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線上生活讓人們的工作和互動方式發生了重大變化。其中之一便是,人們越來越多使用 Zoom 和其他視訊會議 APP 取代了面對面交流。這一改變產生了一個副作用 —— 無處不在的身體疲勞,即 「Zoom 疲勞」。
事實上,幾十年前的計算機革命,已經為這種改變奏響序曲。
1980 年末,新澤西州的 Henry Getson 致信他最喜歡的電腦愛好者雜誌 Softalk。信中,他稱自己是一名計算機的 「高階玩家」,自己最近買了一臺個人電腦,剛剛開始學習程式設計,並對 Softalk 的行文風格和淺顯易懂的文章表示讚賞。
在一片讚美之中,他的信以一個簡短的問題結束:「請問有什麼治療眼睛疲勞的藥推薦嗎?」
Softalk 的編輯們清楚地知道 Getson 的意思,並對這個 「許多計算機專家都面臨的問題」 做出了詳盡的迴應。
他們寫道:「用溫水浸溼毛巾,然後貼在眼睛上幾分鐘,可以緩解疼痛。」 在以後的幾期中,其他讀者則主動提出了自己的應對眼睛疲勞的建議。一位來自德克薩斯州的讀者建議 Getson 用一塊覆蓋著 「汽車商店裡能找到的防曬材料」 的有機玻璃來改裝螢幕。另一位來自加州馬里布的讀者建議在顯示器上貼上淺綠色的戲劇用凝膠片。
Getson 最終選擇了何種方式緩解他的眼睛疲勞,我們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有多種選擇。
20 世紀 80 年代,所有的電腦早期使用者都像 Getson 一樣,發現了使用電腦會帶來諸多的傷害。
事實證明,顯示器會導致眼睛疲勞。或者,更準確地說:與電腦生活在一起常常會使眼睛疲勞。眼睛疲勞是光、玻璃、塑料、顏色和周圍環境的其他特性之間自然相互作用的體現。
1980 年電腦操作指南
當頭頂照明或日光從使用者背後投射到 CRT 顯示器時,結果會在顯示器的鏡面表面上產生眩光或反射。最適合 20 世紀的文書工作、會計、閱讀以及所有傳統的辦公室工作的頭頂照明開始產生了各種各樣的照明問題。當用戶坐在電腦顯示器的黑色螢幕前時,這些問題會對人的視覺產生負面影響。
在我們的媒體互動歷史上,坐著看電腦顯示器對人體的影響是史無前例的。
看電視時距離較遠所以不需要太多互動,而使用電腦則需要短時間的焦距調整和重複的眼部運動。長期以來,人們看電視時可以調整各種姿勢、座位類型以及與螢幕之間的距離,而在使用個人電腦時,通常需要與顯示器之間的距離不超過 2-3 英尺,因為使用者需要伸出手臂來使用鍵盤或滑鼠。
在 20 世紀 90 年代到 21 世紀初,隨著臺式電腦越來越多地進入美國家庭,Getson 所經歷的這種痛苦是所有電腦使用者所獨有的。
40 年後,對於那些工作或學習都圍繞著電腦的人來說,起初只是抱怨眼睛疲勞,現在已經成為司空見慣的事情。遠端工作的需求迫使我們不斷地適應使用電腦帶來的各種病痛。現在,電腦對我們的身體健康,甚至對我們的精神健康發揮了巨大的影響。做各種辦公室健身操、調整螢幕、砸重金在顯示器和人體工學椅上,甚至在辦公室裡配備電動辦公桌……
