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安娜貝爾:造孽》影評:這部恐怖片足以讓娃娃滯銷了
安娜貝爾:造孽影評
向來對求婚雞湯不感冒,卻被李晨送給范冰冰的禮物給看呆了。
一個價值百萬的娃娃——
有些人用creepy(詭異)來形容這個昂貴的禮物。
如果當事人看過《鬼娃》《安娜貝爾》《死寂》《Magic》《Dolls》……中的任何一部電影,這三十萬美刀估計就省下了。
今天,我們推薦的這部被譽為2017年最值得期待的恐怖電影,就和娃娃有關——
《安娜貝爾:造孽》
監製溫子仁。
這位大師級的恐怖片導演,正在他試圖打造一個恐怖宇宙,如今,他在兌現自己的諾言。
安娜貝爾來源於溫子仁《招魂》系列中一個嚇人的小配角。
《安娜貝爾》第一部中,這個長相怪異的娃娃被惡靈附身,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耶穌擋殺耶穌,口碑卻並不出色。
第二部的導演是大衛·F·桑德伯格,但能看到鮮明的溫子仁的血統展現出的魅力。
別忘了,要建立一個宇宙,最重要的永遠是細節。開擼。
美國中西部某個小鎮,一位叫穆林斯(安東尼·拉帕格利亞 飾)的老幹部,職業是做娃娃的。
他做的娃娃巧奪天工,惟妙惟肖,每天賣到脫銷。
他家庭美滿,有一位漂亮的妻子,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安娜貝爾(小名叫bee)。
恐怖電影,是不允許有美滿存在的。
穆林斯在一次婚禮結束後,車子半路拋錨。為了幫父親撿回飛到路中間的螺絲,小安娜貝爾命喪車輪。
一晃十二年過去了,一群孤兒由一位修女帶領,來到穆林斯先生的別墅。為了懺悔,穆林斯希望將自己的屋子捐出來給教會當孤兒院。
這些孩子們被告知,房子可以隨便去隨便玩兒,唯獨有一個屋子不行——安娜貝爾曾經的臥室。
恐怖片通用法則:所有禁地都不可能被禁止。
總有那麼幾個人,好奇心滿格不作不死。
這群女孩中,單腿殘疾的小姑娘珍妮絲(特麗莎·貝特曼飾)就是這樣的人物。
一天夜晚,半夜尿急的珍妮絲,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打開了安娜貝爾臥室的房門。
在一個貼滿聖經書頁的小隔間裡,看到了主角——
由此,詭異來襲,每個人將被惡靈無差別虐待,實現真正的生而平等。
溫子仁雖掛名監製,但電影中充斥著溫子仁電影特有的手法和風格。
我們看這幾處經典的運鏡——
開篇五分鐘,一個俯視視角的長鏡頭,從屋頂翻轉而至,停留在穆林斯一家人的身前——
這種戰爭和懸疑片常用的方法,放在恐怖片裡,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攝像機在房頂的高速運動,暗示著馬上要發生巨變。
鏡頭捋順以後的停留處,恰恰是即將發生不測的主角——
鏡頭剛結束不久,安娜貝爾就因車禍而死。
同樣的運鏡出現在了第30分鐘:
一個關押安娜貝爾惡靈的小隔間中,對十字架進行了同樣的運鏡。
這次也不例外,低速旋轉的鏡頭代表節奏開始放緩,也預示著下一個巨變的產生——
本鏡過後,珍妮絲釋放了被聖經限制的惡靈:
鏡頭的變化預示劇情的轉折這並不新鮮。但是溫子仁是做得最好的。
熟悉溫子仁的觀眾都知道一旦有這樣出色的,連續翻轉的長鏡運用,那麼離「精彩」就不遠了。
電影中,沒有閒筆,所有能過眼的道具都物盡其用。
包括一閃而過的廢棄物品,幾乎無一例外地成了之後驚嚇觀眾的道具。
這種廢物利用的手法,讓略顯單薄的劇情,有了難得的物理深度。
