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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遊牧人生》影評:弗朗西斯-麥克多蒙德與導演一起上路,在「美國獨立」中溫柔地頌揚美國獨立。

遊牧人生影評

"如果你想從生活中得到更多的東西,"克里斯托弗-麥坎德勒斯建議說,"你必須失去單調的安全感的傾向,採取一種無奈的生活方式,起初你會覺得這種生活很瘋狂。但一旦你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你就會看到它的全部意義和不可思議的美麗。"

這對麥坎德勒斯來說並不順利,他是喬恩-克拉考爾關於流浪漢精神的長篇小說《走進荒野》的主題。他24歲時獨自死在阿拉斯加。但也有許多人在同樣的理念下茁壯成長,導演趙婷的《遊牧人生》(Nomadland)的每一幀畫面都充滿了這種理念,這是一部浪漫的公路生活描寫,它向麥坎德勒斯所描述的那種啟蒙精神邁進,同時也不迴避在追求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遇到的坑坑窪窪。

就像趙婷的上一部微電影《騎手》一樣,這部豐盛而有共鳴的美國西部頌歌,跨越了事實與虛構的邊界,徵集真實的人扮演詩意地美化自己,以達到更深層次的真相。

該片由弗朗西絲-麥克多蒙德飾演一個被發明的角色Fern,一個60多歲的內華達州寡婦,當支撐帝國鎮的石膏礦永遠關閉時,她失去了自己的房子,居民們四散奔逃。她現在開著她那輛破舊的白色麵包車旅行(和生活)。Fern可能是個複合體,但趙婷身邊的都是真正的流動人口--混合了傑西卡-布勞德(Jessica Bruder)的《遊牧之地》(Nomadland)中所描述的那些樂觀的怪人。在傑西卡-布勞德的《Nomadland: Surviving America in the 21st Century》一書中所描述的異鄉人,以及趙婷在拍攝影片時發現的漂泊者。

這個想法並不是要改編布勞德的書,而是要接受她所記錄的東西:一部分自命不凡的流浪者,他們中的許多人已經過了退休年齡,但仍不得不在可能的地方接一些零工。這些自由散漫的孤獨者拒絕了家庭、房屋所有權和固定根基的理想,而這些理想現在已經成為美國夢的代名詞。作為交換,他們嚐到了獨立的滋味,很少有久坐不動的人這樣做。這個國家是由有這樣想法的人建立起來的,他們從熟悉的舒適環境中掙脫出來,在邊疆碰碰運氣--有些人是自願的,有些人則是被迫的。

趙婷以她不加評判的方式,邀請觀眾自己決定如何看待Fern的生活方式,因為這種生活方式是有一定危險性的。她可能會被凍死在她的麵包車裡,食物和急救措施有時很難找到,她的某些行為可能暗示著心理健康問題。有些人需要結構,而有些人則厭惡自滿。在這兩種情況下,我們都能看到惰性在發揮作用。擺脫為支付房貸而工作的倉鼠式輪迴 就像在高速公路上安頓下來一樣難。

Fern還沒有決定。她還在試探遊牧生活的水,所以我們隨著她的學習,從那些更有經驗的人那裡收集建議。麥克多蒙德可以是一個非常討人喜歡的演員,但她比實際上任何人都更能演好脾氣(見《奧利弗-基特里奇》和《三塊廣告牌》),而那些看似矛盾的音符構成了她表演的核心,她將這一棘手的和弦發揮得淋漓盡致。Fern在外面尋找什麼?她是希望找到什麼,還是在逃避?她的路線會帶她回家,還是天涯海角?答案是,是的,以上都是。

"Nomadland "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機會,讓我們分享自由(篝火晚會的友情,不斷變化的全景)和挫折(爆胎,發動機故障),這些都是與領土有關的。多麼廣闊的領域,從冰天雪地的南達科他州開始。從Fern在南達科他州的霜凍小鎮,到亞利桑那州的Rubber Tramp Rendezvous,一個位於亞利桑那州Quartzite的沙漠天堂,在那裡,她遇到了巡迴布道者Bob Wells,電影追溯了Bruder勾勒出的難以言喻的風景線,同時也保持著對新發現的開放。同樣的,製作方徵集的暖心人也是如此。書中描述的聖誕老人鬍子人威爾斯和圓潤的同路人斯萬基和琳達-梅,而其他的人,比如魂牽夢繞的流浪漢德里克(德里克-恩德雷斯,他像一個年輕的肖恩-潘),則被沿途收養。

