薦影·影評《黑客帝國》

2021-05-21 19:01:06

Matrix的存在，算是一種慈悲。給即將死於己手的生物化一個美麗幻境，這對人類來說似乎不太可能，可機器們很執意。

時光穿梭到後現代，機器們既想吸取人體能量，卻還費勁心機地在人腦裡造一個模仿人類世界的幻象——Matrix，直至讓尼奧、墨菲斯這樣的人有機可乘，足見它們還是太單純。與其勤勤懇懇地維護那麼大一工程，還不如直接設計一個程序摧毀人腦意識，把他們變成能呼能吸、照舊產生能量的植物人。

當墨菲斯問尼奧

「你有過這種感覺沒有，你常常吃不準自己是醒著還是做夢。」

這要麼是Matrix後臺設計的疏漏，要麼真實的人類世界也便這樣。而在我看，即便尼奧選擇紅藥丸，選擇真相，他所求的確切無疑地活著的感覺也未必能實現。

看看我們這兒吧，於我而言，那種朦朧飄忽、鮮少感受到活著的狀況已是常態了。似乎蹦完極和看完恐怖片的那當口才能讓我確定自己不是活在母體裡。

紅藥丸和藍藥丸

當電影淪為一道選擇題，事情就好玩了。真相因迷離而有其誘惑性，可若真實的盡頭不過是一片荒漠，倒會對過去的海市蜃樓懷念再三。那時候的痛苦倒是真的了，荒廢是真的，後悔是真的。而無知是福。我會選擇藍藥丸。我只想貪歡口中的牛肉，感受它給我傳遞的美味信號，而不在乎這串信號是否來自地球另一端的代碼。就像經濟學家說的，一個事物的價值取決於它的效用，而效用一大部分是主觀判斷，那麼一個人感受的豐富性決定了他生活的質地。我盼望著去感受一切，真的，抑或假的。無知而幸福的女人，這算是我的人生目標了。

但尼奧終歸是救世主「The One」。片子裡有句臺詞，「所謂選擇，都是虛幻」，它在尼奧選擇藥丸前道出。細想是驚心的，它似乎在告訴我們，其實你並無選擇，你最終的選擇就是你自始的命運。你不過在走那條早就被上帝定好的路而已。因為是尼奧，因為對真相的執念，因為在矩形世界裡頻頻「造反」的心，和卓越的自我意識，便決定他會選擇紅藥丸，成為「The One」。換句話來說，選擇藍藥丸，甘於醉生夢死，他沒有這個可能。

「當救世主就像談戀愛，沒什麼道理，你卻很確定，全身上下都知道。」和所有好萊塢英雄片裡的英雄一樣，尼奧不管三七二十一執意走上了拯救全人類而不顧全人類想法的路子。鹹蛋墨鏡加上黑皮風衣，簡單粗暴地就轉換了他之前猶猶豫豫的性格，之前24年的人生一下抹白。寫到這兒，突然明白為什麼這片子很對美國人胃口。

薦影·影評《黑客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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