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當愛未成往事》影評：近期觀影十佳（2020初期）

這個時期老片重溫比較多，昆丁，呂克貝松，文德斯，加上一些商業系列片。總體來説，2000年是一個分水嶺，2000以前還有不少傑作，2000年以後基本只有不錯的電影，傑作是再也沒有了（不過我今天要寫的十佳裏，有一部文德斯的《淹沒》是例外，也是他給我們影迷的世紀禮物）。正如陳丹青老師的觀點，如果說藝術史根本也不是什麼進化論觀點的話，電影作爲藝術的一種綜合表現形式，同樣適用於這個道理。電影藝術確實是退步的，無奈但是幸好我們可以回過頭去看，傑作永遠在那裏，即使導演已經死掉了也沒關係，這就是藝術的不朽，也是藝術家的終身追求。

1 香檳 Champagne(1928)

如果你是一個電影學院導演系的學生，只能給你推薦一個人去學習，我會推薦最厲害的這個胖子老頭希區柯克。他是一個內核上跟周星馳在一個水平綫上的導演，世界觀比較簡單直接，就是真善美，但別小看這種簡單直接的世界觀，如果一個藝術家對此堅持，然後又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技法，那也是了不得的事情了。這部作品是他還在英國時候的早期的默片，老闆的命題作文，就是以香檳爲題，來創作一個默片。他因爲是一個對於鏡頭語言運用非常精湛又具有開創性的一代宗師導演，這種命題作文對別人是有難度的，到大師這裏，完全不是事兒，而且可以在沒有電影對白的情況下，做到引人入勝，又發揮開拓性鏡頭語言。同時，該片的女一號是當時英國最紅的女演員貝蒂保爾夫，氣質非常可愛，默片的主角是非常重要的一環，能把主角的氣質調動起來是最關鍵的。昆丁就非常喜歡學習胖子的鏡頭技法，甚至有些情節鏡頭完全照搬，他真的是最好的老師。拍電影很怕就是讓演員一直唸臺詞，這是舞臺劇的玩法，好的導演必須做到用鏡頭説話，臺詞只需要最關鍵的幾句就好。如果從來沒有接觸過默片的朋友，怕自己看不懂或者看不下去默片，我會推薦先從胖子爺爺的默片開始看，絕對不會無聊，可看性很強，同時留意他的鏡頭，學習一些技巧。

2 心願房間 The Room(2019)

歐洲新人導演，屬於那種介紹都沒什麼的真的NOBODY，不過不影響這部影片的價值，不是說他拍得有多好，而是在這種類型的恐怖片中，導演做出了一些閃光點，這就是值得肯定的，也是我要寫一寫這部戲的原因。類型片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新意，恐怖片我之前寫過幾部我認爲有突破性的作品，這也是一部新的加入這個行列的戯。這部戲是恐怖+燒腦這種配置，成本特別低，演員非常少，就看編劇和想法了，一點點錢也可以拍戲，就是這種，用的是腦子。片中的慾望主題是副綫，主綫還是被造出來的那個小孩，他的想象力大到無邊無際，直接讓真實人類陷入房間世界永不可出來，當然很多人沒有看明白劇情（恐怖的點是這個出不來，如果你以爲他們出來了，這就不是恐怖片了），根本不知道這個結尾的意思，所以導演其實在那麼簡單的類型片中，還是設了一根智商綫的，不高，但足以讓很多普通人誤解了。關於這個想象的世界的主綫觀點，就牽涉到佛家思想了，有對現實世界和精神世界的關係的反思，這類主題非常著名的黑客帝國是大家最熟悉的一部，就是你選紅藥丸還是藍藥丸的事情。我本來看這部戲是衝著一個美女去的，女一號歐嘉柯瑞蘭寇，不過戯本身好看是額外的收穫。

3好萊塢往事 Once Upon a Time... in Hollywood(2019)

