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靈魂急轉彎》影評:意義是被賦予的,不是要去特意追求的目標
靈魂急轉彎影評電影的上映時間剛好在考研黨差不多解放出來的時候,關鍵詞生活與夢想,對我來說算是大概提前一年來了個安慰。
高納在得知晚上有演出機會的時候,卻在路上出意外掉進下水道,靈魂因此來到生之彼岸。對他來說好不容易有一個實現夢想的機會,他當然不願意因此失之交臂,所以想方設法回到人間。之後被任命為22號的導師,找到它的spark獲得地球通行證好幫助自己回去,正巧22號也不願意投胎,可事態發展卻又再次和他開了個玩笑,22號附在高納的身上,高納的靈魂卻又附在了貓身上。
在6:30找到那個船長(對不起我忘記名字了)讓靈魂復位之前,22號在藉著高納的身體體驗了人間的生活。被風吹落的樹葉,地鐵裡彈吉他的人彈出來的旋律,理髮店裡的糖,還有披薩餅…在這個過程中點燃了spark。
22號說他的spark可能就是走路,或者看看天空,或者看那片落葉。這裡再提一個細節,22號說過他的走路行駛證在靈魂學院考了幾百次都沒過。
可是確遭到了高納的無情打擊:「這些都算不上什麼人生目標,只是最普通的日常而已。」
22號因為執念變成怪物,另一邊高納的演出很成功,卻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興奮。他原以為每個靈魂一定是有了類似目標之類的spark,生活才會有意義。再後來聽了樂隊老大講的魚和水的故事,也在靈魂學院的導師提醒下才恍然大悟:spark不一定非得是所謂人生目標。之後去尋找22號,並把地球通行證還給它時,看到了22號內心世界的一部分,被罵廢物,被認為無可救藥,許多負面情緒也是讓它厭世的緣由。
高納原本以為理髮師的spark一定是理髮,卻沒想到他真正想當的是獸醫,只是後來因為要給女兒治病,而學獸醫的費用太貴了所以只好放棄,去學了理髮,但他也說自己在給別人理髮的過程中,過的很開心。
他之前一直和理髮師談爵士樂,卻沒有真正問過他這些問題,去深刻的了解這位朋友。
回顧一下,他在二分音符酒吧裡演奏的時候,只是隨性演奏的,沒有按照所謂特定的樂譜,格式。正也是因此得到了可以參加演出的認可。
其實這部電影的哲學思想也可以牽扯到存在主義。存在先於本質,意義是被賦予的。
人生的終點就是死亡,雖然作為人我們有一定選擇的自由,但是生活始終是混沌的,我們不論是帶著或者沒有帶著目標所作出的選擇,可能只是盲目的走向未來。
至於絕對自由的人,想起加繆筆下的卡利古拉:
「最後手持兵器的謀反者從四面八方擁入。卡利古拉對他們一陣狂笑。老貴族刺中他的後背,舍雷亞擊中他的臉。卡利古拉由笑轉為抽噎。眾人一齊上手打擊。卡利古拉笑著,嚥氣時狂吼一聲:我還活著! 」
spark不一定是目的之類的,但許多人類導師容易犯的一個錯誤就是認為spark一定是某種目的追求之類的東西。 如果生活中真的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只要有了它,便可以沉浸般的投入其中享受,進入忘我之境,其實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但是,如果化成某種執念,甚至帶著功利性目的,它便會會帶來痛苦。
如果沒有呢?沒有這些東西,其實也沒什麼關係,就算是平庸地活著,至少可以走路,感受微風的吹動,看樹葉飄落。生活中的經歷,帶來的一點一滴的感受,那些好的或者不好的體驗,才是對自己最為真實深刻的事情。 就像電影裡那個魚和水的故事。 人生的路口有很多,就算與最初的設想,與原先的目標偏離了,就意味著一定會過的不幸福嗎?不是的。雖然每個人心中都藏著一團火,但最重要的是,在生活與目標的衝突之中,學會與自我和解,好好感受生活。 我也很不喜歡我們在從小接受的教育裡,帶著人生一定要按部就班,不允許試錯的的觀念。我認為重要的不是不能犯錯,而是意識到錯誤後去修正,另外,如果能在一些偏離的選項中體驗不同的經歷,再去賦予它們獨特的意義,難道不也是一種獨特的寶貴財富嗎? 最後引用一首小詩《未選擇的路》: 黃色的樹林裡分出兩條路 / 可惜我不能同時去涉足 / 我在那路口久久佇立 / 我向著一條路極目望去 / 直到它消失在叢林的深處 / 但我卻選了另外一條路 / 它荒草萋萋,十分幽寂 / 顯得更誘人、更美麗 / 雖然在這兩條小路上 / 都很少留下旅人的足跡 / 雖然那天清晨落葉滿地 / 兩條路都未經腳印汙染 / 啊,留下一條路等改日再見!/ 但我知道路徑延綿無盡頭 / 恐怕我難以再回返 / 也許多少年後在某個地方 / 我將輕聲嘆息把往事回顧 / 一片樹林裡分出兩條路 / 而我選了人跡更少的一條 / 因此走出了這迥異的旅途。 在充滿不確切的人生旅途中,一切也皆有可能,而意義是被賦予的,不是要去特意追求的目標。 目標僅僅只是作為目標本身,是因為在追逐的過程或者達到的那一刻,被賦予了意義才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