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遊牧人生》影評：你們好，西西弗斯們
遊牧人生影評美國西部，一個小鎮。 60多歲的弗恩乘著夜色，駕車遠去。 原來，小鎮因為經濟蕭條，當地工廠紛紛倒閉。 弗恩的丈夫也因此失業，並不久病逝。 而他們也沒有孩子。 所以，丈夫的離開讓弗恩變成孑然一身。 這是一種難言的悲傷和苦悶。 曾經，弗恩為了丈夫背井離鄉，遠離家人，一起和心愛的人生活在這個小鎮上。 如今，這個沒有丈夫的小鎮忽然變的很陌生。 弗恩一下跌入到巨大的孤獨中，並失去了繼續留在小鎮的意義。 所以，弗恩決心離開小鎮。 又因為生活的窘迫，弗恩只能吃住在簡陋的房車中。 於是，弗恩開始一邊打零工，一邊在蒼茫的天地間流浪...... 這便是趙婷的《遊牧人生》，一部華人女導演創作的公路片，並一舉拿下第90屆威尼斯影展最高獎項金獅獎。 這是華人導演拿下的第八座金獅獎，上一次還是2007年李安的《色戒》。 從此，趙婷成為比肩侯孝賢、賈樟柯、蔡明亮、張藝謀的華人導演。 △趙婷，1982年出生於中國北京，後留學於英國、美國。趙婷曾在曼荷蓮學院學習政治學，之後她在紐約大學就讀電影科系，2015年，趙婷所執導的首部長片《哥哥教我唱的歌》於該年的日舞影展上首映，作為美國官方競賽片之一。她的第二部導演電影《騎士》在第70屆坎城影展上的導演雙週單元放映，並贏得了藝術電影獎，《遊牧人生》為趙婷第三部長片。 而《遊牧人生》也無疑會成為今年衝擊奧斯卡的熱門。 這是令人相當震撼的成就。 △弗蘭西斯·麥克多蒙德擔任本片主演，她因《三塊廣告牌》、《冰血暴》等被中國影迷熟知，她也是《遊牧人生》的發起人，因為閱讀到原著而被感動，因此買下版權，後因趙婷的《騎士》的才華所震撼，因此選擇與趙婷合作。 《遊牧人生》聚焦的是美國西部的一些邊緣人群。 他們並非我們想象中的美國人，自由富有又充滿活力，而是一幫經歷過或正在經歷親人離去、生活艱辛、身體衰敗虛弱的老年人。 他們中有患有戰後創傷應激障礙的越戰老兵，有痛失兒子的孤獨老人，更有患癌症而時日無多的人
沒有親人，沒有財富，也沒有可以肆意的身體 總之，他們是一群流浪者，無法融入到主流社會，也無法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所以，他們選擇在流浪中重新看待自己的失去和傷痛，希冀重拾生活的勇氣。 對於這些邊緣人們的表現，《遊牧人生》並未渲染過度或者處理的非常戲劇化，而是表現的非常克制。 趙婷並未以一種獵奇者的心態去故意突出這群人的苦難，以博取觀眾的同情，而是沉靜溫柔地用鏡頭注視著他們怎麼在房車裡生活，怎麼在廣袤的天地裡穿行。 關於人物背後的悲情，我們只是在不經意的對話間才知道的。 這不是一種居高臨下、讓人頭皮發麻的悲憫，而是一種身處其中的平等和尊重。 所以這部作品有著女性導演特有的沉靜和溫柔。 這是這部作品的氣質，也是這部作品的成功之處。 更難能可貴的是，這部基於真實題材的作品，並未將立意侷限於現實，更不動聲色地將觀眾帶入到生命意義和勇氣的思考上。 正如趙婷導演所說：我想拍一部持久的電影，給他們永恆的感覺，而不僅僅是在推特上出現的那種熱門話題，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 而這種較為普遍的生命感覺便是：作為一個人，我們將一無所有，並終將不得不走向流浪。 電影藉著弗恩為我們演繹了其中的張力。 弗恩本不必那樣艱辛，但她卻最終選擇了流浪，這一點體現在弗恩的三次拒絕上。 第一次拒絕，是對宗教信仰的拒絕。 寒冷的夜晚裡，弗恩冷的直哆嗦，這個時候，有一個人過來告訴她，在不遠處有一家浸信會的教堂，那裡有床位。 可弗恩拒絕了教堂的床位。
第二次拒絕是對家人的拒絕。 弗恩的妹妹其實一直掛念著她，並且也因為弗恩遠走他鄉而受傷。 當妹妹看到弗恩如此落寞時，妹妹真誠地邀請弗恩住在自己的家裡，以繼續姐妹的情誼。 可弗恩拒絕了妹妹。
第三個拒絕，是對重新開始的拒絕。 在旅程中，弗恩遇到了一個對她有意思的男人。 弗恩也知道這個男人非常不錯。 可當這個男人邀請她和自己一起過活的時候，卻遭到了弗恩的拒絕。 皈依宗教，回歸家庭，以及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這三條路幾乎代表了人類身處絕境之地的全部希望？ 可弗恩竟然全部拒絕，選擇繼續孤獨艱辛地流浪。 也許，我們會覺得弗恩有些作，那是因為我們還未經歷真正的失去。 當我們幾乎傾注全部激情和年華的東西喪失，例如婚姻破碎、親人背叛、身患重疾…… 那個時候，又有誰有心力、有時間去再次委身一個人，一段關係，甚至一個信仰。 更多時候，是身處苦悶孤獨的遊牧人生自己舔舐自己的傷口。 對，必須是自己舔舐自己的傷口，因為一個殘酷的真相便是人與人之間的悲歡並不相同。
