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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烈愛天堂》影評:比起,這部電影的復仇更入骨!

烈愛天堂影評

不用懷疑,「復仇」是電影永恆的主題。

不管是被翻拍無數次的《基督山伯爵》,還是以暴制暴的《老男孩》、《告白》,包括最近院線熱議的《邪不壓正》,都鍾愛這種快感。

復仇電影裡,蘿莉能變惡魔,痴呆老人隨時能健步如飛,常年隱姓埋名的狠角色更是數不勝數。

網上也有眾多盤點,「全球最暢快淋漓的十部復仇影片」「20部大塊人心的復仇佳作」,其中有非常細心的總結,驚訝於榜單大同小異的同時,這類片似乎總能為你出一口惡氣。

但其實並不然,將復仇墜入現實,就是另一番景象,比如《烈愛天堂》。電影我已經看了有段時間了,但仍想發問——

善惡、仇恨、暴力、蔑視、絕望總會烈愛天堂,可然後呢,誰來治癒,會不會憑空消失?這種思考難免悠長。

非常符合如今的影視潮流,《烈愛天堂》也是一部大女主電影

女主卡佳是個不一般的女性,這很大程度上,源於她所經歷的不幸。

年輕時,她因買大麻和努裏相識,便很快相愛,可是男方卻因販毒被捕入獄。

不過,愛情並沒有終止,卡佳不顧家人反對,直接在獄中把婚禮給辦了。

幾年後,丈夫出獄,開始改過自新,並憑藉在監獄學的商科,開了個小公司,兩人還生了一個特別可愛的孩子。

生活開始慢慢趨於穩定,一家人開始享受美好。

可沒多久,平靜就被摧毀,一枚攜帶預謀的炸彈將他們公司炸的面目全非,努里和兒子在爆炸中喪生,卡佳因和閨蜜出去玩,逃過一劫。

白天還和家人開著玩笑,沒想到晚上就天人分別了,這場災難猝不及防。

不幸雖然烈愛天堂,但一看就有所預謀,女主拼命回想那天所有可疑的細節。

於是,一個金髮女孩讓她有所警惕,當時她離開丈夫辦公室時,發現這個女孩將一輛嶄新的自行車挺在路邊,還沒上鎖。

她們還撞在一起,有過一個眼神對視。

但這些線索警察並不關心,他更在乎死者的身份。

因為女主丈夫曾經是個毒販,警察一直懷疑這起爆炸是因為受害人從事了什麼違法的事情引起的。

媒體也很過分,將受害者稱為「一個服過刑的毒販」。

女主不僅承受著喪失親人的痛苦,而且對法律社會感到絕望,她每天都靠酒精毒品麻痺自己的神經,甚至準備自殺。

直到一則電話留言,才讓女主看到了希望。

爆炸犯終於被抓到了,不出所料就是那個金髮女孩,她和男友是新納粹分子。

他們與女主並不相識,只是單純的想通過自製的「射釘炸彈」來傷害更多非德國血統的人。

殘酷的罪行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但在法庭審判的過程中卻遇上了麻煩,有一個希臘人出庭,為金髮女孩提供了不在場的證明。

最終,因證據不足,法院並沒有給爆炸犯應該有的制裁。

女主作為一名妻子和母親,當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想起自己親人所經受的這一切,她不能無動於衷。