整個行業的利潤都壓在了我們逐漸彎曲的背上,而理療師則在盡最大努力阻止我們身體的功能障礙。
然而,這些充其量只是部分措施,那些負擔不起廣泛醫療干預或昂貴傢俱的人只能擠在普通桌子上,簡單製作一個臨時的膝上型電腦支架。
當然,在上世紀 70 年代末第一臺消費級個人電腦問世之前,與計算機相關的痛苦就已經存在了。
眾所周知,中世紀的大型和小型計算機能耗高、散熱需求大,磁帶驅動器旋轉、電傳打字機和電傳印表機會發出噪音,對聽覺系統造成壓力。
考慮到在 20 世紀 70 年代之前直接從事計算機安裝工作的人數比例很小,這些資訊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傳聞。
然而, 1969 年 11 月 23 日《紐約時報》的一篇題為《噪音是死亡的緩慢動因》的文章中,我們可以找到少量證據。這篇文章把 「電腦、打字機和製表機噪音」 列為汙染紐約市噪音的一小部分。1970 年夏天,計算機雜誌 Datamation 報道說,國家標準局釋出了一份關於聽力損失和計算機部門的報告。
然而,正如我們從 Getson 以及後續對人為因素的研究中所看到的,當計算機系統在 20 世紀 70 年代開始與 CRT 顯示器融合時,健康問題的焦點從聽覺轉向了視覺。
所謂的 "玻璃電傳打字機"、"電傳終端機"、"啞終端機"(因為它們本身幾乎沒有處理能力) 等,以容易眩光的螢幕上模糊的解析度取代紙上清晰的文字,加劇了眼睛的健康問題。
DEC VT52 計算終端。來源:維基共享資源
隨著微處理器的出現,早期的微型計算機設計人員開始嘗試將中央處理單元、顯示器和鍵盤融合為單一消費品。
1976 年 Steve Wozniak 的 Apple 1 電路板是最早製造的將視訊顯示介面卡作為計算機設計一部分的微型計算機之一,同年釋出的 Processor Technology 的 SOL-20 也是如此。
Apple 於 1976 年釋出的第一臺計算機的廣告。來源:維基共享資源
雖然 Apple 1 的購買價格中不包括配備顯示器或鍵盤,但與 Altair 8800 等以前的業餘計算系統相比,將此類外圍裝置的介面卡內建到主機板中這一事實是一項技術創新。
SOL-20 則包含了一個鍵盤,鍵盤由金屬和木頭外殼製成。這些微型計算機有時被稱為 「終端計算機」 或 「智慧終端」。
到 1977 年,第一波真正主流的消費級微型計算機 Apple II、TRS-80 和 Commodore PET 的同時釋出,鍵盤和顯示器作為中央計算單元的基本外圍裝置已經成為了標配。
Apple II、TRS-80 和 Commodore PET。來源:維基共享資源
到了 1970 年代末,電腦被搬上了辦公桌,人們的使用姿勢也開始固定:推動滑鼠、彎曲手腕敲打鍵盤、盯著顯示器。20 世紀 80 年代,隨著臺式電腦和網路終端在辦公室、學校和家庭的普及,慢性疼痛成為了使用者們意想不到的後遺症:手腕疼痛、視力問題和背部疼痛呈指數級增長。
儘管 Getson 的小問題很容易被計算機雜誌上的數百封信件和文章所忽略,但 「眼睛疲勞」 問題為描繪 20 世紀晚期西方世界計算機生活提供了新的素材。
從計算機帶來的痛苦角度來思考計算機的歷史,就是要把身體、使用者和行為置於硬體、軟體和發明者之上。
