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魔鬼終結者:黑暗宿命》影評:這部沉寂18年的「限制爽片」,終於一刀沒剪進中國
魔鬼終結者:黑暗宿命影評《魔鬼終結者》。
作為初代科幻IP,它曾被美國電影雜誌評選為「20世紀最值得收藏的電影作品」。
其影響力,自是無需贅言。
這部電影直接成就了兩個人。
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B級片導演,一個是非科班出身的健美新星——
詹姆斯·卡梅隆,和阿諾德·施瓦辛格。
這兩個名字,似乎已經成了《魔鬼終結者》系列的靈魂。
以至於在今後的10多年裡,兩位的相繼退出讓不少粉絲黯然神傷。
幸而在今天,他們都回來了。
並且,是以絕對原汁原味的方式回歸。
詹姆斯找到了他的繼任者——
蒂姆·米勒,創造過《死侍1》中賤賤那段高光亮相的視效鬼才。
施瓦辛格也找到了他的繼任者——
加布里埃爾·魯納,扮演「殺人機器」REV-9,被稱作《魔鬼終結者》史上的最強反派。
他們是怎麼完美地致敬情懷,並在此基礎上加入新的視覺爽點?
接手這樣一部名譽影史的科幻巨擘,有沒有感到壓力山大?
帶著這樣的好奇,我們在首映日當天找到他們,把能想到的問題都問了個遍。
-以下為採訪實錄-
01
加布里埃爾·魯納
《魔鬼終結者:黑暗宿命》反派「REV-9」扮演者
代表作:《神盾局特工》第四季、《海軍罪案調查處:洛杉磯第四季》第四季、《真探》第二季等
01無解的戰鬥力
發聲:
除了具有自癒功能,並且把手變成某種尖銳的武器這樣的能力以外,你比之前的「魔鬼終結者」們都強,你居然還會分身,是什麼讓你這麼厲害?
加布:
這是一個反人類裝甲技術的巔峰。我是用一種較輕的碳合金材料製造的,有一個非常酷的黑色啞光外觀,看起來就不好惹。而且沒錯,它可以以兩個模塊的形式進行分身和遠程操作。所以這很令人興奮。
不過,我最喜歡的元素之一,我稱之為「甲殼蟲汁」機制。當我感到威脅或者有多個對手接近時,我的身體就可以從四面八方開始出現尖刺。如果你看過《陰間大法師》(1988年蒂姆·伯頓電影)你就知道,它個頭很小,如果你握住它,它就會射出尖刺,刺在你的手上,然後掉下去。
發聲:
在預告片裡感覺REV-9好像很無敵啊,你怎麼評價他的戰鬥力?
加布:
嗯,他這個機器人真的是非常厲害。你看預告片就會知道,光靠兩三個人是沒法把他打敗的,是有四個人在竭盡全力地對抗他。當然,你必須看全片,才知道他們最終是否會成功。但他確實是以一個迄今為止最致命的魔鬼終結者的形象而被建造出來的,我個人比較同意這個觀點,但我也可能有點偏見。所以我很高興你也有同樣的感覺。或許我們真的表達出了這一點。
02試鏡成了迷弟見面會
發聲:
第一次跟蒂姆導演合作,感覺如何?
加布:
你會很享受和像他們一樣有才華的人一起工作。他們不知道所有答案,但他們願意傾聽別人的意見。他們願意合作,願意接受意見,願意給別人的意見留出空間。所以這真的,真的...你知道,作為一個演員,你還能要求什麼呢?