這部戲普通觀衆也不陌生了，今年奧斯卡都有很多提名的，著名導演昆丁的新戲。昆丁的個人傑作是低俗小説，我下面要寫。他其實拍得好的戯不少，那種好，僅僅是好看，傑作就只有一部低俗小説，那是上天的恩賜，跟他個人水平關係不大。他之前的八惡人是最差的一部，看到那部戯，我心裏暗暗覺得昆丁大概不行了，才人到中年，已經退步成這樣，但是好萊塢往事是一個回馬槍，讓我感覺他又行了，不僅是行了，還成熟了，境界還高了，這是絕沒想到的事情。因爲低俗小説的傑出，屬於上帝恩典，他個人在導演排行榜裏，絕對進不了前40，但是那個傑作是可以進前20的，是這樣一種關係。好萊塢往事拍法上的最顯著的一點，是對波蘭斯基老婆慘案的藝術改寫，然後表達了他個人對當年嬉皮士文化的痛恨，就像他痛恨NA CUI文化一樣。全片很多地方有他個人的審美愛好在裏面，包括對小李和皮特的正確用法，讓兩位都不怎麼樣的演員，高水平發揮了，導演做得好，就能起到這樣的效果，把普通的演員，擺到最合適他的位置上，讓他發光。結尾的格調拍出了夏布洛爾的構圖和色調，層次立顯。熱門的兩部戯，好萊塢往事和愛爾蘭人我是連著看的，這部就是導演在進步，可喜可賀，愛爾蘭人則是馬丁老頭垂暮之作，我一直看不上他，他再老也是一樣，太直男庸俗了，他一直關心的那點男人的事情，從更高的角度看，一文不值。

4 低俗小說 Pulp Fiction(1994)

接著上面的繼續說昆丁，這部戲看過真的不下5遍。第一次看的時候，還很年輕，就是覺得酷，有型，音樂讚（當然，OST依然是可以排前10的那種好），結構巧妙。當時沒有現在看電影那麼資深，智慧的發開也遠不及現在中年人的水平，但是一部傑作，它可以讓各個層次的人，都被感染，只不過看到的層面，隨著觀影者的精神層次的深入，可以進入到的層級不太一樣。我現在再看這部戲，可以非常明確地知道，這部戯，是昆丁的一個意外，就像他在這部戯中想表達的，這是上帝給你的聲音，你是否聽到，聽到之後你會怎麼選擇你的人生道路，就會有怎樣的結果。而昆丁本人在當時一定是聽到了上帝的聲音，然後拍下這部戲的，他是一個信息傳遞者，這也是爲什麼這部戲的水平遠高於導演本人的水平。這種情況在藝術創作者中非常普通，一點不稀奇，所謂神來之筆，說的就是這麼個事。這種禮物對創作者和我們觀賞者，都是一種恩賜，我們必須感激。對於更高的存在躰，也就是神，無論是哪種宗教裏面的符號指向，我們都要虔誠謙卑地看待，因爲事實無一例外地證明了他的存在，我們的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尤其是精神世界，拜他所賜，在無窮無盡的虛空和黑暗中，總能找到光。最後提一提本片的重要男配，屈伏塔先生，他個人魅力太過耀眼，以至於我多次無視了比他戲份更重的布魯斯威利斯的存在。

5 江邊旅館 ????(2018)

