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電影

電影《0722:極右挪威》影評:克里米亞爆炸案如芒在背!這部電影更猶如一場凌遲

0722:極右挪威影評

當地時間17日中午,克里米亞東部的刻赤理工學院發生爆炸與槍擊,目前已造成19人死亡,50人受傷。兇手為該校學生,他出行總隨身帶刀獨行,但得過獎學金。

有倖存者對,親眼看到有朋友在自己面前被他射殺。理工學院院長奧莉嘉·格列賓妮科娃轉述現場情況時說:「兇手引爆了不明裝置,之後舉著槍上樓掃射,看到誰就殺誰。」初步調查顯示,凶手為18歲的本校男生弗拉迪斯拉夫·羅斯利亞科夫。他已自殺身亡。克里米亞將進行為期3天的哀悼。

克里米亞將進行為期3天的哀悼。克里米亞校園爆炸案讓人想起了挪威於特島慘案。最近一部新片如凌遲般再現了當時的前因後果。《7月22日》(22 July),大概是今年以來,最艱難的一次觀影經歷。

在電影的層面,它嫻熟的場面調度,出色的鏡頭語言,清晰的人物功能性設計讓人迅速被拉入故事的漩渦無法自拔。

加上影片厚重而鋒利的半紀錄片風格,讓難以抵禦的共情能力很快侵襲觀眾神經,摧毀其理性的防線,令情緒在不知不自覺中被點燃加熱直至沸騰。《7月22日》講述了震驚世界的挪威於特島慘案。2011年7月22日,挪威人布雷維克,先在奧斯陸的挪威政市府辦公大樓前引爆威力巨大的汽車炸彈,上百米高的大樓窗戶幾乎全部被震碎,幾公里外都有震感,當場就有數人死於炸彈。

正當警察和政府系統一片亂麻時,布雷維克偽裝成警察,攜帶重型武器又在首都奧斯陸以西40公里的於特島槍殺了參加挪威工黨青年團夏令營的學生。當時數百學生在島上,無法逃離,布雷維克毫不猶豫地就地處決,肆意槍殺。

直到防空特種部門趕到後,他才繳械投降。這次恐怖襲擊共造成77人死亡,300多人受傷。於特島慘案是自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來,挪威境內發生的最為嚴重的暴力襲擊事件。影片《7月22日》以非常刁鑽的角度入手,講述了整個事件,以及後面審判的來龍去脈。《7月22日》的敘事手法極為抓人。

該片導演保羅·格林格拉斯是奧斯卡最佳影片提名者,柏林電影節最佳影片獲得者,憑藉《菲利普船長》,《諜影重重》系列盛名好萊塢。《7月22日》的鏡頭感和場面調度可以通過《菲利普船長》和《諜影重重》窺見一二。輕微抖動的鏡頭,令不穩定性,不安全感,焦慮感直撲心靈!手持攝影機拍攝營造出粗糙厚重但鋒利凜冽的紀錄片式的影像效果,全片大量採用了近景跟隨拍攝,第一幕的追逐逃亡場景用極短的鏡頭剪接連綴,

不需要誇張浪費的慢動作、子彈時間、鏡頭滿天轉等特效。用精準的剪輯一樣達到了讓人屏住呼吸、目瞪口呆、失魂落魄的效果。《7月22日》有著2018年度作為殘酷的激勵事件和故事鴻溝。長達30分鐘的第一幕,猶如凌遲一般的呈現了恐怖分子布雷維克的殺人始末。

布置汽車炸彈,偽裝警察上島,毫無人性的處決沒有還手之力的上百學生。影片中好幾個場景如鬼神附體,布雷維克被極右思想控制,口中叨唸著自以為正義的口號,兇狠且略帶滿足的面容下從容的槍殺學生,有的學生裝死以為能逃過一劫,可還是被布雷維克不留一個的挨著補槍。躲在屋子裡,驚慌失措的一群學生被布雷維克抓個正著,全部關門殺害。被迫躲在懸崖邊的學生也被殘暴的布雷維克一陣掃射,死傷大半。當特警發現布雷維克時,布雷維克沒有任何反抗,繳械投降,因為他希望在日後的審判中進行政治宣講,為自己的行為辯護,把自己冠上了歐洲騎士團團長的名號。

