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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x死x機器人》:世界早就告訴了我們真理

影評

偉大的思想不一定要靠文字傳達,動畫或電影,是這個時代對我們的餽贈。 拋開血腥色情的元素,拋開精緻震撼的製作,拋開緊湊流暢的劇情,《愛死機》給我以最大感觸的,是它的思想內核。其中又以《zima blue》這集帶來的回味最多。 故事並不複雜,一個洗地機器人經歷數次系統升級後獲得了高級智能,他開始思考我是誰,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他成為畫家,描摹宇宙的畫像;他成為探險家,感知宇宙的脈動。功夫不負有心人,他感受到了真理,他用藝術敘說著他的真理,他終極的藝術就是繪製一個純淨完美的藍色方塊,終於他選擇與真理合而為一,他變回成了洗地機器人。原來將藍色的瓷磚清洗乾淨,就是讓他獲得永恆喜樂的真理。 人類對「我」的思考從未停止,只是現在似乎有了一致的方向。 蒸汽與電氣革命之後,人類對機械無比崇拜。蒸汽朋克盛行,那時人們認為大腦就是「我」。四肢可以機械化,器官可以義體化,但是驅控機體的大腦必須留下。比如《銃夢》中的阿麗塔,擁有著一顆核聚變供能的心臟,還要有一個年輕女孩的大腦。大腦可以視身體為皮囊,但仍要視自己為「我」。這個觀點目前看來是正確的,人類失去四肢可以生存,失去某些器官還可以生存,如若能替換為具有更高功能的人造產品,那留下大腦確實足夠了。 之後《攻殼機動隊》出現,大腦作為器官也被看淡,而大腦所代表的人類意識成為了「我」。但意識究竟是什麼,答案給的卻很混亂。意識像一堆數據,《黑客帝國》中意識可以在母體(matrix)中流動,給大腦插上網線就可以與世界互聯。《黑鏡》更是把這種意識玩出了花,把你的意識拷貝到存儲器上你就可以永生,把你的意識放進遊戲裡就可以體驗虐待真人的快感,把你的意識嚇死你的肉身就永遠醒不來。包括《愛死機》中也在玩意識轉移的設定,可這個設定在現實中似乎沒有實現的曙光。他們只是在玩弄意識,沒有解釋意識。意識是「我」,「我」是意識,實際上這個思想並沒有比大腦是「我」,「我」是大腦高級多少。而且三百年前,笛卡爾就已經給出了「我思故我在」這一哲學命題。 《西部世界》給出的答案就直截了當,也更能代表信息革命帶來的新思潮,「我」是程序。如果人工智能有了自我意識,那麼程序就是「我」。如果用計算機對一個人進行觀察記錄分析,最後編寫成為程序,環境對人和程序輸入同樣的信號,人和程序各自進行處理後卻輸出了相同的結果,那麼「人」就是程序。 Zima就是程序,即使他不斷迭代,發展到要追求宇宙真理,但最後還是執行原始指令(欲望)才會帶給他真正的寧靜。Zima的故事很難不讓人想到《月亮與六便士》中的斯特里克蘭,即使他為婚姻工作生活所困,終有一日覺醒,還是會拋棄一切成為畫家。人類也許並不比Zima高級多少,也不過是一台不斷運行DNA代碼的漂亮機器。 但我更相信另一種玄學,「我」是一種更高級的存在,「我」是靈魂,不垢不淨的靈魂,只是某種力場將我困於此身中。《愛死機》中古魚那集也有相關表達。實際上,相信靈魂論一說,應該算是大腦出現的最大bug。大腦若要自保,就應該堅信死後只有虛無,只有生存才見真實,應該徹底排斥靈魂一說。而我們相信靈魂的事實,是否就說明了靈魂是高於大腦意識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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