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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行》觀後感

2021-05-17 23:01:17

一、致敬《教父》

對於影片而言,光與色是並存的,通過對光線的處理,形成不同色調的光線,可以營造不同的人物心境與時空氛圍,因而具有營造特定敘事氛圍的作用,以使影片達到符合特定情境人物形象塑造要求與時代背景的效果。來源於網絡

影片中刑警韓東秀的出場就完美的運用了光影,韓東秀的臉部因為光的角度被分成一明一暗,這種強烈的明暗對比從視覺上象徵了善良與邪惡的鬥爭。看過《教父》的都知道,《教父》對光影的運用是教科書級別的,被後來的電影反覆致敬,這裡有一個電影中「致敬「的概念。」致敬」和「抄襲」有什麼區別?

致敬:是有能力的製作團隊或個人對其他作品的經典場景或情節,進行模仿甚至完全一致(替換人物)且不佔故事主要內容,從其他自身原創的鏡頭或者作畫中體現出製作組完全有實力叫做致敬。抄襲:無法創新,強行扒其他東西里面的經典場景和情節來彌補自己劇情或者畫面上的短板,且原創部分無法超過扒來的。來源於網絡 侵刪

一般來說致敬是指致敬即作者懷著敬意地借鑑,被借鑑的作品本身也有很大名氣,但是抄襲就指抄襲者不願讓人看出來大段複製,被抄襲的作品也很沒有很大的知名度。

雖然這裡的光影我不知道算不算致敬,但手法確實類似,暫且稱之為致敬吧。

話說回來,這個光影的運用,對於韓東秀本身而言,也意味著一種靈魂深處的鬥爭,為了調查李佳的案子他失去了自己的兒子,14年以後當有人再次提起當年的案子,他內心的鬥爭不言而喻,是否應該繼續調查真相?這個案子沒那麼簡單,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所以這裡的光線對於塑造人物形象有很大作用。

說到光線的應用,這部電影很多地方都用到光,自然光、太陽的光、打的側光等等,就比如金有漢後來給柳美皓(李佳)打電話的時候就用到了太陽的光,反映人物內心渴望陽光和只能活在黑暗中的現實的矛盾,人物形象也很立體,給觀眾悲慼之感,影片還有很多地方都值得推敲。

二、演員

美國影評人安·霍納迪在《如何聊電影》中說,只有當演員和角色和角色更具深度、出乎意料的方式融合在一起時,才能誕生娛樂性和啟發性兼具的藝術創作。

對於一部電影來說,演員如何塑造角色、是否能代入角色是非常關鍵的。《白夜行》選用孫藝珍當柳美皓,效果很絕。孫藝珍的長相是很標誌的,電影裡給人很乾淨純潔的感覺,將原著裡女主表面清純的氣質發揮的淋漓盡致,但就是如此純潔的女孩,卻做著最邪惡、黑暗的事,看到她就想到「蛇蠍美人」這個詞,讓人又愛又恨。

為了不讓母親說出不利於她的話,她製造出一種煤氣洩漏的假象害死了自己的母親,母親死了以後去姑姑家討得姑姑歡心,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學習上層社會的禮儀,為了獲取未婚夫信任製造車禍,為了擺脫童年陰影連小孩都不放過。

金有漢的飾演者高洙,雖然網上說他沒有原著裡男主的狠辣的氣質,但我認為卻認為狠辣和陰鬱是可以不外顯的,他外表單純的氣質其實更符合他人物悲催的命運。他只是喜歡柳美皓,為了她殺了一個又一個人,他放棄了陽光下的生活,選擇在陰暗的角落保護她,說到底就是愛一個人愛到失去了自我,這樣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單純的。

刑警韓東秀的飾演者是韓石圭,這個角色選的很不錯,刑警的那種老奸巨猾、眼光毒辣的感覺被他演出來了。

三、為藝術獻身?

韓國電影對人性的刻畫是眾所周知的毒辣,對於性的描寫也同樣尺度大到令人驚歎。這裡又有一個問題,電影裡的大尺度鏡頭有必要嗎?知乎上有個回答我覺得很好,摘錄如下:

至於「尺度大」鏡頭橋段對電影的影響,我有以下幾個猜測,支撐其存在必要性。也即這些情況下,「尺度大」的鏡頭是可以甚至應該出現的。

1、電影本身完整度需要。這些鏡頭可能構成並保證了該作品劇情上藝術上商業上的完整性。可能服務於劇情。作為相較之主角見聞時地推移的暗線敘事:幾個性愛鏡頭可能說明男女主角的情感變化;某些暴力血腥場面可能就解釋人物的悲慘宿命不堪境遇或僅僅哪些仇家。可能服務於主題。

2.導演的個人創作需要。導演有個人的性格癖好風格類型與創作訴求,這些東西將或多或少投射在其影片中,以彰顯其獨特性和藝術上的私有化。

導演各有所愛,就不乏有嗜好「大尺度」鏡頭的「變態」導演。你可以不肯定他,但在創作中這些鏡頭的穿插,正恰恰是該導演的自我表達,標誌其個人化的光影烙印,滿足其創作訴求。倘刪去,就不是完全意義上他個人作品。

其實對「大尺度」鏡頭嗤之以鼻,可能歸因於長期以來傳統觀念的影響和剪刀下的溫室保護,在走出需要保護的觀影年齡後仍然心存顧慮和禁忌。其實這無妨,你不愛看也可以,各人好惡口味承受能力不同。

3.商業化市場票房等等需要。這可能就包括電影本身外的其他的東西。比如粉絲想看小鮮肉賣肉啊,大尺度當看點噱頭拉票房啊,商業運作的需要啊,投其所好的巴拉巴拉。

反正我的觀點是:電影創作有沒有「大尺度」是創作者的選擇,可能是多方面因素的結果,它該不該存在要看具體情況。畢竟我看來「大尺度」的說法模糊。而且這因人而異,有人覺得羞恥噁心,有人就好這口,也沒有固定主流的標準,都是以觀影者自我體驗和好惡為中心的。你覺得它關係不大,彆扭不適的刪了也不妨;也可能有人覺得影片索然無味,多加幾個鏡頭也無所謂。這是個人的觀影口味選擇,但也並不是電影創作都該安分守己地佈置小尺度鏡頭,導演可能比觀眾更任性。你奈他何?

