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沙讚!》影評:《沙讚!》(Shazam!, 2019)觀後記:關於英雄養成和家庭觀一些想法和筆記
沙讚!影評家庭喜劇如西恩·安德斯(Sean Anders)導演的《速成家庭》講述寄養家庭的故事,今年作為英雄類型電影的《沙讚!》,也還在說寄養家庭的認同與結合。
《沙讚!》裡幾乎以家庭作為貫穿脈絡,表現比利(Billy)在獲得沙讚的能力之後如何成長為一個真正的英雄。
先由此論述,英雄如何成為英雄?寄養家庭的兄弟弗雷迪(Freddie),在比利繼承了能力,而且變身成為二十幾歲的成年人之後,幫助他做一一的測試。這些測試有刻意激發,也有偶然發現的超能力,基本上都是循著DC已登上熒幕的英雄的特質來測試。
在外在可見和內在意識的本質上,普遍英雄的條件就是標準的身材、標準的超人能力、標準的立場— 有一個救世不能反人類的立場,他/她保護人類、保護地球的信念與其說不可撼動,不如說不容挑戰。超人如果轉向氪星(Krypton)、海王轉向艾特蘭提斯海洋(Atlantians),他們是不是英雄就要再定位了。英雄似乎難以作自己,更多時候他要用自己所擁有的超人類標準去救贖,並讓某種立場不可撼動。故《沙讚!》比利和兄弟姐妹們作為擁有超人類力量的青少年,似乎嘗試為「英雄」作另一番的條件重整。他們首先是平凡人,甚至是有破碎經驗的、還未定性的小孩,後來才成為擁有英雄外在條件的人。
而他們幾乎是被動地成為一名英雄,在還沒與世界和社會相處太多的年齡裡。不過挑戰也就在這裡,英雄並不是天降的能力就能成為的,英雄都是在重重困難挑戰中蛻變的。英雄的練成有一貫的經歷:(依約瑟夫·坎貝爾《千面英雄》之中的分析)然而對於比利來說,「報酬(掌握寶劍)」卻在第四階段的「見導師」(導師可為前沙讚,或比利的夥伴弗雷迪)之後便發生了,他所擁有的超能力瞬間讓他成為一個英雄。然而這個「英雄」只是個外在的空殼子,他還是要依照「英雄之路」的歷程才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英雄,而不是幫人充電、不小心闖禍後又給予拯救的超能力者。(儘管現代來說路邊有人馬上幫手機充滿電也是一種「拯救」,還有親眼見證一個個體的怪異現象如沙讚這般的超能力,是現代人在種種資訊中的慾望刺激。)
故如何成為一個英雄,在這樣的條件和現當代的社會和需求之下,便成了這部電影的核心問題。「英雄之路」的亂序是變相的一種刺激(第二階段)。(不過遵循約瑟夫的「英雄之路」分析,沙讚實也可以毫無打亂秩序地用這一模式解釋。)
在擁有了英雄的外表和超能力之後,找到成為英雄的意義和刺激這個超能力者(比利)的「英雄之舉」,就全仰賴他的家人了。
身為一個被遺棄的孤兒,他苦尋血緣聯繫的家人,對於樂於給他完整歸屬的人毫不關心。最後他找到了親生母親,卻在對方的不樂意相聚而醒悟:家庭原來不一定需要血緣上的羈絆,對於親情的執著也不需要一個指南針的帶領。他把一直帶在身上的指南針還給了親生母親,並說道:「你似乎更需要它。」 也是在說明,母親也應該再找一個樂於愛惜自己,樂於讓自己感覺美滿的人。他不需要任何人事物再給他指引,便已知道家的方向。
對於比利來說家是讓他真正符合英雄標準的刺激和條件,相對的席凡納博士(Doctor Sivana),也是一個因家庭離散而「強大」起來的反派。他的邪惡不來自於七宗罪的侵入,而是早在於父親的不認可和兄長的輕蔑而積累,而他們卻是血緣上完整的家庭。
正面英雄人物和反派角色的形成,都各有完整的故事線。在這裡可見,電影借助兩個角色對於親生家庭和寄養家庭對於孩子的影響,再一次給「家」和「家人」作定義。在現代社會下越來越開放而使的棄養、領養、重組家庭和多元成家,家庭結構正從人類延續已久的概念改變,這一點也成了現代人需要深入思索的問題。與「英雄為何人」,又「何人為英雄」的問題結合,再次見著英雄人物在社會和人文問題中的可塑性。
| 一些關鍵想法 |
① 軟著陸式的交接:現代如何從傳統英雄的概念變形。(外在與內在條件)
② 正派和反派人物都是家庭破碎之人,正如現當代許多對原生家庭、對人際關係的深入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