這種觀點要求計算機歷史與一個超越計算機本身魅力的世界,與物質文化、設計歷史、工作場所學問、休閒研究相交織。
對於所有那些 「眼睛疲勞」 的計算機使用者來說,計算機文化並不只是發生在顯示器上或電腦機箱裡,而是發生在其他任何地方:鍵盤、電視、操縱桿、桌子、辦公室、廚房、桌子、床、手、眼鏡、燈泡、窗戶、支架、電湧保護器、電源等等。
1981 年,《人為因素》雜誌發表了一整期關於工作場所的電腦健康問題的文章,指出 「使用電腦顯示器的工人數量很大,而且正在迅速增加。」
在 20 世紀 80 年代之前,計算機終端從未在工人群體中廣泛流通過,因此產生了這樣的抱怨。這篇研究論文為了解那些第一次接觸到辦公室電腦的工人提供了一扇及時的視窗。
研究論文 「計算機操作中的健康投訴和工作壓力調查」,關注的重點是健康投訴和計算機顯示終端在文書工作中的使用。
為了進行分析,研究人員對幾家使用計算機顯示終端的公司的 「專家」 和 「文員」 進行了採訪,並向他們分發了問卷。
為了產生對照組,研究人員向從事相同類型工作但使用打字機和傳統手動完成索引的工人分發了相同的問卷,並進行了訪談。
除了收集基本的人口統計資料和提出一系列與工作壓力相關的問題外,問卷還要求參與者記錄詳盡的視覺、肌肉骨骼和情緒健康問題。在此次報告中,47% 是女性。除了專業的白領 VDT 員工之外,在文職人員中,女性佔 67%。此外,VDT 文員中的有色人種女性比例過高(佔所有報告人口資料的文員的 46%)。「專家」 和文員之間的區別很明顯,因為文員對他們所做的工作類型或在終端上的時間管理的控制較少。
在分析資料時,研究人員發現 「與使用 VDT 的對照受試者和專業人員相比, VDT 操作員表現出更高水平的視覺、肌肉骨骼和情緒健康問題,以及更高的工作壓力水平。」
在計算機終端辦公的文員中,每一類健康投訴 —— 從昏厥到胃痛,從頸部壓力到手部抽筋,其投訴的百分比都在上升,數量通常是兩倍、三倍或四倍。
"視訊顯示終端的健康投訴和工作壓力調查" 的表 8,記錄了使用 vdts 的文職人員的健康投訴顯著增加
視力模糊、眼睛疲勞佔樣本比例的 70% 到 90%,而文員和對照組之間的一些明顯差異,如色覺的改變或手腕僵硬、痠痛,則是在計算機終端使用中軟性重複產生影響的明顯指標。
作為對自己的勞動自主程度最低的勞動者,一些女性發現自己最直接地受到計算機技術的負面影響。
社會科學家在他們的研究中還記錄了健康投訴和壓力的另一個組成部分,而且他們不知道如何處理。
評估坐在電腦前的文員和那些手工完成任務的工作人員的壓力水平和工作滿意度時,研究人員發現,使用電腦的文員比起那些用手工完成相同工作的人,更容易感到單調、疲勞,並對工作普遍不滿。
正如他們所說,「電腦操作員報告的壓力問題不僅與觀看顯示器有關,而且與整個顯示工作系統有關。」 由於從事枯燥、重複的工作,這些文員報告說 「工作投入程度和工作自主性都很低」,而且感覺自己對工作要求幾乎沒有控制。對於那些被迫使用電腦做文書工作的婦女來說,問題不僅僅是計算機,而是計算機的所謂生產力降低了她們對工作的滿意度。
但是,究竟是什麼讓電腦對工作造成了如此大的傷害呢?
