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杜立德》影評:看完多利德的奇幻冒險,越發覺得集體就是個偽命題
杜立德影評多利德的奇幻冒險一月份在北美上映時口碑撲街,其實作為低幼齡的合家歡電影,暑假裡還是可以看一看的。 這個低配版的冒險故事雖然情節敷衍,但在各種動物的可愛加持下,也算得上是消暑良品。 我喜歡的,是這部電影裡關於團隊的理想化表現。就像女兒觀影中湊過身來小聲跟我講:這隻大白熊太棒了,明明那麼怕冷,還能毫不猶豫的跳海去救多利德。 這個場景拍的非常普通,沒有煽情的音樂或者強調性的慢動作,沒想到卻讓一個七歲的孩子感受到了生命之間的牽絆。 多利德團隊裡除了一隻鸚鵡正常之外,其它動物或多或少都有問題: 被喪妻之痛困住萎靡不振的領袖多利德,看起來孔武有力卻膽小如鼠的大猩猩,明明是北極熊卻怕冷的必須帶著帽子每天曬太陽烤火爐,叫做鳥卻不能飛的鴕鳥,又或者是經歷了槍擊患有後遺症的松鼠。 這種帶病組團的設定,在影視作品中屢試不爽,觀賞性在於除了團隊歷經險阻終獲成功的激動人心之外,每一個成員突破自我的成長過程也更容易引起共情。 但這種設定在追求高效的當下是被否定的。 利益最大化要求的高速無差別不能容忍團隊中千奇百怪的存在。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很多人都會對學生時代的集體充滿眷念。除去時光的濾鏡之外,學生時代的特點決定了這個時代的集體很有可能就是人生中最好的集體。 首先,學生時代的集體成員不能夠挑選,雖然可以通過分數劃分高中低檔,但班級老師和學生連面都沒有見過的情況是常態,班級中各種差別必然存在。 其次,成員無法隨意變更,老師無法對學生建議:「我覺得你更適合隔壁班的氛圍,你看你要不要辭班去隔壁班試試?」「我覺得你不合適我們這個團隊,我把這個月學費和補償金結給你,你另謀他班?」 第三,學生時代需要個體完整獨立發展,做不到精細分工。測評時如果普通學生只做基礎題,高材生專攻附加題,體育生只考體育,藝術生只考藝術,顯然都是沒有意義的。 第四,相較於職場中的專斷,學生時代的話語權掌握在很多人手上,數學老師不行語文老師換上,主課老師不行,副課老師也成。但凡有一個尊重人性,正視差異,願意引導的老師在,希望就在。 我想起鄭淵潔的暗黑童話《訓兔記》,其實比老師更希望成員成為聽話而溫順的兔子的,應該是畢業之後的職場。 職場中的話語權掌握在那個說話最有用的人手上,所以職場中的標準標準到只有一個: 當你的千奇百怪不影響到績效時的不予干涉,這叫做尊重; 當你的千奇百怪影響到績效而採取的措施,這叫做關心。 這,很標準化。 最近我在想,職場最終可能希望人類AI化,高矮胖瘦髮型服裝都要整齊劃一,每個人同樣的表情同樣的臉,步伐的幅度都一樣。 指令下達,打個招呼吧。 所有人都是六顆牙齒的可見度,說:嗨!我們是最好的團隊。 不行,可不能認輸。 要打破對集體的幻想,要明白集體本身毫無意義,不過就是人與人物理地點的集合。 我們從來不是對集體傾注情感,是對集體中的人傾注情感。集體的變遷或消亡都不會影響對這個人情感的真實存在。 我們對集體的付出,也並不是付給集體,只是為了成為更好的自己所必經的歷練,只是為了那些個值得我不計較得失的人,僅此而已。 所以,集體,不過是個偽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