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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3 17:06:27
解放初期,清華大學陸續收到從美國寄來的學術期刊,這對於消息閉塞的校園師生來說,尤其珍貴難得。正當大家想感謝對方時,卻發現包裹上無名無姓。
一連串的疑問盤旋在清華師生的心中,直到很多年以後,大家才明白過來,寄來這些的,是前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
1948年12月,梅貽琦離開清華,從北平飛往南京,幾經輾轉到達美國。他的離開,讓許多人久久不能釋懷,更無法理解。
若論時間,梅貽琦是清華歷史上任校長最久的;若論威信,更無人能出其右;若論感情,清華對梅貽琦的意義,恐怕比家庭還來得深。可饒是如此,為何梅貽琦偏在時事大變遷之際置清華於不顧,離開自己為之扛過了暴風驟雨的清華園?
生而為人,必有人性之光,今天柴叔和你一起,從那段歷史的回顧中,從梅貽琦對清華三十年的發展守護中,從梅貽琦的格局與心胸中,尋找答案。
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清華學生運動迭起,派系紛爭,先後兩位校長被驅逐。
先是羅家倫執掌清華,既專權又任人唯親,最後只得灰頭土臉地離去。南京國民政府又派來吳南軒,卻讓衝突進一步加劇,直到吳南軒及其親信被逼入東交民巷飯店,被迫全體辭職才罷休。
在這種情形下,誰來擔任校長,誰能服眾,讓國民政府頭疼不已。挑來選去,最終梅貽琦臨危受命,重返清華。
選擇梅貽琦有三點原因,一是留美背景,二是梅曾任清華教務處長,三是學生敵人的敵人,就是學生的朋友。
梅貽琦上任第一把火,先燒自己,削弱校長權利。
就職演說上,梅貽琦說了一句話:「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這句話振聾發聵,完美解決大學應以教授為主,校長為輔的問題。
這還不夠,他在全校設了34個委員會,各種事情都由委員會各自管理。梅貽琦把自己的戲份一再刪減。
在任何會議上,他總是先傾聽群眾意見,集思廣益再作決定,最常掛口中的一句話就是「我從眾」。
梅貽琦常說:「校長的任務就是給教授搬搬椅子,端茶送水的。」
自梅貽琦執掌清華後,校內的風潮平息了,每個人都覺得,學校是大家的,誰都有一份。
人心從來不是強權專制所能壓迫而來的,你把自己放低了,也許別人反而更高看你一眼。在清華人眼裡,梅貽琦雖不愛言語,卻是絕對的C位。
梅貽琦的第二把火,點燃了清華大學工學之火。1932年2月,梅貽琦提出將清華「擬向工程科學方向發展」,以配合國家工業發展的實際需求。
正當全力佈局之時,麻煩事來了。
清華的經費主要來源於庚款基金,由美國每月從所得的庚子賠款中退回一半。但南京國民政府因軍政開支浩大,決定從1932年3月起停付美國庚款一年。如此一來,美國也自然不能「退還」多餘庚款了,清華成立工科院系很有可能成為泡影。
梅貽琦各方周旋,好不容易請蔡元培等人一起聯名致電國民政府,清華的經費才有了著落。
有了錢,梅貽琦告訴學子:「趕緊恢復學業,推進校務。」他親自指揮、督促各項建設和實驗器材訂購,同時大力聘請最傑出的人才,工學院的設立進展神速。
清華工學院的成立開啟了清華的「黃金時代」,讓時處困頓中的中國看到了強國的希望。
工學院所開設的課程與教學方法均仿照美國一流大學設置,教師絕大多數都是留美的「海龜」,同時,實驗設備也屬世界一流。
就拿土木系的水力實驗室來說吧,仿照德國大學的實驗室建造,設備也多來自德國,比當時美國的一般大學水平要高,被稱為「中國第一水工試驗所」。
更令人驚歎的是,整個實驗室還有地下水庫一座,可以儲水一萬立方英尺,擁有戶外水槽、鋼軌和電車,可以用來作艦艇模型試驗、大型河工模型試驗等,龐大壯觀。
機械工程系的場館和設備更加壯觀氣派。發電廠、航空工程館、飛機實驗室的設備全部購自英美和德國,先進程度為世界之最,可以與歐美任何一家著名大學的機械實驗室匹敵。
梅貽琦訥於言而敏於行,從不搞花架子,也不說任何大話。知道強國之路最缺什麼,他便把教學的迫切需要引向哪裡,以期儘快讓國家步入現代化軌道。