在這些遊民中,有一個人很特別,他叫戴夫(大衛-斯特拉海恩飾),他有一輛自己的白色麵包車,性格溫和、熱情。雖然沒有明顯的調侃,但他似乎對Fern敞開了心扉,使他們的孤獨生活變得複雜。在這個社區裡,人們似乎很容易交到朋友,雖然一定程度上的博愛是人之常情,但電影中的這些動態卻很神秘。作為這個等式中的兩個職業演員,兩人對彼此有一種近乎磁力的拉扯,然而不止一次,戴夫或Fern沒有好好說再見就開車離開了。就像在任何社交場合一樣,當兩個人以相似的速度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時,聯繫是最容易的,但在這種情況下,Fern正在開始她的流浪生活,而Dave似乎對岔路口虎視眈眈。

如果這是一個愛情故事,某種程度上就不符合趙婷所要捕捉的本質,那就是迫使人們放棄傳統的住所,在路上生活--蹲在停車場,在桶裡拉屎。"我不是無家可歸。我只是無家可歸。不是一回事。"Fern告訴一位她曾經輔導過的青少年,當這位年輕女子在一家體育用品商店認出她時。作為一個遊牧民族有時似乎很累,麥克多蒙德並沒有讓它看起來很有魅力。如果有的話,她的短髮、不平整的髮型和隨遇而安的膚色,都體現了明星中不常見的風化自然主義。這仍然是一場表演,但趙婷的半視覺化方法去掉了技巧,讓麥克多曼德在角色中做自己,以未經排練的方式對時刻做出反應。這對非專業演員也有幫助,他們的表達可能聽起來略顯呆板,其實我們聽到的是沒有演技的聲音。

"遊牧地 "並沒有簡單地重複導演在《騎士》中的做法--她在一個美國土著保留地發現並隨後重建的故事。但它得益於趙婷對外來者本能的好奇和認同,讓人想起法國電影人阿涅斯-瓦爾達(Agnès Varda),她在其創新的紀實片中,將感同身受的鏡頭對準了流浪者和拾荒者(《流浪者》的法語片名,翻譯過來就是 "沒有屋頂,沒有規則",可以作為遊牧者的口頭禪)。

例如,在這裡,趙婷強調了人物不斷變化的就業狀況,為不同尋常的工作提供了人性化的一瞥,無論是在Badlands國家公園接待露營者,還是在Dubuque附近的Wall Drug旅遊站的櫃檯後面工作,其標誌性的80英尺高的恐龍。遊牧民族哪裡有活兒就去哪裡,決定了他們的遷徙模式,與那些跟隨農作物週期的兼職農業工人並無二致。

趙婷顯然也受到了泰倫斯-馬利克的影響,雖然她可能下意識地盜用了麥克多曼餵雞或撫摸巨大紅木樹幹的失重鏡頭,但她的剪輯節奏明顯是她自己的。趙婷找到了自己的節奏,看《遊牧人生》就像看一個長長的、絢麗的夕陽。如果你不喜歡這樣,那就這樣吧,但對於那些和趙婷一樣的人來說,這部電影是同情和自省的奇蹟。在意大利作曲家Ludovico Einaudi的身上,她選擇了一個理想的音樂伴侶,依靠他滾燙的鋼琴曲來打開我們的心扉,讓我們在Fern的旁邊找到任何內省的遊記。

如果說公路片有一個內在的弱點,那就是其敘事的偶發性,但《遊牧人生》很好地解決了這個問題,它創造了一種模式,在這種模式下,道路更多的是循環而不是線性的,有影響力的人物回到身邊,更深刻地豐富了Fern的旅程。其結果比《荒野生存》--或者里斯-威瑟斯彭的偏門電影《野》--更深入,儘管麥坎德勒斯肯定會贊同。這就是那部難得的電影,它體現了他的信念:"最大的快樂莫過於擁有一個無盡變化的地平線,因為每一天都有一個新的不同的太陽。"

(翻譯轉載於:https://variety.com/2020/film/reviews/nomadland-review-frances-mcdormand-chloe-zhao-12347663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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