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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分,把吻戲剪了,依舊被全網吹爆

2021-06-15 18:13:17

又雙叒擠爆了。

端午16部影片扎堆上映,比不久前的「最擠五一檔」還要多幾部。

挑花眼了?

有一個絕不踩雷的選項:

53萬人打出的天花板分數,豆瓣Top250排名49;

1988年發行的影史經典,首次在內地公映。

機會難得,勸你把握住。

一張電影票,穿越到三十三年前,走進那所西西里的——

Nuovo Cinema Paradiso

片子有多經典,想必不用肉叔廢話。

自1988年在意大利首映以來,33年間,它在20多個國家和地區上映發行超30次。

哪哪的觀眾,都愛它。

為啥?

看過片的你,一定有自己的答案。

問題是——

時隔多年,我們為什麼走進電影院重溫它?

為情懷?還是那張拖欠已久的電影票?

咱們慢慢聊。

過去的經典,有個共同特點:

俯首皆是的金句。

提到《天堂電影院》。

我們首先想起的,總是那句從艾弗多口中緩緩道出的名臺詞:

生活不像電影,生活要艱難得多

電影不但逗笑我們,令我們感動,還訴說著生之艱難。

先來重溫——

它究竟道出了生活的幾種艱難?

故事開始於二戰之後。

片中少見戰後的殘桓,因為它的主角,是那段超越血緣的忘年之交。

多多,是個愛看電影的調皮孩子。

艾弗多,是鎮上天堂電影院的放映員。

多多的父親戰死沙場,艾弗多就像是多多的第二個父親。

他陪多多一起笑鬧,也傾聽多多的成長煩惱。

他把賴以生存的技術傳授給多多。

同時也警醒多多,生活不止是活著,還要有遠大理想。

因為艾弗多,多多走出小鎮,到羅馬闖出了一片天地。

多年前第一次看片時。

肉叔只覺得,艾弗多是多多不幸人生中的「一扇窗」,他令多多看到生之意義。

卻忽略了——

其實多多,也是艾弗多透過「窗戶」看到的「風景」。

艾弗多終生不育,多多就像他的親兒子。

放映室裡無數個孤獨的日夜,是多多陪伴艾弗多度過。

當影院大火時。

眾人逃離。

只有多多獨奔浴火中,以弱小的身軀救回艾弗多的命。

這是段互相救贖的關係。

但現實往往殘酷。

人來人往皆是過客,多多長大後,他們終須離開彼此。

艾弗多能控制電影的播放暫停,但人生沒有暫停鍵。

他們只能跟隨時間的流逝往前走。

長大後的多多,愛上了富家女艾蓮娜。

他們的愛情悲劇,是人生之艱難的另一寫照。

多多一直在等。

臨去服兵役前,他照約定,站在窗前等艾蓮娜的班車。

車來了一輛又一輛,還是等了個空。

艾蓮娜一直在徘徊。

她終於勇敢奔赴時,卻遲了一步。

臨行前的見面,最終錯過。

多多的兵役,由10天被延長成無休假的一年。

當他拿到服役註銷令,回到西西里的時候。

等待他的,只剩愛情燃燒後的餘灰。

一切的不幸,真是因為錯過嗎?

不,結局早藏在了艾弗多告訴多多的故事裡:

一個普通的士兵,怎麼能攀附國王的女兒

多多和艾蓮娜的相戀,發生在上個世紀50年代。

跨越階級的愛戀,在當時,是文藝作品裡的佳話。

遺憾,才是真實人生的常態。

多多幾十年不曾再愛別人。

他成為一名導演,可以在電影中將悲劇畫下句號。

但人生的悲劇,卻只能是個有無盡意味的省略號。

時至如今。

片中最令肉叔動容的一幕戲,仍舊是那件脫針的白毛衣。

離開西西里30年後,多多回到故鄉。

母親正在織毛衣。

未見其人時,聽腳步聲,母親已經知道那是兒子回來了。

她焦急下樓,沒發現身上纏住了毛線的一端。

母親每走幾步路,毛衣就被扯走一圈。

一圈圈扯下的,是歲月的年輪。

她把對兒子的思念,織成了毛衣。

多多環顧四周,早已物似人非。

母親長滿皺紋和白髮,過去熟悉的鄉親,也都變了模樣。

街道修繕後變得靚麗,唯獨他夢開始的地方——

天堂電影院,是殘破的。

啟迪他做夢的人,艾弗多,也已離開人世。

多多離家追夢,到頭來,他失去了曾經擁有。

艾弗多曾說:

你得離開一段時間

有所建樹後再回到你的親人身邊,回到生你養你的地方

為了「趕走」多多,當時的他說謊了。

是選擇就有代價。

人生不是電影。

電影裡,故事的起承轉合能人為改變。

但人生的選擇一經作出,便無法扭轉。

講完電影裡的「難」。

咱們聊聊片外的故事。

從二戰後到片子拍攝發行期間,各種新技術露頭。

片中也對現實世界作出影射。

把目光放到天堂電影院,整部影片,是它從興盛走到末路的過程。

先是電視機出現,帶來新興的家庭影院。

再是電視機走進平常百姓家中,改變了人們的觀影習慣。

直接造成天堂電影院倒閉。

現實中同樣。

電視這塊小熒幕的出現,讓影院的大銀幕在當時經受了不小衝擊。

就像天堂電影院的結局一般。

現實中,也有許多影院因此流失大量觀眾,最終熬不過而倒閉。

導演朱塞佩·託納多雷當年拍這部片,其實是想為摯愛的傳統影院獻上最後的輓歌。

事態的後續,大家有目共睹。

傳統影院不僅沒有終結,還不斷改良優化,更加蓬勃發展起來。

但觀影形式誰家好,從來是個不休的爭論。

放到當下,變成了傳統影院和流媒體之爭。

不得不承認。

從前看電影,是彌足珍貴的體驗。

在《天堂電影院》裡。

多多為了看場電影,把家裡的口糧錢換成電影票,被母親拉街上一頓打。

鎮上的大人們,為了電影,情願在瑟瑟寒風中等上一兩個小時。

要是久久等不到,急了能掄起板凳砸場子。

有的人,還能把一部電影反覆看十來遍,遍遍都看出花來。

這種種體現的,是過去人們對電影的好奇和敬重。

你看。

站著的、坐著的、趴著的;

