦草塗鴉式的筆記本或雜亂的磁帶錄音，所有人都能看到真實的情況。
隨著卡特政府低迷的外交態勢，美國海軍也因F-14「雄貓」戰鬥機的服役重新專注於艦隊防禦。此時，Top Gun的教學大綱有了更多的拓展，增加了E-2「鷹眼」艦載預警機的課程。在F-4、F-14與E-2這3種中隊攜手合作的情況下，將空戰課程與空中預警和控制課程融合起來，應對蘇聯不斷增長的反艦威脅。
1980年，Top Gun與他們「藍制服」的空軍同事一起，在新墨西哥州的托諾帕組建了一支永久性的Top Gun分遣隊，以加強臨時性的空戰演習。Top Gun的部分學員還被派往太平洋上的聖卡塔利娜島的空域，進行未知的一對多空戰訓練。在這裡，海軍的機組會遇到空軍的B-52轟炸機，甚至是在夜間以3馬赫速度飛馳而過的SR-71「黑鳥」戰略偵察機。
在畢業練習中，Top Gun會在加州中國湖海軍航空武器站空域設計一場「迷你戰爭」，練習會對電子戰進行全面模擬。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能夠把課程中學到的一切都集中在一個緊張的環境中進行考驗。
最終，Top Gun的課程安排為8節，為期6週，每學年留出兩週的時間間隔，並在年底進行一次非常必要的兩週休息。於聖誕節後在托諾帕舉行的為期3天的空戰演習暨畢業練習非常有趣，Top Gun的學員將會與來自空軍的真實的米格戰機進行對抗，那幾乎是戰鬥機界最偉大的日子。
Top Gun繼續拓展課程，例如艦隊戰鬥機空戰機動項目展示了從Top Gun傳遞到一線部署中隊的更新戰術，它保持了作為空中三叉戟的美國海軍航空兵的「鋒利」優勢。
隨著蘇聯在戰術和海軍航空方面的能力不斷提升，Top Gun也努力跟上。80年代，美國海軍上校埃爾尼·克里斯滕森撰寫了一份報告，對比分析了海軍假想敵機型與實際面臨的共產主義戰機的威脅。他發現，海軍假想敵機型中只有5%至10%具備超音速飛行能力，而蘇聯裝備序列中，實際服役的超音速戰鬥機接近90%。隨後，Top Gun接收了更多的具備超音速飛行能力的F-5、F-16和直隸Top Gun的F-14戰鬥機。
課程繼續拓展。Top Gun還與艦隊和訓練中隊合作，協助其開發了「鏈鋸」戰術，開創了由艦載戰鬥機遠離航母特遣隊執行的長程戰鬥空中巡邏任務。由於蘇聯的反艦巡航導彈的射程為200海里，所以此訓練的重點是海軍的艦載戰鬥機要在蘇聯轟炸機發射導彈之前對其進行攔截——這是冷戰後期美國海軍航空兵戰術的核心所在。
80年代初，當F/A-18「大黃蜂」戰鬥攻擊機開始進入美國海軍和海軍陸戰隊裝備序列後，Top Gun開始將第三架戰鬥機納入課程。F/A-18作為一架多任務飛機，同樣擅長空對空和空對地作戰，所以其需要額外的課堂教學和飛行時間。
廣告：用搖滾戰鬥的男人們
1986年，Top Gun以一部由好萊塢明星湯姆·克魯斯主演的電影《壯志凌雲》獲得了舉世矚目的讚譽。
電影劇本的靈感源於美國《加利福尼亞》雜誌1983年5月號的一篇由防務作家埃胡德·約納撰寫的紀實文章：《以2馬赫的速度與40000英尺的高度飛越加利福尼亞，總是充滿著危機》。在那個沒有GoPro的時代，約納用生動和專業的筆觸，將讀者帶進了海軍戰鬥機的座艙，全景式地展現了Top Gun的日常。
雜誌發行不久後，好萊塢著名電影製片人傑瑞·布魯克海默讀到了這篇文章，並被題材所吸引，電影因此誕生。在養眼的明星、震撼的搖滾配樂和有史以來最優秀的空對空攝影的幫助下，《壯志凌雲》成為了1986年的北美票房榜冠軍。
迄今為止，《壯志凌雲》仍然是美軍與好萊塢合作過的最優秀的徵兵電影，當年美國海軍航空兵的應徵數據翻了5倍，甚至有報道稱，美國空軍的徵兵人員也利用這部電影進行徵兵。當然，在很多擁有海軍航空兵身份的專業觀眾眼中，這部電影由於刻板的角色形象和不少的技術錯誤，看起來更像是動畫片。Top Gun的一位教官曾表示，「獨行俠」身上的一些東西是對的，但他這種態度，走後門也進不了Top Gun。
2019年7月19日，續作《捍衛戰士：獨行俠》發布了首部預告，湯姆·克魯斯將再次扮演30多年前的角色。續作會探討在無人機時代，有人戰鬥機飛行員和傳統的空戰「狗鬥」文化何去何從。續作將於2020年6月上映。
搬家：在月球開戰鬥機