韓國最有水平的導演洪尚秀的片子我是一部不漏地看過來的，所以有出新片一定會看。令人驚訝的是，這樣一個貌似溫吞水的導演，你很難想象他居然可以一直進步，不是那種一部比一部好的直綫進步，而是一種趨勢，看到江邊旅館，我基本可以確定這種趨勢的存在。韓國現在文藝導演裏面，被誤解最多的是今年奧斯卡大贏家寄生蟲的導演，名字不需要提了，因爲這種貨色不可能留在電影藝術史冊上的，所以他叫什麼不太重要，他很像韓國的諾蘭，欺騙性特別強，但是一個搞創作的人，搞藝術的人，你看過他幾部作品，甚至我可以絕對一點說，一部戯，你就可以知道一個人，不會錯，他就是那種騙子。奧斯卡這次給的獎，也不能代表什麼，只能說他幕後的財團實力雄厚，買到位了，然後他的騙術高明，很多西方人也吃這套。從那部雪國列車就可以看出，垃圾作品，但是裝成很厲害的樣子。韓國還有一個導演，李滄東，這個人的密陽也好，燃燒也好，都還算優秀的文藝作品，燃燒比密陽優秀。看得出他是真誠做藝術的人，但是他陷在一種民族化的痛苦中，沒有走向更高的地方。他表現的那些痛苦，是非常韓國人的，不是全人類的。洪尚秀不表現痛苦，他哲學功底深厚，所以作品的格局完全不像一個韓國人。韓國人和日本人一樣的問題，格局小，陷在特殊情境中出不來（北歐很多導演也是一樣的問題，所以我不喜歡伯格曼，感覺一個地方的土地的大小，很影響一個人的精神世界的大小），看不到更高更遠的地方，這是韓國和日本文藝的通病。所以我每次看洪尚秀的戯，都在感嘆他太不像一個韓國人了，然後儅他發揮出他的哲學思考水平，他的審美修養的時候，我特別為他們民族能有這樣的藝術家而感到高興，中國這邊現當代是沒有的，我羨慕他們。江邊旅館拍得很好，節奏非常穩，導演漸入佳境，討論了死亡，反抗，男性與女性的疏離感，一氣呵成，筆力雄健。他畢竟年齡沒有特別老，這種漸入佳境的趨勢又一直在，我特別期待他，為亞洲人種爭光。

6 入侵腦細胞 The Cell(2000)

塔西姆辛這種導演，我是完全從美術角度去喜歡他的，他的視覺風格，他的怪胎審美，非常擊中我，所以我可以放下文學哲學思想這些標準去要求他，純粹去欣賞他的畫面，像欣賞一個美人，簡單直接充滿激情。這部戲是很多那個年代小孩的童年夢魘，從風格化的角度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覺得比他個人更藝術化的《墜入》這部戯更好，儘管腦細胞這部還更商業化一點，所以一部戲是否商業化也是無所謂的事情，我不會從這種角度去給作品減分。導演後來還拍了更加商業化的驚天戰神，裏面有超人的巔峰顔值和肉體。不過我依然選擇這部作爲這個導演的風格的最佳體現，我想他在創作這部戲的時候，應該有很私人的情結在裏頭，一些畫面源自他個人的真實夢境，那種怪異之美，包括讓聖母氣質絕佳的JLO去演繹那個角色，讓殘酷激烈的美包裹在悲憫中，光用圖像就產生了其他思想性內容無法傳遞出的訊息和感覺，他自己可能意識不到，他只是拍他的審美，但是審美本身產生了化學反應，一種奇妙的傳遞。做設計的，畫畫的同學可以認真看這部戲，可以獲取很多靈感，至少是一種激情。

7 天空中的露西 Lucy in the Sky(2019)