《7月22日》在第一幕就讓情緒抵達沸點,家長和倖存學生們的哭訴和悲痛讓觀眾難以招架,產生了強烈的感同身受。

《7月22日》並非要渲染,消解那場聳人聽聞的慘案,而是通過後面的故事點燃希望,進行控訴。影片的第二幕架構的相當清晰,主線故事是整個社會對於布雷維克審判的看法和交鋒。

為此,影片設置了以男生維亞為代表的倖存者一方,

以維亞的父母為代表的倖存者家長一方,還有以律師蓋爾里佩斯塔德為法律,挪威首相為核心的國家一方。

《7月22日》後面兩幕同樣精彩,扣人心弦,但相比第一幕顯得克制了很多。我們可以看見法律和道義的掙扎,律師蓋爾里佩斯塔德必須為布雷維克爭取合法的人權,雖然他是一個暴徒和惡魔,雖然他從來沒有對自己的行為有半點愧疚,他甚至威脅律師,要殺害他們的下一代。

我們還可以看到自由和審查的矛盾,挪威首相通過調查發現,布雷維克的行為並非無法預測,而是因為疏忽和無視,才讓布雷維克這樣的狂徒鑽了自由和民主的空子。

不過,全片最為核心的人物弧光交鋒還是來自倖存者維亞的「涅槃重生」。身體遭受重創的維亞,需要重新學習如何控制自己的身體,他失去了一隻眼睛,經歷了開顱手術,可依然有彈片殘留在他的腦幹附近,他隨時可能因此喪命,或者只能躺在床上度過餘生。惡夢、疼痛、孤獨、低落、迷茫困擾著這個本來應該朝氣蓬勃的男孩。

他的家人也因此產生隔閡,陷入低落,弟弟因為自己成功逃過而倍感愧疚,兄弟兩人相處尷尬,父母也因為照顧略顯疲憊,他們一時間都失去了自我和生活。而另一邊,摧毀他們生活的惡魔布雷維克卻心安理得,甚至可能通過宣稱自己有精神病而逃過牢獄之災。在維亞通過身體的重建,精神的艱難重塑之後,他勉強靠自己一步一步來到法庭前,面對這位惡魔,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一邊是深受重傷的小男孩重新站起來,面對企圖殺害自己的魔鬼,與其正面交鋒,控訴其惡行。

「我還有無限可能的未來,我還有各種選擇的機會,而你只能在一間幾平米的囚牢裡度過終生」。

審判過後,蓋爾里佩斯塔德拒絕了握手,臨走時,他說了一句話,

「最終你還是輸了,我的後代們依然會對抗如此暴行,他們的下一代也會」。

片尾,維亞站在廣闊無邊的曠野裡如獲新生,

而布雷維克只能發呆地從屋子裡唯一一扇帶有鐵柵欄的窗戶看向外面。

雖然第二幕之後,線索繁多,但導演保羅·格林格拉斯靠著細膩的情感流露,冷靜的剪輯,還有足夠多的信息量的傳遞,依然牢牢抓住了觀眾的心。

為什麼布雷維克會做出如此極端的行為?維亞能夠走出低谷,不要滑入「以暴制暴」的怨念中嗎?布雷維克究竟會得到何種法律制裁?如何避免悲劇再度發生?

挪威沒有死刑,布雷維克雖被關在監獄,但在2015年,他在監獄中獲得了大學學位,他企圖在監獄中建立黨派,可沒有成功。多年過去,極右組織在歐洲大陸的活動塵囂四起,加上「難民潮」引發的社會不穩定,令更多歐洲極端組織心懷怨恨。

就像布雷維克宣稱的那樣,必須讓挪威是挪威人的挪威,不能因為各種原因,讓挪威人反而變成了挪威的小眾。宗教的,文化的,制度的衝突和矛盾,會在未來幾年內給歐洲政體提出艱鉅的挑戰。

從歷史和現實事件中取材,紀實的拍攝手法,保羅·格林格拉斯靠著他的核心風格讓我們見證了那段令人揪心的過往。他凜冽的快速剪輯,搖晃的鏡頭語言提醒著我們極端恐怖組織的疑雲籠罩;但他恰到好處的鏡頭停留,時而溫和冷靜的人物捕捉,又讓人看到了人性的光芒,正義的篤定,以及愛的堅韌。

《7月22日》,今年值得被銘記的一部佳作!心存善念之人,永遠不會對極端公布暴力活動俯首稱臣。

IT145.com E-mail:sddin#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