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沙讚!》影評:雷霆沙讚:被親情耽誤的沙雕英雄 文/王珉
沙讚!影評
雷霆沙讚:被親情耽誤的沙雕英雄 文/王珉
(影評原創,未經作者允許,私自將文章用於商業用途,一經發現一切法律後果自負。)《雷霆沙讚》在敘事上大獲成功,得益於角色關係。超級英雄的獨特性,在於他和反派都摒棄了特殊能力的人格化,轉而闡述獲得能力的複雜原因。該片將現代青少年置於能力和身份的困境中抉擇,與早年《蜘蛛俠2》的表現方式殊途同歸。2018年的《死侍2》和《蜘蛛俠:平行宇宙》同樣關注超級英雄的自我意識,這些手法歸根究底發源於《超人2》。
沙讚名稱的演變由來
1940年,沙讚在漫畫中正式登場,其真身比利是位中學生。1972年,因與漫威的驚奇隊長商標糾紛,放棄「驚奇隊長」的標誌,而改以「沙讚」作為商標。2011年,DC漫畫正式更名為「沙讚」。
扎克·施奈德操刀DC擴展宇宙,《正義黎明》和《自殺小隊》口碑平平,而《正義聯盟》更是全線崩盤。離開紮克·施奈德的冷峻風格後,原本漫畫的多元魅力才凸顯出來。《神奇女俠》和《海王》的想象瑰麗,DC的第七部作品《雷霆沙讚》也拋棄了「暗黑風」,更擴展了超級英雄電影的新模式。不只是擊退強敵拯救地球,更對超級英雄形象進行深挖。
自從蒂姆·波頓的《蝙蝠俠》誕生後,30年來漫畫超級英雄,早已化身美國新的反主流文化——「極客文化」的代言詞。而首部實現此目的的超級英雄電影,並不是迪士尼和漫威電影宇宙,而是DC。《雷霆沙讚》和其他DC電影一樣,雖然無法在氣勢上勝過漫威電影矩陣,但視覺效果和娛樂理念不斷推陳出新。
片名有種國產喜劇《天氣預爆》的詼諧幽默感,雷公、電母般既搞笑又沙雕的氣質。接地氣、市井、活潑、話癆、騷賤等標籤,強調童心未泯的稚氣,它帶來的是少年成長對抗霸凌的超級英雄喜劇。某日,比利突然受到巫師的眷顧,繼承了超能力,通過大喊「沙讚」這個詞,從小屁孩瞬間變身為萬能帥氣的肌肉大叔,像極了動畫片《魔法小甜甜》。他像是搶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樣,以炫耀的方式擺弄「武器閃電」,為了逃學而使用超能力。他無法正確使用這些能量,出糗鬧出許多笑話,潛移默化地促使他成長。六個小夥伴的變身,也像「美少女戰士」一樣,瞬間全變為穿著五顏六色的衛衣披風帥哥美女,羨煞粉絲。片尾彩蛋,祭出了DC最強大的反派蠕蟲「冥思蟎」,續寫了漫威電影宇宙對漫畫和漫畫粉絲的忠誠度。
遺棄兒童的真實寫照
《雷霆沙讚》像極了是枝裕和的《無人知曉》。後者根據遺棄兒童的真實事件改編,源自東京西巢鴨棄嬰事件,很多孩子被悄悄遺棄悄然死亡,表面看起來波瀾不驚,卻承載著沉重的傷痛。同樣《雷霆沙讚》的反派希瓦納博士和比利都屬於被「遺棄」的孩子,前者被父親和哥哥嫌棄為「廢物」,而後者被生母拋棄在遊樂場,兩人的生命如草芥般生長。
14歲的少年比利始終認為,母親是不慎放手,使他走失在人群中,最終輾轉於各個寄養家庭生活。於是,從那天起,比利開始了一遍又一遍的尋找,尋找生母和原來的家。
遺棄兒童的成長和超級英雄的母題分不開,比利一直拒絕長大。他珍藏著生母給的指南針,相信生母一直會等他回家。這使得他不願接受別人的關心,不承認新家給予的關愛,也不想結交新朋友,無法敞開心門。然而,他在遊樂場的走失,明顯是母親的遺棄行為。因為生父長期蹲監獄,父親這個角色一直缺席,使得照顧比利的責任,就落到了生母身上,迫使生母放棄這個「拖油瓶」。
當比利和生母重逢時,比利沒有被真相沖昏頭腦,而是帶著對生母的憐憫,將指南針留給了對方。這和當年17歲生母拋棄兒子的自私,冰冷的情感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相比而言,反派希瓦納博士,同樣背負著原生家庭的創傷,卻選擇了歪門邪道。影片伊始,就細緻刻畫童年時期,希瓦納被父親和哥哥蔑視譏諷的日常,怨懟的家庭關係,造成希瓦納的人格分裂。這種傷害一直持續到成年,以至於在他獲得「七宗罪」的超能力後,作惡的第一件事就是弒父殺兄。
而同樣背負悲慘命運、被生母遺棄的比利,很幸運沒有成為另一個希瓦納博士。他找到了心有歸屬的家:一個對他真誠友善、關懷備至的家。收留比利的寄養家庭夫婦,也曾是孤兒。這個領養家庭中,有5位膚色性格各異的孩子,加上比利是第6位萌娃。初來乍到,比利和大家都保持距離,但慢慢相處後,他被「家人」的熱情所感化。
片末,場景同樣設置在遊樂園。童話般的幻想氛圍,和比利當年在遊樂園被生母遺棄形成呼應。徘徊在遊樂場的「孤魂野鬼」,又在遊樂園重新找回「家人」。白天人流熙攘的摩天輪,和夜晚光彩奪目的摩天輪,形成強烈的視覺符號,營造出超現實的奇幻感,就像批判人性的舞台。沒有血緣的兄弟姐妹們,分享比利的「沙讚」超能力並肩作戰,分裂了反派希瓦納身上的七宗罪,戰勝了這些怪獸,成為電影的高光時刻。或許,對於被遺棄的孩子來說,他們更需要的是一個溫暖的家。
恐怖片的善惡二元論
本片導演大衛·F·桑德伯格,乃《海王》導演溫子仁的徒弟,同樣從恐怖電影起家,將《關燈以後》《安娜貝爾2》的恐怖元素,和超級英雄題材融會貫通,讓人沉浸其間戰戰兢兢。
因此,可以說《雷霆沙讚》和《亞洲怪談》新加坡篇,有異曲同工之妙。後者講述女鬼尋仇,樸素的善惡二元論。《雷霆沙讚》的理念同樣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胸帶閃電的巫師組織宿敵,名為七宗罪,對應七個怪物,分別是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色慾、暴食。比利變身沙讚超級英雄,意圖壓制這些怪物,防止其禍害人間。
《雷霆沙讚》在恐怖片中玩出新的詭異,通過急促的音樂和鏡頭製造,而不是真正恐怖的劇情渲染。恐怖片和喜劇都存在共性,本片既有驚嚇又有搞笑的手法。對應青春期的比利從最初害怕青面獠牙怪獸的恐懼,到最後讓5位小夥伴握著魔法棒全部變為超級英雄,這些刻畫拉近了人物和觀眾的心理距離,產生共鳴感。
總體而言,本片更像是爭奪魔力球超能力的延伸,而不是恐怖故事。反派希瓦納在小轎車上,和比利在地鐵車廂,兩人穿越時光機到達「永恆之岩」,發現夢境與現實的隱喻極為相似。這種魔幻現實主義,深刻剖析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影評原創,未經作者允許,私自將文章用於商業用途,一經發現一切法律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