1993年，Top Gun遇到了流離失所的危機。有著50年歷史的加州埃爾·托羅海軍陸戰隊航空站因為屈服於不受限制增長的民用建築，不得不關閉。在圍繞關閉基地的政治爭吵和操縱中，美國國會要求海軍陸戰隊遷往Top Gun駐地的即米拉馬海軍航空站，海軍則遷往內華達州。
內華達州的法倫海軍航空站位於里諾以東的沙漠高原，地處偏遠，具備低空戰術訓練和實彈射擊訓練的優勢，因此這裡也是海軍打擊作戰中心（後改名海軍航空作戰發展中心）的所在地。這對於Top Gun來說其實是個好消息。
壞消息是：在編制上，Top Gun又回到了原點，成為了更大的組織中的一個部門。在聖迭戈住過的人，大概沒幾個會想住在法倫。1996年，Top Gun正式併入海軍打擊作戰中心，這一年的舉動對每個Top Gun人來說都很艱難，尤其是它發生在期中授課階段。但在時任指揮官羅蘭·「老鐵」·湯普森的領導下，這一改變是按計劃完成的，授課也按計劃完成。
法倫海軍航空站給很多海軍家庭留下了陰影。一位教官透露，當他在遠處俯瞰基地時，他的妻子卻淚流滿面。她看到了跟荒蕪的月球表面一樣的風景，並哭訴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落實住房和恢復教學是當務之急，但這也是「STRIKE ‘U’」（海軍打擊作戰中心的綽號）短時間難以改變的現狀。Top Gun人的在住房分配上發現了來自海軍攻擊機單位的不滿，他們將其歸因於攻擊機飛行員嫉妒電影《壯志凌雲》塑造了偉岸的戰鬥機飛行員形象，導致大眾航空認知中只有戰鬥機飛行員。一些人還回憶起了1991年的電影《捍衛入侵者》中的一句過時台詞：戰鬥機飛行員拍電影，攻擊機飛行員創造歷史。
正如湯普森總結的那樣，這其實是一個阿拉莫（阿拉莫戰役，意指內華達沙漠）環境下的「環形馬車」情形（早期的北美定居者在遭受土著攻擊時，會將馬車環繞起來阻擋攻擊，後演變成美式英語中形容一個人或團體準備抵禦攻擊或批評的成語）。不管怎麼說，湯普森作為海軍打擊作戰中心訓練主任的地位提供了一些寶貴的籌碼。在他與教職員工的非正式會議上，他斷言，如果讓海軍攻擊機訓練單位吞併了Top Gun，他們還會掌控整個「STRIKE ‘U’」，Top Gun要主動出擊，提供最好的打擊戰鬥機和假想敵課程。
今天，Top Gun在美國海軍內部的官方名稱是打擊戰鬥機戰術教官項目（SFTI）。當年的創始人丹·彼得森認為，是湯普森救了Top Gun，正因為有了他，Top Gun才能持續煥發活力至今。
展望：Top Gun的未來
到2017年的時候，對於美軍而言，嚴格意義上的空戰已經消失近幾十年。美軍戰鬥機贏得的最後一次空戰勝利是在1999年的南斯拉夫，美國海軍最後一次強有力的空中擊殺則發生在更早的1991年的「沙漠風暴」行動中。但打擊ISIS的行動，把美國海軍部署在「喬治·布什」號航母上的F/A-18戰鬥機攻擊機再次帶到了中東的上空。
2017年6月18日，4架F/A-18與敘利亞空軍的蘇-22戰鬥機發生了衝突。儘管美軍戰機向敘軍戰機發出了警告，但敘軍飛行員依然發起了攻擊，這促使美國海軍少校邁克爾·特梅爾向敘戰機發射了一枚AIM-120空對空導彈。導彈擊中了蘇-22，但敘軍飛行員安全彈射。
這場戰鬥又是Top Gun的勝利，特梅爾和他的僚機飛行員的飛行服上都有Top Gun的布章，Top Gun仍然是一個不可磨滅的象徵，它詮釋了空戰二字。包括創始人丹·彼得森在內的Top Gun師生，後來都陸續走進了美國海軍中隊、聯隊、艦隊的指揮層，繼續傳播著Top Gun的空戰哲學。預計在2020年，Top Gun將開始接收全新的F-35C「閃電」II聯合打擊戰鬥機。
「大勢所趨，‘獨行俠’，戰鬥機飛行員快絕種了。」
「或許吧長官，但至少不是今天。」
這是電影《捍衛戰士：獨行俠》首部預告中的台詞。在新的時代，Top Gun的未來會走向何方？或許電影中在飛行包線的邊緣和空戰戰術的前沿「特立獨行」的「獨行俠」會給出一個答案。
註：筆者在新浪微博編譯、撰寫和整理了近一年的有關電影《壯志凌雲2：「獨行俠」》的圖文信息，涵蓋電影製作、軍事背景以及飯製作品等幾個方面，按照時間順序排列（持續更新中），供有興趣的朋友查閱和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