既然法律沒有所謂的公正,她只能在絕望中站起來,用自己的方式去奪得正義。

以上情節,你可能會想到《海邊的曼徹斯特》,那種喪失摯愛的痛苦,你很難去和解。但也許,你更會想到《三塊廣告牌》,因為都是悲情女性的抗爭。

並且和科恩嫂一樣,卡佳的扮演者黛安·克魯格也憑母親的角色獲獎無數,最有含金量的當然是去年的戛納影后。

這個角色是複雜的,時而如浴血重生的戰士,時而又脆弱的如掙扎無用的白兔,但無論怎樣變化,黛安·克魯格用扎實演技,證明自己不再是《特洛伊》裡的花瓶。

她成功將一個妻子母親,從美好到徹底絕望間的每種情緒,都詮釋的精彩,觸碰人心。整部片以她為軸心運轉,看得出她的投入。

正如克魯格接受採訪時所說:「我知道這會改變我的一生,我願跳下那座懸崖,我必須沒有偽裝,而感到完全赤裸。」

除了女主的演技,導演的創作思想也是不可忽略的亮點。

經常看歐洲電影的朋友,對法提赫·阿金肯定不陌生,這位德國導演也拍了二十年電影了。

早在1998年,阿金就拍了處女作《小小犯罪刺激》,隨即他的導演編劇才華便得到德國影界的賞識。他是個全能的電影人,電影製作的技能他幾乎全都掌握,包括表演。

標誌他成為德國電影代表人物的一部片是2004年的《勇往直前》,這部片一鳴驚人,獲得了當年的柏林金熊獎。過了3年,他的《在人生的另一邊》也進軍戛納主競賽,受到了最佳劇本的認可。

之後,他一直保持一年一部的速度,偶爾也會拍像《契克》這種青春喜劇,可他始終沒放棄對「外鄉人」身份的探索,因為導演本身雖成長於德國,但他其實是德國籍土耳其裔移民的後代,他對那些身處他鄉的移民者,非常感同身受。

《烈愛天堂》就在表達這個主題,還沿用了《在人生的另一邊》的三段式結構,分別取名為「家人」、「正義」、「海洋」。

但這回阿金並沒有像前一部那樣,在結尾處呈現和解,反而他變得冷酷悲觀,每一段都以幸福美好的家庭影像開端,來凸顯真實生活的殘酷。如果用三個章節的名字概括情節,其實更應該叫做「失去家人」、「沒有正義」、「死亡海洋」。

沒錯,最後女主採取以暴制暴的方式,結束了一切。

終結自己的理想主義,也許是導演阿金在創作中反省的結果,雖然這個結果有些極端,但片子的視野卻打開了不少,要知道主角的家庭,是土耳其人和德國人共同組成的,不幸發生時,他人的反應,以及當事人的做法,都在顯示著主流和非主流的差別。

這讓導演描述社會政治問題時更加有理有據,同時也豐富了自己的藝術美學。

其實,電影中的這場爆炸並不嚴重,現實裡頂多上兩天當地新聞,關注就會過去,但它背後所牽扯的問題,卻不可無視。

比如,一個人如果犯了罪,法律社會能給多少空間,容他改過自新?

片中,男主即使是受害者,但仍然因為以前的劣跡,被質疑歧視,調查人員長時間質問女主,核實他丈夫的身份。就是想證明他出獄後還在犯罪。

這阻止了案件的發展,整個社會輿論也倒向一邊,都不信任這個殺人犯,甚至在審判嫌疑人時,證據明擺的情況下,都沒有勝訴,這直接導致悲劇的發生。

他就罪該萬死嗎?難道只有最後那個鏡頭——顛倒放置的大海,才能成為這類人的容身之處嗎?

這個問題可能有所爭議,可「恐怖襲擊移民」的問題正在經歷,片子末尾就用字幕告訴我們,在2000年至2007年之間,在德國地下國社槍殺了9位有移民背景的公民,僅僅是因為他們不是德國血統。

民族主義高於一切的納粹分子,時至今日仍然存在,歐洲類似的恐怖事件也頻頻發生,給當地人民帶來恐慌。

這種不安其實是相通,只不過在其他國家和地區,這類事件變成了敘利亞戰爭、貿易戰、鴻茅藥酒、泰國普吉島沉船......

對於人們來說,這些傷害都是烈愛天堂,帶走了我們部分安全感。

「願世界和平安穩」,這種祝福會成為空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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