這部戲的神奇之處，在於這個導演的高智商，他對於傳教這件事情，做到隱蔽地但是催眠式地植入一種宗教符號，這在類似傳教電影中非常罕見，當然要看到這是一部傳教片也不容易，畢竟裏面流行的女權這種概念巧妙地做成外衣包裹著它的內核。傳教本身是教人向善，但是西方的傳教傳統是很喜歡正面積極的幹活，通過去做點什麼，來讓更多人加入，來體會上帝。不過東方的哲學，尤其道家老子的，講究無爲，千萬不要去做什麼然後讓別人加入什麼或者再去做點什麼，這種根源上的不同，會導致看世界的方式，對自己的要求的全然不同，而我是老子的門徒。所以在我眼中，去看這樣一個智商特別高的傳教導演的時候，我有對他智商的欽佩，但卻沒有精神上的共鳴，這也是爲什麼這個戯看到結束，我都沒什麼太大的感觸。不過從客觀的角度講，這個類型的戯，我是第一次看到，他也確實做得到位，催眠的水平很高。女一號娜塔莉波特曼又是那種學霸女演員很挑劇本，這個劇本確實太適合她了，有文化，然後又與她個人的氣質無縫連接，她本身是一個毫無演技的女演員，但是因爲這個角色就是她本人，所以演出來特別好，是她有史以來最佳表演。片中一些剪輯的方式很迷人，還是值得肯定，片名是披頭士著名的一首歌曲，是獻給LSD（迷幻藥）的，更增添了作品藥性成分，以輔佐它作爲一部純種催眠（不是讓你睡覺，是法術）藝術作品。

8 百萬美元酒店 The Million Dollar Hotel(2000)

文德斯是一個偉大的歐洲導演，他雖然是一個德國人，德國人號稱是最講究理性的，但是文德斯反其道而行之，成爲最最感性的那派導演，並且，他把感性發揮到的高度，我覺得無人可及。我小時候看過文德斯很多戯，都是在十多歲的時候，那時候讀了很多哲學書，藝術史，看過基本上所有著名藝術導演的代表作，但是因爲年齡擺在那裏，能擁有的東西，除了覺得自己牛逼是個天才文藝青年，然後情緒能被他拉動之外，別的什麼都無從真的獲得。所以當時我看百萬美元酒店的時候，我記得的是米拉在樓梯上的姿態，那種感覺我用到了我創作的長篇小説裏面，我當時很需要那種虛無縹緲的感覺，我看到很多厲害的東西，但並不能真正去理解他們，我感到迷茫，我覺得失重。好了，失重，到了文德斯這部作品的核心感受點了，這也是爲什麼這部戲，永遠可以獲得年輕人的心，每一代的年輕人，都在為它感動，在青春的記憶裏，留下它的失重感。你説藝術家牛逼不牛逼，其他什麼人可以做到這些事情，都是過眼雲煙，錢和權和力量，比起這些，太不值一提了。米拉這個神奇的繆斯型女演員，一生留下2部傑作，一部是這部，還有一部我接下來要寫的聖女貞德，可謂此生無憾，她一定會被電影藝術史記住，她就是蒙娜麗莎。能讀懂她，最好地表現她的人，都是歐洲人，一個德國人（文德斯），一個法國人（呂克貝松），至於後來的生化危機系列，讓她成爲大衆的女神，但是作品本身沒有價值。文德斯一直以來拍戲的核心，就是愛情，愛情的魔力戰勝一切，沒有其他東西更有價值（他肯定也認定黨人真的陷入愛情的時候會高頻震動產生一種強大的磁場，有改變現實的力量在），人墜入愛河就是一種失重感，而年輕時候容易有（老子愛你命也不要了老子就跳下去了，這種感覺），老了以後不容易有（或許愛可以有更溫和中庸的方式存在），所以他那麼感性，這種感性是真正意義上的性感，拍愛情沒人拍得過文德斯，他理解什麼是愛情，不是那種俗氣的被稱爲愛情的故事。

9 聖女貞德 Jeanne d'Arc(1999)