這是一種普遍的人生困境，曾在年輕時天真地踏入一個房間，當這個房間倒塌的時候自己已是垂暮之年。 那個時候，不是選擇不選擇，拒絕不拒絕的問題，而是你根本沒有更多的生命去選擇。 而經歷過幻滅，更不可能再以年輕時的姿態欣然走入另一間房間。 曾經給我們希望的房間轟然倒塌，我們忽然暴露在天地之間發現自己孑然一身，一無所有，而且即將走入人生的終點。 這便是人生的遊牧人生。 這個時候，弗恩們並未選擇再次走入一個註定會倒塌的房間，而是選擇面對這種孤獨和殘酷。 所以，弗恩選擇流浪，並且靜默不語，將自己的孤獨放置在廣袤的曠野和陡峭的懸崖中。 這便是這部作品表達的東西。 有了這些解讀，我們再來看弗恩的那句話：我不是無家可歸，我只是無房可歸。 很多人將這句話簡簡單單解讀為是弗恩對物質的輕視。 事實上，這句話表現的是弗恩西西弗斯式的宣告：我確實孑然一身 、一無所有，但當我佇立在天地之間承認和面對這種悲劇和失去時，我的內心是自由的。
這種自由可以讓弗恩不再依賴於「房間」，並且給予她離開「房間」的勇氣，而弗恩所說的家，便是一直靜默、過去一直被忽視卻是奇蹟的大自然。 這就是《遊牧人生》所表現出來的堅韌。 我們赤身露體地來到這個世界，然後花上幾十年的時間再次確認自己確實一無所有，然後懷著悲傷一起前行。 這是一種勇敢的悲觀主義。 如果沒有超越性的拯救。 這種自我放逐大抵是一種最誠實的人生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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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詞：Shintaro Sakam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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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Yura Yura Teiko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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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みは いえるか
苦痛可以訴說嗎
心は どうかわすか
心 要如何躲避
束の間 うかれた
興奮 在轉瞬之間
あそびは もう終わりか
遊戲 已經結束了嗎
街にで てみるんだ
走上街頭
殘り香 をさがして
尋找 餘香
並んで揺れるネオンが
並排搖曳的霓虹燈
にじんでみえる夜さ
融入夜色
みんな悲しみを つれていこう
大家懷著悲傷前行吧
そのつぎへ つれていこう
去往下一個夜晚吧
悲しみを つれていこう
懷著悲傷前行吧
そのつぎの 夜へ
去往下一個夜晚
真夜中 に彼は
深夜 他感到
一人じゃない気がした
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なめらか に世界が
感受到了
光り出すのを感じた
世界發出的柔和的光芒
街にさあ 消えるんだ
消失在街頭
鎖は もうはずれた
鎖鏈已開
踴ってすりぬけるさ
跳著從人群中穿過吧
歌ってすりぬけるさ
唱著從人群中穿過吧
みんな悲しみを つれていこう
大家懷著悲傷前行吧
そのつぎへ つれていこう
去往下一個夜晚
悲しみを つれていこう
懷著悲傷前行吧
そのつぎの 夜へ
去往下一個夜晚
痛みは いえるか
苦痛可以訴說嗎
心は どうかわすか
心 要如何躲避
真夜中 打たれた
深夜 被嵌入的楔子
楔は もうはずれた
已經脫落
街を歩きまわるんだ
在街上徘徊
バラでも くわえて
還有玫瑰
踴ってすりぬけるさ
跳著從人群中穿過吧
歌ってすりぬけるさ
唱著從人群中穿過吧
みんな悲しみを つれていこう
大家懷著悲傷前行吧
そのつぎへ つれていこう
去往下一個夜晚吧
悲しみを つれていこう
懷著悲傷前行吧
そのつぎの 夜へ
去往下一個夜晚
みんな悲しみを つれていこう
大家懷著悲傷前行吧
そのつぎへ つれていこう
去往下一個夜晚吧
悲しみを つれていこう
懷著悲傷前行吧
そのつぎの 夜へ
去往下一個夜晚
這裡沒有挑逗你眼目情慾的小鮮肉
也沒有挑動你肉體情慾的段子
更沒有膨脹你今生驕傲的雞血
我們只在乎那些最質樸真誠的作品
在那裡我們才能恢復真正的想象力
我們也堅信這才是我們真正需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