而且,跟一個你一直很喜歡的導演合作也是很讓人開心的。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樣子真的很興奮,因為我太喜歡《死侍》了。我告訴每個人...(蒂姆插話:然後很失望...)不,不,他當時正裝革履,看上去就是那種狠角色。
但相處下來,他真的很平易近人,是你會想和他玩的那種人。當你們一起工作的時候,你會發現他不僅知道自己的才能在哪裡,他還知道如何激發出別人的能力,一起走向成功。如果有一個並不自大還願意向別人敞開心扉的人,你總是會想和他一起工作的。
03印象最深的戲份
發聲:
跟我聊聊你最愛的一場戲吧。
加布:
以我自己的親身經歷來說,你知道,在我成長的過程中,我大概五歲的時候差點淹死。所以我用前半生的時間強迫自己不要害怕水來克服它。為了克服對水的恐懼,我在高中的時候還做過救生員。
然後這一次拍電影的時候,我要在水下做整場打鬥場景,學習如何潛水。所以在拍攝過程中,這可能是我最喜歡的經歷。
但在電影裡,感覺就像一整個很棒的旅程。我很難挑出單場戲說「這是我的最愛」。
02
蒂姆·米勒
《魔鬼終結者:黑暗宿命》導演
代表作:《愛,死亡和機器人》第一季、《死侍》、《雷神2》等
01續寫輝煌還是另起爐灶?
發聲:
卡梅隆導演的兩部《魔鬼終結者》都是影史經典,接手這麼大的一個科幻IP會不會感到壓力?
蒂姆:
我不像大多數人那樣感到壓力。我想我有點不對勁。可能是心理出了什麼問題。我只是…我有一種責任感,我總是反復感受到我的一種「超能力」,可以幫助識別出人們的潛力。
我總覺得不管發生什麼事,如果我沒有能力去完成某項工作,那麼我不會有很大的心理負擔去向別人求助。這就給了你一種安全感,因為你被無限的才華包圍著。
但我覺得…我確實有責任感。我知道這部電影是《魔鬼終結者》的第六部,即使在詹姆斯的序列裡也算第三部。我也知道有很多人…你說這部電影的期待值很高,但正因如此,它也有很多的黑粉,很多讓人審美疲勞的地方。我明白這一點,因為我以前也可能是那種人。我想這部電影會讓他們大吃一驚的。
因為,這是…我們不想喊什麼口號或者讓人…我們只是想拍一部好電影。我覺得現在正是看這部電影的好時機。它很有趣,充滿了動作場面。它有我們每個人都喜歡和關心的角色。我們不是想另起爐灶,只是拍一部有趣的電影而已。
發聲:
我們再來聊聊卡梅隆吧,他這次擔任編劇和監製,那他對整個故事線的創作有什麼想法呢?
蒂姆:
《黑暗命運》就是詹姆斯起的名字。我認為這黑暗來自於薩拉...《魔鬼終結者2》以希望結尾。但是她所做的改變,你知道,它們會產生影響,她好像阻止了審判日的到來,但其實那只是緩兵之計。
人工智能的興起是不可避免的。審判日是不可避免的。那是一個黑暗的未來。所以我認為詹姆斯一直是這樣描述的。這裡的不同之處在於,黑暗來自於未知的地方,你無從預料。不僅僅是軍隊,機械製造出現問題,比那還要更複雜一點。
所以你知道,詹姆斯肯定是…他對技術和世界走向是帶有疑慮和擔憂的。我想這就是他最初拍這部電影的原因。而且他到現在仍然懷有那種疑慮,你可以從這部電影的基調中感受出來。這也是《魔鬼終結者》系列想要表達的核心思想,那就是黑暗。
02創造過《死侍》的大家庭
發聲:
我注意到你是以特效師的身份在好萊塢嶄露頭角的,並且這次你的特效團隊「模糊工作室」也加入到後期製作當中,這對你來說應該是不小的幫助。
蒂姆:
擁有「模糊工作室」,和裡邊的藝術家整天相處在一起,工作在一起,是非常有幫助的。
在《死侍》製作過程中我們就把「模糊」作為特效的基礎團隊,效果是驚人的。我們做了一些視覺特效,這和《魔鬼終結者》是一樣的,我們也在那裡剪輯,我和我所有的朋友和家人在那裡。還有上百個藝術家。他們在工作時也可以插話,給我意見。我們會做小型的放映,每個人都會告訴我他們的想法。這很好,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嘛。
而且幾乎所有人都在某種程度上被選中,呃,這或許聽起來有點浮誇,呃,要求加入我們的行列中。
發聲:
你覺得《死侍》和《魔鬼終結者》在拍攝上面有什麼不同?