我們隨便看幾個。
第一個,一張紙條,上面寫著found you。
這張穆林斯跟女兒玩捉迷藏留下的紙條,簡直成了劇情推動的利器。
第二次出現紙條,是珍妮絲試圖再次闖入安娜貝爾房間的時候。
在珍妮絲放出惡靈不久,她經不住誘惑去房間翻看,發現了安娜貝爾的日記,寫著——
Dear diary ,today I came back
親愛的日記本,今天我又回來了
第三次,是珍妮絲被附身之後,惡靈大開殺戒,要殺死安娜貝爾父親的時候。
對比第一個紙條上幼稚的字體,第三個的字體顯然生硬、凌厲了許多。
觀眾每次看到這種碎紙條出現,都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腳,很明顯,紙條的出現就意味著惡靈的現身,
說通俗點,是鬼和人的捉迷藏遊戲,這隻鬼,明確告訴你:
我什麼時候想殺你,就什麼時候殺你。
第二個,是搖搖椅。
每次搖搖椅都會和那隻娃娃一起出現,不在一起時,就是惡靈被放走的時候。
木偶娃娃和搖搖椅,放在一起就慢慢搖個不停。
此時配樂卻都很刺耳,這無疑是導演在跟我們玩兒的遊戲。
緩慢的畫面和緊張的配樂,這營造的是一種恐怖的反差,反映在觀眾心裡,只有兩個字——
臥槽。
第三個,自動升降椅。
這個機械化的自動小玩意,是導致珍妮絲雙腿殘廢的原因。
也是鬼怪第一次作祟的唯一道具。
在被鬼怪追殺的時候,不扣安全帶的小細節讓所有觀眾都進了圈套——原來是因為珍妮絲一時驚慌,忘記了安全帶所以椅子才不動。
正當觀眾以為這個女孩坐上輪椅就能安全逃生的時候,
不想,椅子走到半路,喀。。。開始往回退,原來惡靈依舊有隔空取物操作機械的超能力。
這僅僅是幾個代表性的物件,在《安娜貝爾2》中,每一個物件都不多餘,都有自己的戲份。
真正可怕的東西,你永遠都看不到。而那些看不到的恐懼,卻能讓每個人的內心因恐懼而戰栗。
之前說過,《安娜貝爾2》前半段很克制,不論是劇情,還是人物設定。
導演在一個拘謹狹小的格局裡,展示著惡靈出現,共存到收放自如的狀態。
可是,克制的目的,並不是克制本身,而是為了後半段開放式的恐怖和驚悚,大開大閤的驚嚇效果。
影片快到三分之一處,才有了具體的形象——這個形象,只不過是一塊布而已。
嚴格意義上說,這是惡靈的第一次具象化,也是它第一次有一個客觀存在的形態。
這之後,導演便開啟了自己的驚悚之門。
剛開始,珍妮絲發現自己拿到的安娜貝爾的照片,放在黑暗處,眼睛炯炯發光。
後來,他去安娜貝爾的房間,惡靈開始露出本來的面目,畫風突變——
——你需要什麼?
——你的靈魂!
之後便是珍妮絲被抓走時落在地板上的指甲印和刺耳的聲音。
珍妮絲被安娜貝爾附身(通過體液交換)——
父親被一根一根掰斷手指致死,
母親更是作為犧牲品,被切斷了半個身子,成了惡靈的附屬物。
劇情的克制和放縱,共同架構起了《安娜貝爾2》無窮的戲劇張力,
在達到驚悚片「嚇人」效果的同時,作為一部電影,節奏的張弛有度也凸顯出了導演的水平。
正是因為這樣,《安娜貝爾2》才能那麼耀眼,才能每一分鐘都牽動觀眾脆弱的神經。
更令人不寒而慄的是,導演將真實故事中的安娜貝爾,無縫融合進了電影裡——
沒錯,你看到的,就是希金斯夫婦領養珍妮絲時,給她帶過去的禮物。
這一招,也算是比較陰了。
要構建一個恐怖宇宙,溫子仁還有許許多多的坑要填,還有許許多多的細節去完善。
不過,很可能看完整個系列,你不會再想要給人買一個娃娃當禮物了。
阿門,我佛保佑,無量壽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