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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超危險駕駛》影評:所謂的超危險駕駛,不過是社會發展的必然產物

超危險駕駛影評

簡單來說,這是一部關於「路怒症」的電影。

再深究一步,這是一部反思當代人心理健康狀況的影片。

一直以來,類似於「持刀傷人」、「駕車衝入人群」、「殺害女友妻子」等事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登上熱搜,隨便搜一下「路怒症」就能得到一個很長的話題列表,似乎,人們的情緒逐漸走向了失控的邊緣。

電影《超危險駕駛》,便是聚焦在這種現代情緒失控中的路怒症上,講述了一個面臨生活危機的人在路怒症的瘋狂中連續殺人的事件。

電影從第5分鐘開始的一段蒙太奇將這種社會現狀進行了荒誕化的呈現。這是一個很常見的早高峰,擁堵的交通,車內的廣播,早間新聞……暴力新聞與娛樂消息交替出現,恍惚之間,這不再是一個現代化的文明社會,而是一個任由暴力滋生卻只顧著娛樂的蠻荒時代。從原本的交通擁堵,到暴力升級,混雜著的娛樂消息逐漸變成對道路暴力事件的調侃和認可,莫不是一種巨大的諷刺。

這些事情,或許可以歸咎一個人所受教育水平不高,或許可以怪罪一個人素質低下,或許可以找藉口說這個人短時間內遇到很大的生活衝擊造成精神崩潰。

但是,有了這些理由,就能夠理解為什麼一個人可以隨意傷害別人嗎?並不能。

從心理學上來看,若非精神失常,直接殺人幾乎是一個心理上的坎兒,即便是能冷眼旁觀的人,也不能不在親自動手前猶豫一下。而且,我有理由相信一個理智且成熟的人,能夠處理好情緒而不至於選擇殺人。

繼續溯源情緒失控的原因,則可以從大環境來分析,即一部分原因在於快節奏的社會無形之中帶給人們更多的壓力,由此讓人無暇理會自己的情緒和行為,進而產生了暴力的惡果。

此前也在一本書中讀到類似的觀點,人類發明了科技產品來減輕人類的勞動,科技的發展則讓生產的進程加快,反而將更多的人帶入到更快的科技的節奏中。最終不知是人使用科技還是科技奴役人類。

電影的主角由羅素·克勞飾演,全篇出現的只有他虛構的一個名字,演員表裡也顯示他所演的角色為The man,用這個人指代「路怒症」全體。

羅素·克勞在演技上毋庸置疑。他曾兩次獲奧斯卡提名,憑《角鬥士》拿下奧斯卡最佳男主,後又憑《美麗心靈》拿下美國金球獎最佳男主。就在今年初,他在迷你劇《最響亮的聲音》中飾演「福斯新聞網」前CEO羅杰·艾爾斯一角,再次斬獲金球獎最佳男主。

電影的最開始便是他的一場戲,這場戲很關鍵,奠定了全片的基調,也引出了之後所有的故事。

一個驚悚片中常見的雨夜,鏡頭視角從很低的角度拉起,露出一輛等待的車子,這種接近跟蹤的感覺,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接下來,陰暗的車內光線中,一個亮起 4:03 的手機屏幕,更加強化了這個人似乎等了很久了,幾乎是認真的等到這家人睡熟。然後是頭痛、吃藥,笨拙且略顯粗魯的動作,將一個煩躁且精神狀態不佳的人刻畫出來。手部的戒指預示著有婚姻的糾紛,拋掉戒指則是下了個決心。果然,一個陰鬱不清的臃腫的臉看向房門,單手劃開的火柴照亮了人臉,卻並沒有讓人感覺到光明。等到火柴燃盡,羅素·克勞用力眨下最後一滴眼淚,下車,不緊不慢地脫下西裝外套,有條不紊的疊好西裝,彷彿要做一件稀鬆平常的體力活,就這樣用鎚子砸爛門,砸死應聲而出的男女主人,倒汽油,點火,駕車離場。

從車內的動作,到車外的殺人,所有的動作都有呼應,在房內點火的時候甚至都能讓人想起他在車內的單手划火柴。而所有的行事動機都交代明白,所有的道具都有所用,可以說是很精彩的一段戲了。

在之後的故事中,羅素·克勞更是將一個路怒的變態演繹的淋漓盡致。不穩定的情緒,對於按車喇叭一事的較真追究,不懈的追車,甚至是思維縝密的手機換卡、定位、追殺當事人的親友。自始至終都讓人很難判斷這個人是精神失常,還是處心積慮要連環殺人。也正是這種不確定性,讓人無法對羅素·克勞的行為進行預判,很可能女主的所作所為正中他的圈套,從而讓影片的驚悚感更強。

電影中的跟蹤利用了手機和電腦的定位系統,這一點可能更能讓觀眾心理崩潰。為了生活的便捷,相信很多人在使用可以連接的電腦和手機時,都會進行相互的定位,以免丟失。正是這樣,女主的車輛便被無時無刻的跟蹤,帶來一種步步緊逼的恐怖感。

《隱形人》也用了相似的手法,即大量的後跟鏡頭表現未知且無處不在的跟蹤感。不過其中的跟蹤是利用光學成像將人隱身,從而潛伏在主角的身邊進行跟蹤和監視。兩者異曲同工,主角在明處,施暴者在暗處,讓人時刻為主角的命運擔憂。

此外,電影還貢獻了一場非常精彩的追逐戲。就是在羅素·克勞瘋狂追殺女主的過程中,兩人在公路上上演了一場激烈的追逐。其中也是通過對女主、女主兒子、羅素·克勞三人的表情和反應進行特寫呈現,堆疊產生緊張感,再藉助第三方的視角對追車的大環境進行表現,利用低機位視角展現車的飛馳感。

影片的最後,女主將羅素·克勞刺殺,算是解除了自己的危機。但是當她差點被闖紅燈的車輛撞,在對方的謾罵聲中,女主顫抖的手舉在方向盤上方卻始終沒有按下喇叭。她的兒子也說了一句「Good chioce」。這一幕似乎已經達成了羅素·克勞以暴制暴、教人講禮貌的目的。但是,真正的禮貌需要這麼高的代價嗎?這又引發了新的反思。

整體看來,這部電影的敘事節奏中規中矩,張弛有度,其題材選擇也是基於現實的路怒症的誇張化呈現,貼近現實的內容則讓驚悚體驗更甚。全篇的亮點皆在羅素·克勞的演技中,細細回想,則是女主的戲劇張力弱了點,整體稍顯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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