這部因爲昨天剛看完，特別新鮮，那種激動的感受還能回味出來，結尾的地方，熊熊大火燒著貞德，她眼中的世界，她眼中的十字架，在火焰中，到達真正的高潮，我被藝術作品震撼，人顫抖了。這部戯正是法國人呂克貝松這位嬉皮士，道家弟子的個人巔峰。他最出名的那些戯，説到底，都是兒童片，很好看的兒童片，僅此而已，LUCY那種，文藝青年啓蒙片，普及教育用。我因爲不算他的影迷，所以沒有看全他所有作品，這部聖女貞德沒看過，再正常不過，但是看完我就驚呆了，原來他是能拍出這樣傑作的導演，我震驚了！不過他的情況跟昆丁不同，他是水平確實在那裏，但是當完成這部作品後，他覺得已經到位了，不需要再說什麼了，所以可以隨便幹點什麼了，很道家。他的思想層次跟昆丁不一樣，昆丁是一個很喜歡形式感，畫面的人，至於思想，不是他感興趣的東西。呂克貝松不一樣，他是飛行員，呼到位了會一直想問題的那種人，他身上法國人的形散神不散，讓他很容易理解道家的精神，聖女貞德就是他從道家的角度去理解西方宗教文化裏面的一個歷史人物。那個貞德一直看到的人，到底是上帝還是魔鬼已經不重要，他們可能就是一個人，不是凡人所想的那麼對立，但是作爲一個被神啓發的人，你一直要去做的事情，打仗，那些你以爲的神給你的啓示，到底是真的，還是你自我的放大，最終貞德面對了自己，最後那次懺悔才是真正有意義的，之前她從小到大所有的懺悔，太表層了。除了這種對宗教的理解，哲學高度，還有各色人物的刻畫，劇情最後20分鐘貞德被抓之後的戯，才是重點，讓你看看道家弟子怎麼去理解貞德這樣的人。懺悔結束，獲得終極自由，肉體不再需要，可以燒掉，無論是上帝還是魔鬼或者別的，你現在可以走了。一切都是自己的困境，解決自己的困境解決一切，所以叫你不要去做，去戰鬥，叫你放下自我。

10 淹沒 Submergence(2017)

關於文德斯，在之前的百萬美元酒店已經講了不少，而這部戯是2017年的，正是我說的2000年以後沒有傑作的情況下，他拍出了這樣一部戲，這是意義非凡的。在文化藝術倒退到今天這種地步的時候，還是有人堅守著，並且繼續向前，意願有，實力有，境界有，真讓人感動，這樣一個感性到不行的德國人，致敬！豆瓣分數低太正常了，初級文青根本看不懂文德斯。這個戯主綫講的是愛情的力量，讓男女主角都從鬼門關回來，讓愛能繼續。女主是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普通人民群衆的有錢人家小姐，長大後做女科學家的，男主是一個社會層級比她低的但是做特工的人，也已經不是老百姓了，但是這是女主能接觸到的社會最底層了，就是這樣一段跨階級的愛情。戯裏還講了什麼呢，講了人類和自然，講了不同宗教的衝突矛盾點在哪裏。一般一部戲，如果有講這些非常難講的問題，又方方面面都講了一圈，勢必撲街，但是大師就是大師，不動聲色地講，放在愛情背後講（是對的，愛情比這些東西偉大和重要）。那麼多年過去了，文德斯還在講愛情，這回不是年輕人的愛情了，但依然奮不顧身啊，只不過這回不是跳樓了，奮不顧身的是信念，對愛情的信念，支撐這對中年人，面對根本不可能逃避的死亡問題，走了出來。我無法想象別人要如何拍愛情片，鷄零狗碎男盜女娼，他永遠是堅定正統愛情觀，因爲這種愛情才是真善美，才能產生奇跡，別的不可能啊。看這部戯的時候，一個有趣的現象跟大家分享，我家大姐貓不愧是親生，格調極高，那天文德斯的淹沒她坐在桌子上看了起碼半小時，以表示對這部傑作的肯定，也是沒誰了，爛片她從來不出來看。貓這種外星動物一直會自主自發高頻震動，所以它們能第一時間感受到藝術作品的震動頻率。而人類的話，有的人一輩子都不會高頻震動哪怕一次，有的人天賦所在，獲得靈性傳承指引，可以多次體會，尤其黨好的藝術作品讓人產生共鳴的時候，就跟愛情一樣，高頻震動就開始了。貓能一直做，所以它們比我們人類高級已成定論。讓我們一起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