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絕命大平台》影評:對反烏托邦的答卷 ——《絕命大平台》
絕命大平台影評看《絕命大平台》的過程中,會不斷地想到另一部電影,奉俊昊的《雪國列車》。當然不是說有借鑒之處,而是兩者都是同一種類型的電影。姑且可以稱為密室逃脫類型。這類影片是科幻題材的小變體,通常有著非常風格化的造型設計,故事背景往往設置在未來,但不是非常遙遠,遙遠到足以建立另一個世界觀的未來,而是將現在社會的一套直接移植進入一個反烏托邦前提下,《雪國列車》是階級明確的火車世界,《絕命大平台》則是等級分明的333層的監獄坑。男主人公格倫和機構前面試官伊莫古麗被告知這個監獄坑被建造的原因是要實驗證明人類可以在外來威脅下形成自發團結來抵禦,也就是要證明烏托邦的可能性。因此,階級被明確為監獄的層數,越高就可以享受越完整、豐富的食物。這樣的設定在當下看來是,即使在2020年,世界並不是完全平等的,戰爭地區食物緊缺,生命更加脆弱,道德搖搖欲墜,只有暴力才是唯一。而遠離戰爭的地區也並不是平等的,階級固化已經是一個全球性的議題,並體現在很多電影作品中,幾乎每個國家都出現了這樣的作品,比如拿下奧斯卡的《寄生蟲》,也比如這部熱度當前的《絕命大平台》。彷彿人們不再寄希望於飄渺的未來——那烏托邦的美好世界,或者說人們並開始通過對烏托邦的質疑來指向當下。
導演加爾德·加茲在影片中幾無閒筆,不僅是兩大母題——監獄坑和食物,還有每個人帶進監獄的唯一一件物品,作為主人公自指的《唐吉可德》、催馬格斯的越用越鋒利的刀、伊莫古麗的寵物貓和米哈魯的孩子。這些物品並不只是發揮著遊戲道具般的作用,其自身所隱喻的也是導演想要講述的。此外,在密閉空間內,劇情大多依靠設定和語言來推動。導演又安排了《唐吉可德》的閱讀以及對話中各種隱喻,如催馬格斯稱呼格倫的「蝸牛」。這樣的精心設計,在94分鐘的時長中,是有些滿的,也引發了一些觀眾的不適,認為說教意味明顯。其實對於這樣的密閉空間佔據絕大部分的電影來說,更應該減少語言的使用,除非密集的語言本身被作為一種元素使用,比如《同義詞》中密集、沒有邏輯、碎片化、呢喃般的語言正是男主人公嘗試融入和對抗世界的武器,它村子啊的意義就是為了消解敘事性,干擾觀眾對於敘事的追逐。而《絕命大平台》中,只有格倫朗讀《唐吉可德》屬於此類,其他部分大多是為了補充設定已經作為戲劇動作而存在的。其實影片最主要的戲劇動作應該是機關設置,這也正是此類電影最重要的「符號」。而且在影片中,我們也的確看到了很多這樣的設置,比如每隔一段時間就可以輪換層數,配合食物不同的剩餘程度,這也正是影片最精彩的設定。那怕只是監獄的「坑」形狀的設定,是坑而不是塔,在這裡只能墜落,而不可能真正的上升——獲救。這樣的設定本身就足以承載劇作的推進了,而不需要借助人物之口甚至幻象來承擔。在影片結尾,在監獄坑的設定下,代表暴力的刀、代表愛心的貓、甚至代表人類最強大的精神的《唐吉可德》都無法拯救人們自身,只有代表希望的小女孩完成了我們在影片中唯一一次可以看到的上升(監獄層數上升時人物都是昏迷的狀態,也沒有展現在畫面中),即使只是未完的上升。這和《雪國列車》中結尾,火車世界毀滅,只有一個女孩和一個男童活了下來,走向開始升溫的世界。孩子是希望的代表,也是導演對於反烏托邦的答卷,縱使人們質疑所謂的完美的人人平等的烏托邦是否存在,但是最終人們都會留有一絲希望,畢竟生命的美好是人類最寶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