做實事的人不愛多言,這條道理亙古不變。
壓抑的環境裡出不了大師,創造始於自由。
梅貽琦明白這個道理,他的第三把火,在清華縱起自由之火。
梅貽琦很清楚,「一個大學之所以為大學,全在於有沒有好教授。」他隨時隨地留意人才,在資金極度緊缺情況下,給人才以施展才華的空間,為人才再提高,提供資金和機遇。
在他的主持下,一大批學貫中西的知名學者紛紛被聘來清華。
他打破過去的條條框框,組建「聘任委員會」。不論出身,不論學派,只要合乎條件能對清華有所貢獻,就一律按標準和程序予以聘請。
天才數學家華羅庚當年進清華,先是由數學系的熊慶來等人推薦,再由梅貽琦同意,最後由聘任委員會定奪。包括他後來一路破格升助教、教員、教授,所有把關者為華羅庚大開綠燈,純粹出於公尺,而非私情。
國民政府時代,教育界亂象叢生,教育部門強力推行「黨義課程」。梅貽琦表面上遵守這個教育宗旨,實際上卻採取蔡元培提出的「學術自由、兼容幷包」的思想,對所謂的「黨義課程」根本不以為然。
他太明白,只有保持民主和學術自由的空氣,才可能產生不拘一格的言論和思想,才談得上創造與真正的成就。
在清華,教師之間、學生與老師之間討論學術問題非常平等,校內各種講座、講演連綿不絕。
1934年,國共關係劍拔弩張,文學院院長馮友蘭因一次演講時的言論被逮捕,梅貽琦等人立即聯手營救。
但清華師生並未因此事而恐慌,園內的自由空氣仍一如既往,學術討論甚至政治主張愈演愈烈。對於這些,梅貽琦從不干涉。
梅貽琦說:「清華的教育並不告訴學生誰對誰錯,只要養成他們自己判斷的能力。」
正是在這樣的學術空氣下,清華園大師雲集,出現了「流派共存,百家爭鳴」的繁盛局面。
如果沒有梅貽琦對自由理念的堅持,清華的星光將暗淡隱晦。
三把火燒完之後,清華之光,榮耀中華,清華的未來,光明一片。可是中國的未來,卻因戰爭蒙上了一層陰影。
危牆之下,安有完卵,清華搬遷。西南聯大,這個中國教育史上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即將書寫。梅貽琦就是那位潑墨揮毫的文人。
「七七事變」後,為避戰亂,清華、北大、南開三校組建臨時大學,在昆明成立了西南聯大。
當時,北大校長蔣夢麟和南開校長張伯苓都到重慶做官去了,在聯大隻是掛個名,西南聯大實際由梅貽琦一人主持。
由於經費物資奇缺,聯大房舍全採用鐵皮屋頂並覆蓋茅草。土牆上開個口子,嵌上幾根木棍就是窗。遇上颳風下雨,屋頂的鐵皮便抖動搖晃起來,稀里咣噹叫囂著,把教授的講課聲都蓋住了。
梅貽琦一家租住的房子,每次颳大風,沙土塵屑便從瓦縫中簌簌落下,湯裡飯裡隨吃隨落,每頓飯,不知吃進去多少灰土。桌椅不管擦拭多少次,不過一小會兒,便又是一層厚厚的灰。
儘管條件已降到了有史以來最低水準,但梅貽琦不讓師生在紀律上鬆懈,更不讓學術水平降低。他多次對師生說:「窮要窮的有意義,苦要苦的有希望」。
當時三大校組成西南聯大,論設備、經費和師生人數,都是清華最多。
這個家,不好當。要平衡各方,既不覺得誰佔了便宜,又不認為誰吃了虧。此時的他,心中只有聯大,沒有清華了。
他對三校師生一視同仁,但凡有些許不公或偏袒,聯大就辦不好。
聯大辦好了,每個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感覺,聯大真大。這個大,不是說校舍如何之大,教室如何之大。這個大,在於梅貽琦的格局之大,胸懷之大。
要說辛苦,聯大九年的歲月中,梅貽琦的勞心勞力可說是到了最為繁重的時候,但他從沒退卻過半分。
在梅貽琦的帶領下,西南聯大這座最「破爛」的學校,出了兩位諾貝爾獎獲得者,四位國家最高科技獎得主,八位兩彈一星功勳,一百七十一位院士,以及百餘位大師,堪稱教育史上的奇蹟。
風雨過後見彩虹,可是梅貽琦的彩虹遠未到來。
1948年解放前夕,梅貽琦不顧全校師生的挽留,執意南飛,從此離開了他為之奮鬥多年的清華園。
很多人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他可是梅貽琦,清華永遠的校長,他說:「生斯長斯,吾愛吾廬」。然而梅貽琦真的離開了。
