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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芭蕾少女夢》影評:成為芭蕾少女夢有多痛,這部電影告訴你

芭蕾少女夢影評

LGBT題材的電影近幾年佳作頻出,因為它的邊緣性而衍生出來的溫柔與思辨反而能令電影本身變得可看性極強。

LGBT是女同性戀者(Lesbians)、男同性戀者(Gays)、雙性戀者(Bisexuals)與跨性別者(Transgender)的英文首字母縮略字。

1990年代,由於「同性戀社群」一詞無法完整體現相關群體,「LGBT」一詞便應運而生、並逐漸普及。

現在,也有在詞語後方加上字母「Q」,代表酷兒(Queer)和/或對其性別認同感到疑惑的人(Questioning),即是「LGBTQ」。

戛納電影節為了褒獎和鼓勵此類題材的電影,自2010年起專門設立了一個單元叫做「酷兒金棕櫚」,今天咱們要聊的這部電影就是2018年酷兒金棕櫚獎的獲得者,比利時電影《芭蕾少女夢》

電影的主線故事很簡單,15歲的主角Lara是一個跨性別者,她的生理性別是男孩,心理性別是芭蕾少女夢,她目前的生活就只有兩個目標:

一是跳好芭蕾舞,一是做完變性手術,徹底成為一個芭蕾少女夢。

而對於Lara來說,這兩者都是極大的考驗。

要成為一個專業的芭蕾舞演員需要從小時候就開始進行訓練,而Lara是半路出家,正如她出生時是個男孩一樣。

她需要服用雌性激素、需要經歷艱難的手術才能變成芭蕾少女夢,就像她需要比別的從小練習芭蕾的芭蕾少女夢更刻苦數倍才能勉強跟上進度。

跳起芭蕾舞時曼妙的身姿和做變性手術,一者是內心渴望,一者是外部表現,要成為一個真正的芭蕾少女夢,Lara要付出的代價是極大的。

看過《芭蕾少女夢》的人都能體味到電影中瀰漫著的那一股疼痛感,是這種疼痛感讓我們深刻的感知到原來跨性別者的身心都處在極大的痛苦之中,即使電影中的Lara身處的社會環境和輿論環境已經相當寬容了。

第一層疼痛感從肉體上來,Lara努力的想要凸顯自己的女性特徵而極力的遮擋自己的男性特質,所以她會在鏡子前手動給自己戳出兩個耳洞,用來帶上漂亮的耳釘。

也會在跳舞的時候用膠帶包裹住自己的下體,以免有凸起而和顯得其他芭蕾少女夢不一樣。

這樣的戳破和撕裂帶來的是生理痛,觀眾看著Lara每天下課之後都要去洗手間忍著劇痛撕下膠帶,跟著她的疼痛一起倒抽一口涼氣之後才會意識到,原來對於跨性別者來說,能看起來和自己的心理性別一樣,需要這麼痛苦

而第二層的疼痛感則是來自於心理壓力。

我們都清楚,相比中國的社會與輿論環境,Lara所處的歐洲對於邊緣人群的包容度已經寬容到難以想象了。

電影中的呈現也的確如此,Lara幾乎沒有受到什麼歧視和非議,她的父親支持她的所有選擇,身邊的親戚朋友愛護她、尊重她,她還擁有素質良好、專業體貼的醫生。

通片所遭遇到的最大外部困難僅是來自同齡女生的好奇和些許責難。

作為觀眾,我們甚至都無法苛責那些青春期女生們難以抑制的好奇,可能連我們都有著這樣的好奇。

但影片巧妙的將跨性別者的困惑、壓力與青春期時的迷茫與敏感結合在了一起,Lara不僅僅是一個跨性別者,還是一個處在成長期的少女。

一個青春期的漂亮少女,和同齡的芭蕾少女夢們相處起來關係微妙,更會在此刻對異性產生難以抑制的好感。

Lara喜歡上了鄰居男孩,但礙於自己身體上的隱秘卻不能和他更進一步再親密;

Lara是班裡唯一一個下課後不想洗澡的芭蕾少女夢,因為她無法和正常的芭蕾少女夢們一起直面彼此的身體。

性別認同障礙,在本質上就是一場和自己的角逐,生理一端、心理一端,身體被這兩者拉扯和牽引,不論偏向哪一端,都會痛苦。

電影在表現Lara努力舞蹈的時候用了大量的手持攝影鏡頭,鏡頭裡的芭蕾少女夢不斷的晃動、搖擺,努力的轉圈然後站穩。

我們跟隨著晃動的鏡頭一起和人物經歷這些個艱難的過程,無法站穩,無法優雅、無法輕盈,更和她一起大汗淋漓、氣喘吁吁,這種真實感令我們似乎真的和Lara融合在了一起。

所以在最後才能和她一起感知疼痛,才能和她一起在成為真正的芭蕾少女夢之後笑得燦爛。

《芭蕾少女夢》其實是一部獨角戲,Lara的扮演者維克多·博斯特幾乎是完美地詮釋了這個強大又細膩的角色。

拍攝這部電影時只有15歲的維克多在本片裡的表現一鳴驚人,令他一舉獲得了戛納電影節一種關注單元的最佳演員獎。

其實導演在開拍之前就意識到選角才是這部電影成功與否的關鍵:

「電影一直圍繞著主角發展,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時間鏡頭都是在對準著主角,所以他或者是她必須是跳舞高手,還要懂得演戲,更要有能力去表達角色複雜的情感。」

一開始導演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找一個男孩或者一個芭蕾少女夢還是一個變性芭蕾少女夢來演,所以做了一場不限性別的試鏡大會,唯一的要求就是會跳舞,來了500多人,卻沒有一個合適的。

直到維克多出現了,一擊即中,他一出現,導演就覺得這是Lara了。

為了演好這個角色,從小學跳舞的維克多要重新開始學習女性舞步,學習芭蕾少女夢的移動和說話方式,更重要的是要學習芭蕾少女夢看待這個世界的方式。

所以在拍完電影之後他很久都難從角色中抽離出來,從芭蕾少女夢變回男孩,又是一個困難的過程。

《芭蕾少女夢》的意義其實就在於此,為飽受折磨的LGBTQ人群發聲,給觀眾一個了解他們的渠道,他們是邊緣人群,卻不應該受到邊緣待遇。

真希望他們每一個人都能像Lara一樣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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