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兔嘲男孩》影評:來看看我!看看我!國王說。
兔嘲男孩影評先說結論:真的很爛。
如果說這部電影之前,好萊塢電影的牌子還在那戳著,那麼自這部電影之後,好萊塢的牌樓已經轟然倒塌。好萊塢電影曾經是世界電影最高工業水平。
為什麼歐洲導演從來瞧不起好萊塢,但卻不得不佩服他們對電影的貢獻?因為好萊塢用強大的把控能力,讓編劇、導演、演員、剪輯、燈光都為觀眾看懂故事服務,完全服務於故事,服務於觀眾,拒絕作者電影,拒絕意象,為讓最多人看懂電影喜愛電影為標準。好萊塢電影可以被批評沒有特色、沒有才華、沒有表達、沒有內涵、沒有創新,但是絕對不會被說「沒有意思」。而這部電影做到了,沒有意思。
本片劇本創作一上來就直接放棄了對人物的立體描寫,所有的人都扁平到「身份認同」的水平。即媽媽就是女人,堅強又脆弱,死gay老師就是溫柔、愛現又悶騷,猶太女孩就是獨立、博學又勇敢。(也許有人會以為這部電影是兒童電影,但他肯定不是。《安妮日記》也表現了一個猶太小女孩,她有堅強樂觀的一面,也有嫉妒、怨懟的一面。)台詞非常生硬,搭配上面無表情的猶太女孩和諱莫如深的寡婦媽媽,就像是小男孩一個人在和外星人假扮的人做遊戲,活脫脫一個楚門世界。
好萊塢的正反打舉世聞名,用2、3個鏡頭之間的節奏變換就交代了大部分的場景(參考卡讚《伊甸園之東》和希區柯克《後窗》),有強大的台詞和傑出的演員做後盾。當鏡頭落在西木老人臉上,就算不說話,觀眾也知道西木老人在想什麼,用長時間的特寫鏡頭和掐準時機的反打來描摹演員此刻的內心,讓觀眾同角色共情。
本片導演不想做這些,鏡頭調度到後來一直採用靜態鏡頭,讓我以為是中國網劇,攝影機擺那說客觀也不客觀,說節奏也沒節奏。他不在乎人物,也不在乎故事,無所謂人物和觀眾的聯繫。一開始就決定了先射箭再畫靶(我從台灣政論節目聽來的話)。他先說一句不可辯駁的政治正確的話——「我們人類和其他生物一同生活在這顆星球上,我們理應平等和諧互相友愛的生活下去。」然後以此話為圓心,開始用幻燈片勾勒這隻箭周圍的靶子。所有的靜態鏡頭都是背景大過前景,形式大於內容,即每個場景的人說什麼,做什麼根本不重要,每一個場景的第一個鏡頭就代表了這場戲的意圖。只要看第一個鏡頭,你就明白後面一場戲的內容。這不是電影,這是PPT。
剪輯節奏以段為準,場景和場景之間毫無連貫性。和開心麻花的舞台劇電影很像。都是畫面一轉一個故事,剪輯的作用成了轉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小男孩家有幾間房,他家到底有幾樓。我也不知道小女孩到底躲的閣樓和他的房間以及他媽房間之間的位置關係。蓋世太保來的時候我都毫不緊張,因為我不知道小女孩在哪。
這樣一部從攝影、劇本、剪輯、表達都亂七八糟的電影,就是因為他說了一句讓所有人無法反駁的話,就給了高分。我實在難以接受。
本片私貨滿滿:開始的時候,我以為美國電影人不會真的講二戰納粹的教訓的,一定是用二戰時期的德國來映射當今美國政府對川建國的個人崇拜——當然這也沒什麼大意思。結果我還把他想好了。真的就是在講二戰納粹,而且,還真的就只講對猶太人的壓迫。我倒不是覺得反猶主義不該講,可是一場造成數千萬死亡的戰爭真的就可以如此用反猶一個符號來總結嗎?電影沒有進一步給出更深層的答案。簡單的將納粹的邪惡和反猶輕鬆畫等號。勝利之時,一邊是槍斃俘虜的蘇聯士兵,一邊是鐘樓上飄揚的美國國旗……最後,德語Beatles變成了英語。猶太女孩穿上了牛仔褲,美國國旗迎風招展,2個小孩跳起了搖擺舞。時間彷彿迅速走過,他們笑著跳著。背後響起國王的聲音,「如果不是我當年殺死了巨龍拯救了你們,你們早就被巨龍所吃。現在你們富足了、安全了就開始對我指手畫腳?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小人!你們開始在我背後竊竊私語,把我給你們的恩德當作應當的。我現在要告訴你們!我的寶劍還在手,我的財富無人能及,誰都不要妄圖挑戰我的寶座,渴望和我平起平坐,否則下場就和那巨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