走之前,他把身上一枚金圓和一根金條交給自己的祕書,自己便乘車進城辦事了。此時,解放軍已把北平圍住,南京國民政府實行了「搶救學人」計劃,派來了直升機準備帶走一批學者,梅貽琦登上了這架飛機。
到了南京後,蔣介石多次勸梅貽琦任教育部長,梅貽琦堅辭不就。
不為當官,又要南逃,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清華。
據當時清華教務長吳澤霖回憶,自己曾問過梅貽琦:「怎麼樣?聽說你是不是要走?」
梅貽琦說:「我一定走,我的走是為了保護清華的基金。假使我不走,這個基金我就沒有法子保護起來。」
他的離開,是他的文化立場和教育理念使然,是必然,也是必要的。
之後,梅貽琦輾轉到達美國,出任華美協進社常務董事,清華大學在美國的庚款基金就是由這家機構管理。
庚款基金的使用必須由清華校長簽字才行。對於這筆鉅款的存放與用途,各方虎視眈眈。稍有不小心,清華的經費就會出問題。梅貽琦的到來使得這筆款項的用途得到了保障。
掌握著如此大的款項,可在美國的六年時間裡,梅貽琦為自己定出的薪水每月只有300元,相當於美國教授的最低薪酬,僅夠維持日常開銷。
他連一個像樣點的公寓都租不起,以至於還得靠大女兒打論文賺些辛苦錢,五塊十塊地給母親寄去,補貼家用。
連蔣介石都看不下去了,要他提高自己的薪酬,梅貽琦說:「這些錢要用在最需要的地方。」
臺灣方面不斷派人到紐約,以各種名義請梅貽琦攜帶基金利息到臺灣,都被他拒絕。他對勸自己的好友說:」我一定來,不過我對清華的錢,總要想出更好的用法來我才回去。」
他不願把清華的錢拿去蓋大房子,去做表面上的工作,只想把有限的錢用做長期的研究工作。幾年後,梅貽琦回到臺灣創辦「清華原子科學研究所」,此時他已66歲。
為了這個臺灣的「清華」,梅貽琦再次把自己陷入了疲累不堪的境地,自己的生活卻極度節儉。
他總是穿著長袍布鞋,那布鞋還是從地攤上買來的。僅有的一雙黑皮鞋,只有出客時才穿,一穿就是十幾年,直到去世。
辦公室裡連一套沙發都不肯買,只肯用矮藤椅代替。他把基金全用在圖書、儀器和請教授上,每晚寫信、看公文、打字到凌晨兩三點。
因為拮据,梅貽琦連一間房都買不起,只能住在辦公室,無法把妻子韓詠華接來身邊。
在美國的韓詠華為了維生,62歲時還給人洗衣、帶孩子,甚至在醫院當臨時護工。曾有學生在美國見過韓詠華,說起來淚水漣漣。
而身在臺灣孤身一人的梅貽琦,因妻子不在身邊無人照料,每當長袍袖口破了時,他都只能晚上自己在燈下一針一線地縫補。
無法想象,一個人掌握著大筆款項的支配權,卻過著這樣的日子。金錢收買不了的靈魂,崇高為其塑造金身。
因長年勞累和營養缺乏,梅貽琦的癌症,在發現時已經轉移到身體各處了。臺灣當局為他請來了最好的醫生,但都無力迴天。
去世前一段時間,胡適去看他,勸他留下一些文字,說清一些事情。梅貽琦沒有接話,直到去世,都沒留下隻言片語。
梅貽琦入住臺大醫院時在床下放了一個黑色提包,這個包跟隨他多年,裝了什麼珍貴的東西沒人知道。他去世後,治喪委員會在料理後事時迅速將手提包封存,以備查檢。
當手提包啟封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包裡全是由梅親自管理的清華基金賬簿,一筆一筆,清清楚楚,絲毫不差,一分也未入私囊。在場的人無不為之感動,熱淚盈眶。
梅貽琦的一生從來沒有什麼學術成果,更沒有人喊他大師,但他用自己的大格局、大氣魄成就了清華。沒有梅貽琦,就沒有如今的清華,這一點都不誇張。
大師已隨西風去,人間再無梅貽琦。一座大學可以沒有高樓,也可以沒有錢財,甚至可以沒有大師,但是若無半點梅校長之風骨,大學不足以稱之為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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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天天展顏 】
【編輯| 丹尼爾李】
【排版 | 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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