還有就是我不認可所有主流正派大雅的「正劇」就不允許有「大尺度」的鏡頭,這可能是考慮因素之一,但絕對不是標準。也並非能表達影片意思只有隱晦含蓄的綠色和諧,也有選擇粗暴露骨的鏡頭強化矛盾增強震撼力的。就像是工具性的方式選擇,沒有絕對的可取不可取。它該有不該有都有自己的道理,個人也會有不同的觀點和選擇。

對於《白夜行》這部電影來說,金有漢這部分大尺度鏡頭的運用與柳美皓製造車禍獲取未婚夫信任並行不悖,是平行蒙太奇的完美運用,死亡與性慾,人類的兩種極致,藝術感很強。

平行蒙太奇,稱並列蒙太奇。兩條以上的情節線並行表現,分別敘述,最後統一在一個完整的情節結構中,或兩個以上的事件相互穿插表現,揭示一個統一的主題,或一個情節。它的表現形式可以採用依次分敘的方式,也可以採用交替分敘的方式。

四、臺詞

這部電影還有一大亮點就是「臺詞」。很多時候臺詞為後面的情節做了鋪墊,同時昇華主題和解釋情節。比如柳美皓抱著女孩說的的那段話讓觀眾知道她曾經經歷的一切--她曾經被母親賣給一個禽獸,被禽獸百般羞辱。

但是最讓我觸動的是刑警隊金有漢說的那句「對不起,沒能早點抓到你」,就這麼一句話,對於我來說簡直了,忘了原著裡有沒有這句話,但能想出這句臺詞的絕對是鬼才!

還有就是金有漢自殺前的那句「當太陽在最高點,影子就會消失」。這句話多重要呢?太陽就是柳美皓,柳美皓是金有漢的太陽,柳美皓舉辦晚會就代表著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金有漢就是她的影子,為她殺人,用一生來守護她,如今柳美皓已經在最高點,他作為影子就該消失了,於是金有漢選擇了死亡。

而同樣的話柳美皓也說過,「我的生活中從不存在太陽,我只有一小束亮光,沒有陽光那麼亮,但也足夠亮」,她說的這束亮光,就是金有漢。

而兩人口中的太陽和光,就與電影的名字以及主題相一致,金有漢是影子,他的白天就是黑夜,柳美皓沒有太陽但是有一束光,所以能在黑夜裡前行,所以電影的名字叫「白夜行」,白天,亦是黑夜。

五、最後的結局

關於結局,首先我最想說的是電影裡的那個鏡頭。金有漢看著柳美皓牽著女孩漸漸走遠,下一秒,鏡頭裡的女孩變成了年少時的柳美皓。這個鏡頭說明了什麼?隱喻女孩成為了下一個柳美皓。

電影的結局,柳美皓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金有漢回答刑警說「我不認識他」,然後走遠。這個結局,意料之中。她們做的這一切是為了得到更好的未來,如果柳美皓此時說認識,這一切都會化為泡影,金有漢的死就沒有了意義。有人說柳美皓只是利用金有漢,但我認為不盡然,儘管柳美皓為了所謂的更好的「未來」可以犧牲一切,但她對金有漢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只是那個「未來」裡再也不會有金有漢了。

跳出故事,刑警最後抓的是什麼人?不過是兩個可憐人罷了,如果沒有當初的戀童癖帶來的罪惡,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兩個人只是想要自保,但一錯再錯再也沒有迴轉的餘地了。對於那些因此失去生命或受到傷害的人來說,結局又差強人意。所以正義和罪惡該怎樣定義呢?沒有定義。

網上是這麼總結《白夜行》的:

一邊是罪,一邊是愛;一邊是黑,一邊是白;一邊是正,一邊是邪;一邊是顯,一邊是隱。東野圭吾總是用反諷法去將上述的二元結構顛倒過來,表面上純潔美麗的雪穗是罪惡的,她黑暗的童年陰影無法去除,所以生命中沒有太陽。桐原亮司表面上是神祕而且陰暗的,但他承受了父親罪行的後果,為雪穗不惜一切,他代替了太陽,成為雪穗的亮光,她便可以在白夜中行走

而在東野圭吾的小說中,對正義與罪惡的追問還有很多,如《幻夜》

「東野圭吾在《幻夜》的故事裡,試圖訴說這樣一種可能:如果慾望可以拋棄掉一切的羈絆,如果一個女人把慾望簡化成一個堅定執著的座右銘:我要活下去。那麼,會怎樣?於是,有了這樣一個耀眼的女人,她的魅力讓男人為之神魂顛倒,只要看上她一眼,任何男人都會被她深深吸引,不能自拔。她處事冷靜,聰明,果斷,殘忍,而在你懷中卻柔媚萬千。她帶你在黑暗裡行走,總是給你描述美好光明的屬於你們的共同的未來,卻一點點將你拖入看不見的深淵,最終將你棄若敝履。」

這本《幻夜》被稱為《白夜行》的姊妹篇,結局更悲慘,記得看這本書的時候快被女主氣哭,她連白夜行的女主都不如,完全把那個為她犧牲一切的人當工具人。人究竟可以殘忍到怎樣的一種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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