蒂姆:
它們不是一回事,無法相提並論,每部都有不同的挑戰。
對於《死侍》來說,是如何平衡喜劇與動作,以及充滿感情色彩的故事之間的關係。這個故事是《死侍》的核心。
在這部電影中,重點是如何在忠於原作的基礎上,平衡角色關係。加布是壞人,所以我會把他拿出來…放在天平的另一端。但是你要怎麼平衡琳達(薩拉·康納的扮演者)和施瓦辛格?他們都有自己的高光時刻,你想平衡主角和四個角色中的每一個,琳達,施瓦辛格,麥肯茲(格瑞斯扮演者),和娜塔利婭(丹妮扮演者)。
他們每個人都需要在某個時刻成為最重要的角色,並且整體要呈現出和諧。所以這感覺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合奏曲,而不僅僅是一部關於琳達或者僅僅是一部關於阿諾德的獨角戲。這是屬於這部電影的挑戰。
我個人覺得,我做得還不錯。
03我們不會拍「開掛」的無腦片,但看可以
發聲:
中文裡有一個詞叫「開掛」,大概的意思就是打開了某種作弊的系統。遊戲或電影裡的主角突然能夠無視物理法則,隨心所欲想幹啥幹啥。
如果收到這樣的評價,你們會怎麼想?
蒂姆:
哦,我討厭那樣!我盡我所能…你不能作弊。因為那樣會讓人瞬間出戲。拍電影最重要的就是讓你覺得這可能發生在你身上。
我經常會用《奪寶奇兵1》舉例子,你看哈里森·福特做的任何事,只要你夠厲害或者有超級能力就可以做到。但在《奪寶奇兵2》裡,他從一架飛機和一隻橡皮艇上摔了下來,然後降落在一座山上並倖存下來。沒人有那種本事(活下來)。它把我帶出了電影。沒人能這麼做。
所以我想當你看到我們的一些動作場面的時候,你會說「太瘋狂了!怎麼可能?!」但我總會想,如果你真有那麼厲害,原則上沒什麼是不可能的。可能你是來自未來的超級戰士、可能你是「魔鬼終結者」,可能你是不可阻擋的殺人機器。
就像我第一次看吳宇森的電影一樣,我對此感覺非常強烈。然後我去看《辣手神探》,我說「我X!」,這老哥被人一槍打在膝蓋上,但他站起來(一點事都沒有)繼續戰鬥,要麼他們的彈藥永遠也用不完。
在電影開始茶室裡第一場的打鬥戲裡,我大概被這件事困擾了2分鐘左右,然後我就覺得「去他X的」,這太酷了,我不在乎。整部電影都這麼「開掛」,但看上去很值,對吧?
就像《獨立日》,又是一部我覺得「好吧,這有點腦殘」,但你能看得下去,你選擇性地忽略了它的不合理之處。
至於《玩命關頭》的話,可能還算好的。
04「女性力量」傳聲筒?
發聲:
在預告片裡,我們看到3位女將英姿颯爽,扛起槍砲對抗REV-9。你們是想通過這部電影來傳達更多的「女性力量」嗎?
蒂姆:
《魔鬼終結者》系列一直是關於琳達的女性超英電影IP。但不是的,這並不是我們的一項創作任務。
只是…我覺得一個女人拿起槍這件事情本身就很有意思。我們看多了那種男性主導的大片,是時候做點別的了。這並不是刻意的設計,似乎僅僅是每個角色之間有趣的選擇。
加布接過:
女人具有天生的創造力,你知道,當你看到她們犧牲小我,有時是為了……為了他人的利益,為了保護他人。她們懂得利用自己的力量。
蒂姆繼續:
是的,就像他說的,比我們想象的更多。我沒有想過為某種性別發聲。我覺得我沒有資格評價女性的行為。她們自己就已經做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