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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神力女超人1984》影評:神奇女俠這個白左電影

神力女超人1984影評

神奇女俠這個白左電影神奇女俠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充滿了「白左」色彩的電影。自古以來,世上的英雄都是男人,都不必說別的,看看語詞就夠了,連歷史這個詞都是history,「他的故事」。哪裡有女人的份呢?而神奇女俠裡偏偏是女人作英雄,偏偏是男人對女人說,「我來拯救這一天,你來拯救世界」。 但這只是它白左的一個開始,和後邊的白左比,實在是小白見大白了。神奇女俠白左到什麼地步呢?讓我問問,自古以來的英雄,有沒有成就了一番大業卻沒有殺人的?「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太負能量就不談了,「一將功成萬骨枯」總是要認的吧?你要是這個都不認,也行,不過,你伸張正義,總得殺幾個壞蛋吧?要不然你怎麼叫正義戰勝了邪惡呢? 神奇女俠偏不。 神奇女俠從頭至尾沒有殺一個人,而且她救下了每一個可能受難的小人物,而且,兩個最大的反派,她也沒有殺,但是我認為最誇張的還是,她連反派的雜魚都沒有殺,甚至還要能救一個是一個,甚至史蒂夫拔出一把劍來要砍雜魚,她還要說,don't use that, they are innocent。這得有多白左,多聖母?簡直是難以想象了。哪有什麼劇什麼電影是這麼拍的,哪有什麼英雄是這樣的,誰不得是征服四海,誰不得是過五關斬六將,誰不得是「帝王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呢?假!實在是太假! 可不知為什麼,我卻偏愛這樣的白左,這樣的聖母。 那麼顯而易見地,我是要為白左正名了,因為依我看,這是個被高度汙名化的詞彙。然而除了汙名化,我們大概還知道一些被所有人討厭的白左,比如說那個段子,「僅澳大利亞有七千萬隻袋鼠,如果袋鼠去進攻梵蒂岡……你不知道,你只關心你自己」。你若舉這種例子來反對我,我只能說我顯然不贊同這種白左,就像我愛國卻不會贊同人動輒就罵別人公知、美分來取締他人發言的權利,就像我信馬克思卻不會贊同人僅僅知道馬克思幾句話就自以為掌握了全世界的真理一樣。 扯遠了,我還是要聊聊這個白左電影。我為什麼要支持這麼一個白左電影呢?因為依我看,白左之所以被汙名化為白左,之所以難為人所理解,其實恰恰是在於它持一種與這個時代相悖的邏輯——就讓我直說了吧,在這個現實主義/功利主義(取這個詞的論理意義)流行深廣的時代,偏要執一種道德主義的邏輯,這才使得它格格不入,為眾人所嘲諷。 像我剛剛提及的那一幕,戴安娜和約瑟夫已經在危急關頭了,戴安娜卻還要約瑟夫不要用劍。後面戴安娜已經被反派吊起來打了,僅剩一絲力氣,還要用繩索救下一個反派的雜魚。按常理說,這種時候命都要沒了,你還管那些有的沒的嗎?你這不是假的不行了嗎?可是且容我問這麼一句:如果吊打一切的是戴安娜,她的選擇還有意義嗎?如果她一隻手就能把反派捏碎,那她不讓約瑟夫用劍,那她救一兩個雜魚,豈不就是隨手為之了嗎?我要說,那樣的救才是擺擺架子,那樣毫無代價的善行才是假。須知唯有事關緊要了,唯有你必須要從現實利益和內心善念擇其一了,才考驗人是不是誠心向善。世上的考驗大概也皆如是,像茨威格說的,都要看那個命運的光輝降臨到你身上的時刻你如何抉擇。 這裡還存有這樣一個疑問。救普通人就罷了,他們是無辜的。但為什麼雜魚也不可殺,為什麼惡人也不可殺呢?惡人既然是惡,懲惡不就是揚善麼?這話說的不錯——如果的確有惡存在的話。可是,如果「惡」根本不存在呢?如果根本沒有「惡」,那當然就談不上「惡人」,當然懲惡就談不上揚善了,對不對? 而我要說,這世上就是沒有「惡」,因為惡只是對善的偏離。「從善如登,從惡如崩。」這個比喻的妙處在於它揭示出唯有善才是攀登,才是一種可欲的目標,而惡只不過是隨波逐流的墮落罷了。讓我來自我批評兩句來方便大家理解吧:唯有上課學習才值得作為一種目標,而上課睡覺,打遊戲那只不過是一種對學習的偏離罷了,我不會(起碼不應該)在去上課的路上就想著,今天我上課的目標就是為了去補覺/去打遊戲。所以惡並不真的存在,它只是對善的偏離,惡人也只是為了奪取種種利益而沒有行善的人罷了。既然如此,他便不是一個「惡人」,而只是一個行錯了路的人罷了。那麼,他又有什麼不可原諒,有什麼不可改正呢?或者說人可以不原諒他,但神卻會,善卻會,善永遠在那裡等你向善,止於至善。它不會給你一刀,因為這是永遠地否決了你向善的可能。 所以,神奇女俠不會殺人——她當真一個也不殺,連高台上掉下的人都落進水裡。濫殺無辜以逞勇武,這事男人做的已經夠多,這回女人來作英雄就不必做了。她甚至連罪人也不殺,惡念佔據了人心,悔過了就好了,人偏離了善,回來了就好了——誰又能擔保自己永不偏離呢? 忽然想起耶穌和妓女的故事。一群人把一位妓女押到耶穌面前,耶穌說,「你們誰是沒有罪的,誰就可以先拿石頭打她」,眾人只好都走了。耶穌沒有罪,他留下來,卻也只是說,「去吧,以後不要再犯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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