餵奶的、偷情的、賣零食的……

影院裡形形色色的人,宛如熱鬧的集市。

但一旦電影開場,全場立刻安靜。

誰都不能耽誤了看電影。

如今選擇多了,電影不再是稀奇玩意。

別談敬重,部分人對它連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無數次,我們在電影院中碰到——

煲電話粥製造噪音的、玩遊戲亮瞎眼的、脫鞋躺平臭暈你的……

層出不窮的花樣,反正電影院就是他家客廳。

這還不算,前段時間看到一新聞,給肉叔氣得:

洛陽某影院。

一小孩在電影放映途中來回拍打銀幕,造成銀幕損壞。

影廳裡還有別的觀眾,工作人員也上前做了溝通,可家長——

就不管,任孩子鬧騰了半小時。

事後影院要求賠償,家長拒賠,理由是:

影院沒事先告知銀幕不可觸碰。

暫不論賠償的事。

就說在影院觀影的基本常識——

保持安靜,不影響他人的觀影體驗。

孩子年紀小不懂,家長也沒長大?

再說,這叫觸摸嗎?

已不單是影響他人,而是製造破壞。

說白了。

像熊孩子家長般的觀眾,覺得電影就是玩兒,看電影這事也可有可無。

回過頭來想。

導演當初以《天堂電影院》為傳統影院唱輓歌,不止為人們拋棄了電影院。

有了流媒體,看電影變容易了。

網絡上有海量的片庫,供我們隨手點開。

覺得沒趣,滑滑手指下一個。

看到途中有事要處理,暫停,後會有期。

從前,電影「選擇」我們。

現在,我們選擇電影。

這種看似自由的觀影方式,馬丁·斯科塞斯嚴重不認同。

今年3月,他在《Harper's》雜誌上發表文章,辯證了一番流媒體對電影藝術的影響。

其中有這麼一段:

,而且這些建議只是基於主題或者類型,這將對電影的藝術形式造成什麼影響?

......

「算法」,顧名思義,是基於計算得出的,這樣,別無他求。

說白了。

創作者,指著好賣的題材和類型創作。

觀眾,也只願接納在觀影壁壘內的作品。

如此循環下來。

電影的藝術性消失,它不再神聖。

或許你會反駁,看電影不就一種娛樂消遣麼?

實際上。

它從來不只是消遣。

在英文裡,「電影」有三種譯法:movie、film、cinema。

通常使用前兩種,只有在提到電影藝術時,才會使用第三種。

而cinema這詞,還可譯成電影院。

電影和電影院的關係,本就密不可分。

為什麼?

電影的感染力,不只來自電影本身,還和觀影體驗有關。

電影院能帶給觀眾的,不只是更大的屏幕、更好的音響效果。

還是,

在《天堂電影院》裡。

不論外面的世界多麼糟糕。

在放映電影的「黑屋子」裡,不同階級背景的人,也能一起大笑,一起落淚,一起憤怒。

想想看。

當我們走進影院,被要求專注於眼前的畫面。

我們得以沉浸其中,與陌生人一起進入銀幕裡的世界。

沒有網絡的紛擾,沒有生活的瑣碎。

那兩小時。

一座座「孤島」,被電影連接起來。

疫情發生後,我們經歷了178天沒有電影院的日子。

一開始,不覺得這對生活有什麼影響。

可當它遲遲不歸,心裡莫名的泛起空虛。

總感覺,生活急需一次「逃向」電影院的「避難」。

肉叔還記得,電影院重啟的第一天,我捏著票根小心翼翼進場。

那一刻,莫名的空虛消失了。

影廳只有零星幾人。

我們雖分散在不同的角落,但一股強烈的共鳴緊緊連接著我們:

最近受疫情影響,廣州市內的電影院,不得不再次關閉。

不少人急出淚來:

電影為什麼得在電影院看?

觀眾的心聲,就是答案。

33年前,導演為傳統影院的終結唱輓歌。

33年間,也有無數的電影從業者、愛好者為傳統影院的未來憂慮。

傳統影院,終將會走向終結嗎?

肉叔認為。

如今《天堂電影院》重回大銀幕,就是最好的解答。

它不但沒有過時,還保有最初的生命力。

是的。

只要有好的創作者、好的作品、好的觀眾。

傳統影院不會終結。

如同導演在致中國觀眾的信中,為名臺詞——

生活不像電影,生活要艱難得多

所續寫的新寓意:

疫情終會結束。

影院定能挺過難關。

人生雖苦,有電影在,苦中也可作樂。

《天堂電影院》上映兩天,票房僅僅560萬,幾乎是端午檔中墊底的存在。

這個結果,肉叔其實並不意外。

正如電影最後一幕:

傳奇影院轟然倒塌,一代人的記憶隨之被埋藏在塵土之下。

多多和眾人的表情,從傷感,逐漸過渡到豁然開朗。

皆因他們看到幾個孩子跑進去玩耍。

那片成為廢墟的土地,終將會承載起下一代人的新記憶。

一如我們的電影院。

經典不再叫座,但新片正在路上。

在作品更替中。

與每一代人同在。

編輯:蛋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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