這個問題等到 1988 年 Shoshana Zuboff 出版的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專著《智慧機器的時代:工作與權力的未來》(In the Age of the Smart Machine: the Future of Work and Power) 之後,才找到答案。這本專著講述了上世紀 80 年代早期計算機在工作環境中的使用所帶來的影響。
Zuboff 的調查,揭示了伴隨計算機進入工作場所而產生的心理和生理成本。在書的第四章中,Zuboff 記錄了她花時間觀察的兩個行政辦公場所,在那裡計算機剛剛被整合進文書工作實踐中。
Zuboff 沒有提供她的研究中員工的數量統計,但她確實注意到,這些人主要是女性。
在計算機終端出現之前,這些女性與她們處理的工作有著非常實質性的關係。
她們檢索實際的檔案,填寫實物檔案;他們在檔案櫃之間來回移動資料夾、手動更新檔案、留便條;根據對客戶的個人瞭解,積累的工作經驗,並通過與同事和經理的協商來處理這些錯綜複雜的檔案。計算終端走上桌面,簡化並加快了這些工人的工作,也消除了與工作相關的所有小身體習慣 —— 走動、交談、整理檔案、個性化註釋等。
但在努力通過無紙化辦公來 「簡化」 這些例行程式的過程中,Zuboff 發現,使用計算機最終會消除職員的實際知識基礎。
突然間,對客戶賬戶進行更改意味著只需按計算機本身限制的順序輸入資料。工作變成了一個填空的過程。
在工作中,沒有地方可以讓職員體驗決策的過程。Zuboff 觀察到的是,隨著對工作的智力投入減少,專注和注意力的必要性就增加了。計算機所做的是使工作變為例行公事,而且如此無聊,如此無腦,文職人員不得不努力使自己能夠專注於他們正在做的事情。這種從知識應用到注意力應用的工作轉變,對文員自身產生了深刻的生理和心理影響。
Zuboff 通過讓工作人員在使用電腦前和使用電腦後畫出自己在工作時的樣子來追蹤這一損失的程度。在他們簡單的線條和鮮明的對比中體現了一種恐懼。
這些員工稱自己在電腦出現之前是快樂的,而且經常有其他人陪伴。
電腦帶給他們的是一種淒涼,畫面中,只有一名只看得見後腦勺的工人,髮際線已經後移,畫面中有一種深深的孤獨感。
其中一幅畫還配上了文字:「不許說話、不許看、不許走。我嘴被塞住,眼睛上有眼罩,胳膊上有鏈子。輻射讓我掉了頭髮。完成工作目標的唯一方法就是放棄自由。」 桌子的一邊是工作效率表。
另一幅畫描繪的是一個穿著條紋囚服的工人。電話鈴聲在桌子上響起,花瓶裡的一朵花耷拉在電腦旁邊。日曆是空的,她的主管在上面看著。面前貼著標語 ——「保持效率」,表明了工作對效率的重視,而這正是對文員們的要求。
這些影象揭示了計算機進入辦公室的核心:效率、生產力和自動化的老一套。如果計算機能夠改變工人能夠處理的資料量,那麼另一個會影響盈利能力的就是人體本身的生理限制。
要繼續保持盈利,就意味著要找到減輕、緩解和解決使用者不斷增加的身體疼痛的方法。
從 20 世紀 80 年代中期開始,人體工程學、人為因素和身體健康方面的專家開始將注意力轉向臺式電腦的使用。
《Zap!》等書的出版證明了這一點。《電腦如何傷害你的身體以及你能做些什麼》,這本書則將辦公室或家庭辦公室呈現為一個生態,在這個生態中,必須無休止地操縱顯示器、鍵盤、燈光、椅子、空氣質量和工作時間表之間的關係,然後獲得一個更安全的計算機 「完美工作站」。
即使是身體健康專家也能從美國對員工身體問題的關注中獲利。一個顯著的例子就是 Denise Austin 在上世紀 80 年代末寫的《高科技自動化辦公室員工鍛鍊指南》。
Austin 是一位深受歡迎的健身人士,在 ESPN 上有一個健身節目,他推廣了一個完整的企業健身計劃,為此,紐約州圖書館和 Denise Austin 健身系統合作出版了這本免費的指導手冊,作為政府在工作場所人體工程學方面的資源,同時也是一個營銷策略。
Austin 以及她的指導手冊扮演的角色,是為了激勵讀者,指導 「高科技自動化辦公人員」 如何減少緊張和神經疲勞。
