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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場》影評:範少勳的大男孩氣質演活了角色

2021-05-15 21:00:12

《下半場》說的是一對兄弟在街頭鬥牛,夢想著進入球隊打練賽。外地工作的父親缺席在他們的生活中,僅能寄宿在親戚的工廠中。二人相依,有聽力缺陷的哥哥儘自己的全力照顧著弟弟,卻在弟弟被挖掘到了明星高中後有了嫌隙的轉折。弟弟去了嚴格訓練,資源佳又有前途的球隊,哥哥卻迷惘在到底該如何是好的情況下,加入了另一支即將面臨解散的高中球隊,準備和弟弟一較高下。

這樣通俗的運動勵志電影,加入了一點親情的矛盾,青春熱血的沸騰,比拼的事情從來都不是「分數」與結果那樣的論述,而是過程。無論是魏德聖以日殖背景的棒球電影《KANO》、郭書瑤拿下金馬新人的《志氣》,林育賢以體操作為主題的《翻滾吧!》三部曲,或更早些楊力州和張榮吉合作拍攝的足球紀錄片《奇蹟的夏天》。

這些運動的影像作品都告訴了我們,勝不驕敗不餒,而努力之間的汗水是滋潤人生成長最好的過程。即便有沒有拿下冠軍,回報是什麼,未來有沒有因此一路順風,在競賽與拼搏的過程中,自己都是這段故事裡的主角了。

範少勳將此哥哥姜秀宇角色飾演的極佳,並不是說他的演技如火純青或角色的複雜與層次多高,相反的,只因為那很簡單的一種感覺。在於他現實中大男孩的樣貌,連在實境節目中不經意受傷了也不太在意,只想把事情做到好;或是在他的另一集特集中來訪的是聽障朋友們,他也極力在不太會手語的情況下想融入他們。

或許也是一種巧合,當他嬉鬧地與弟兄們在民宿裡做工作,邊玩鬧邊設想著活動,或是深夜裡聊起白天的體育課。一切的事情在這裡變得如一體,電影裡的他是個穿上籃球衣只得盡力將下半場球賽打好的球員,即便他面臨的助聽器與先天的平衡的不穩動,但身旁依舊有許多他愛護與渴望守護的人,所以他奮力的運球。

而電影之外的他,在陪伴了孩子們看完電影后,站在門口微笑送走大家。許多孩子們甚至是第一次到所謂的大銀幕上看電影,那些漆黑裡剪接的蒙太奇魔術,聲音跟配樂什麼時候會出現,大哥哥們怎麼神乎其技的得分與全場呼喊。

故事裡大人世界金錢和未來發展的困難,有種不確定該怎麼是好的感覺。或者遇到困難和發生衝突時,被放得好大好大少勳哭泣的特寫。遠遠看著弟弟時決心用盡全力的較量,想起最初在街頭球場開心的回眸。《下半場》確實是一部適合年輕的小朋友與大夥一起銀幕前落淚的電影,特別是這些孩子們還正要長大,要懷抱著夢想,要在傷害的故事之後記得擁抱自己愛的人。

在這一堂體育課中,我想範少勳扮演的確實不僅僅是長工與演員,而是一個活生生參與過大家生命的大哥哥。那樣的自然萌發的純粹,使我想起了張榮吉在臺藝大時慧眼識英雄找了張榕容拍攝的短片《天黑》。張榕容飾演的女孩被分手了陪盲人鋼琴家黃裕翔練琴,一顆手持的長鏡頭捕抓下了她唱著〈天黑黑〉,不受控地邊唱邊哭了一起。

黃裕翔看不見她在哭,但必定能感受到彼此之間相惜相伴的時候,所以後來張榮吉的第一部長片《逆光飛翔》同樣交出了十分溫暖與簡單的可能。《下半場》有了範少勳戲裡戲外相輔合一的演出,是他大男孩般的衝動、有些傻勁的僅能努力做吧。或是不管輸贏,最在意的其實是擁抱弟弟的那股力量。

脫下了助聽器,參與了一場比賽,還有實境節目的主持人。宣傳期的訪談間,範少勳時常會提及經紀人會提醒他:「你是個明星跟藝人,要有形像。」確實,身為一名專業的電影演員和明星,商業包裝與團隊企劃的重要性不可否認,但混淆在《下半場》之外同一批隊員上了一天的體育課,同樣是訓練與齊聲的呼喊口號。範少勳難怪有時候會不習慣那樣的叮嚀,他是與生俱來的暖心和奮鬥姜秀宇,那方法表演出來的事情裡,其實是真實世界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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