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靈魂急轉彎》影評:平平無奇,無問西東拍成了綠皮書
靈魂急轉彎影評我都懶得寫影評,反正不好看。
就不難看,但絕對不好看。
貼一篇隨筆作為感受的映像。
不必採用任何一種可驗的指標,我們都清楚的是,文明衰落了。閱讀的目的從文本轉向他者的潛在,我讀過,你也讀過,我們是一路人,你不可以殺掉我。解讀是一種布施,生存權的布施,人急於將自己馴化成狗,但狗沒有主人。圖書館有三層,第一層是大廳,地板上刻著經文,三百六十五個晝夜任人踩踏不休。第二層是注,密密麻麻的書架鋪展到了飯桌上,再隨著糞便一道進入睡眠,沒有夢,夢一定是美的是假的,與現實的無縫對接不能叫做夢。第三層是懺悔書,罪名只有一個,做夢,做夢意味著不真誠,對經的不真誠,哪怕經將自己放在地上任人踐踏。 就在這樣一座圖書館裡,大學建立起來了。我是其中的一個學生,主要負責撰寫懺悔書,要知道,人們愛看的正是千奇百怪的懺悔。不同於只有七萬兩千個字的經和恒河沙等數卻無非是那七萬兩千個字排列組合扭曲顛倒交互糅合的注,懺悔是有顏色的。灰色和白色是最初的懺悔,那時人們還不知道虛偽為何物,但很快一個吻出現了,是我對你的祝福,被寫在圖書館三層的欄杆上,被來往的每一個人隱秘地撫摸,悚然心驚。但你從來沒看到過,你在圖書館外奔跑,忙著拾獲你自己。不堪受辱,艷紅的薔薇皺縮成玫瑰,再凋謝又開放又凋謝如是輪轉最後落在經文上被人踩碎。眾人傳說曾經有一個吻,但他們沒有嘴,不了解吻為何物,於是懺悔又只剩下灰色和白色,只在每月十五日召開的懺悔大會上,人們偶爾對視時的悚然一驚中,還有我愛你這件事的倒影。 儘管殘破,但灰色漸漸學會了啜飲,利用那七萬二千個字豐富著自己。但一旦表現出對經的吸收,懺悔就變成了注。下樓,go down,竟有如此便捷的法門。歡呼和狂熱逆覺反證,一旦出現就象徵著歸順的可能。我也試著寫,但所有可能的排列組合已經被寫完了,我們被恩准下樓,但樓梯的長度不在可想象範圍內,以光速奔跑也只能如夸父逐日中道崩殂。我只能寫命之所在,向著同樣是命之所在的罪進行懺悔,我覺得我被釣魚執法了,但魚和法都是造物,沒有造物主。 離開,我的想法受到警告,左手邊是遺骸,右手邊是嬰孩。哭所死者同乎哭所生者,入於不死不生者同樣痛苦,唯一的收獲是被割掉淚腺。不許哭,我告訴自己,於是頭顱炸開,血色浸透了灰白的紙張,借閱的人變多了,但看完之後我的頭還是沒有長回來。人們找到了新的娛樂方式,看別人流血。在當夜的夢中,便會有從規則之外爬來的精靈送來新的罪孽,罪孽令人流血。這是個不錯的循環機制,假如紙張和血液都足量,當然足量,這是圖書館唯一值得驕傲的地方。 但我還是被殺掉了,即使我讀過所有的懺悔書,即使從某種意義上講所有的懺悔書都是我寫的,因為血液正是紙張的反面,當我掏空自己的時候,你就回來了。六點半的月亮變成十點半的月亮,荒蕪而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