Austin 身穿粗花呢裙子坐在椅子上,活動著肩膀、手臂、手腕、手、腰、背、腿、腳踝、腳,所有姿勢都很誇張。
詭異的是,Austin 從不站立,因為僱主不希望看到工人們在走向飲水機的路上伸展腿腳的畫面。在 Austin 的女性鍛鍊指南中,我們想起了 Zuboff 研究中的女性:強調不中斷、不佔用空間,保持連續工作的可能性。當然,她們最後還要給自己一個擁抱,「抱抱自己加油幹!」。
正如 Zuboff 在她的人種學工作中所記錄的那樣,計算機進入辦公室通常是自動化文書工作、女性化勞動(如資料輸入和文書處理)的一部分。此外,打字是使用計算機的先決技能,在整個 20 世紀,打字一直是文書工作的領域;打字是一項在學校裡專門針對女性的技能,並不是教給男性的(所以早期男性都是使用食指像小雞啄米一樣一個字一個字打)。
打字基本上被視為祕書工作,而不是男性經理或高管應該在電腦上做的事情。
正如 Paul Atkinson 和 Jesse Adams Stein 等計算機歷史學家所指出的那樣, 20 世紀 80 年代人們對性別職業角色存在焦慮:女性在電腦上打字,而男性則越過女性的肩膀指著螢幕,或者僅僅是在辦公桌電腦前擺出某個姿勢。直到 20 世紀 80 年代末滑鼠進入主流,這些緊張局勢才開始緩和。男性高管只要用滑鼠就可以操作電腦。
所有這一切加在一起,就是一場長達數十年的身體和機器之間的連續劇,它曾經具有獨特的性別特徵,隨著 「劇情」 發展,參與範圍已經蔓延至廣大民眾。也許自從汽車問世以來,還沒有一項技術能夠如此重組我們在日常生活中如何使用自己的身體,而這些轉變仍在上演,人們不斷地感受到這一點帶來的代價。
就像 Denise Austin 的辦公室鍛鍊計劃一樣,人們通常也會採取許多幹預措施保持身體健康,而不會使自己成為工作場所的負擔,降低生產力。
這些痛苦又養活了全新的產業:站立辦公桌、步行辦公桌、可調節鍵盤和各種各樣符合人體工程學的滑鼠等等。
疲憊的身體是語音識別軟體的福音(這整篇文章都是用語音識別軟體寫的)。我們也在探索辦公桌之外的可能。YouTube 上最受歡迎的瑜伽名人之一 Adriene Mishler 提供了多個類似 Austin 的視訊,其中包括 「工位上的瑜伽」、「辦公室休息瑜伽」 和 「文員頸(text neck)瑜伽」。
類似的話題在許多 YouTube 頻道中很流行,從 AskDoctorJo 和 ModernHealthMonk 這樣的中層健康人士,到 Mayo 診所這樣的老牌機構。這些視訊多是在疫情前製作的,這一事實說明,在家工作的各種疲憊,根本原因早在我們需要打視訊電話之前就已經存在了。長期以來,這些辦公瑜伽已經成為工作過程中的關鍵部分,用員工離線、下班時間來修復工作所造成的身體損害。
隨著 「文員頸」 成為一種新的疾病出現,計算機技術並沒有停止以新的方式使我們屈服。
在 Google 上搜索 「文員頸」 一詞,可以找到一系列準醫療建議網站的連結,包括 physio-pedia.org、healthline.com 和 spine-health.com。文員頸研究所(似乎是佛羅里達州種植園的一個醫生辦公室)早在 2015 年就將文員頸確定為 「全球流行病」。
如今,在使用者身體健康和個人電腦的博弈中,又有新的角色加入 —— 智慧手機。
所以,下次當你經歷 「眼睛疲勞」、手腕刺痛、脖子抽筋,甚至文員頸的刺痛時,就讓它作為一個提醒:科技的功能有沒有讓生活變得更輕鬆,還是隻是以新的方式讓我們複雜化?
與計算有關的痛苦,以及人類為減輕痛苦、管理痛苦和與之博弈所付出的驚人努力,為計算機如何成為個人問題提供了一條線索。
日常生活中,無論是工作場所還是在家中,電腦的引入都是歷史性的,它圍繞我們的身體周圍,塑造了一種文化氛圍。我們應該好好思考 Getson 的信了。
https://www.vice.com/en/article/y3dda7/how-the-personal-computer-broke-the-human-bo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