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c蘋果庭審實錄：庫克用「惡意、爛攤子、新天地」回擊一切

文丨競核「惡意、爛攤子、新天地。」以上三組詞是庫克庭審作證時的精彩瞬間。他攻擊Epic Games繞開蘋果，植入支付渠道是惡意的；他辯稱沒有蘋果的規則和政策，App Store將會成為一個「有毒的爛攤子」；他直言App Store為開發者開創了新天地。總而言之，在庫克眼中，App Store生而正義，它一切以使用者為依歸。挑戰者們眾多，但這些噪音只是熵增的負反饋而已。本篇為Epic大戰蘋果專題第三篇，我們將著重記錄蘋果高管庭審期間的精彩證詞，尤其是蘋果執行長蒂姆·庫克(Tim Cook)、蘋果遊戲業務主管邁克爾·施密德(Michael Schmid)、蘋果軟體工程負責人克雷格·費德里吉（Craig Federighi）等。Epic VS 蘋果世紀庭審進入最後一週，「惡龍」蘋果終於如期登場。在庭審現場，蘋果前任負責市場營銷的高階副總裁菲爾·席勒稱，iOS中像《堡壘之夜》這類免費遊戲只佔17%，另外付費遊戲佔比為6%。上述遊戲在iOS應用商店中的佔比不到四分之一。需要指出的是，針對30%蘋果稅做出的任何裁定都會影響到非遊戲類應用。反壟斷專家洛林·希特指出，蘋果App Store收入主要由遊戲推動。據悉，2018年《堡壘之夜》登陸App Store後，遊戲內購收入均價從5美元上漲至10美元。希特強調，2018年3月至2020年7月期間，《堡壘之夜》玩家中iOS使用者佔比為10.2%，他們貢獻《堡壘之夜》所有收入的13.2%。也就是說，在總收入56億美元中，佔到7.45億美元。iOS玩家ARPU值高，是不爭的事實。可這並不意味著，平臺方蘋果能空手套白狼。庭審進入13天，蘋果遊戲業務主管邁克爾·施密德(Michael Schmid)出庭作證，他介紹了蘋果跟Epic如何宣推《堡壘之夜》。在證詞中，施密德透露過去11個月，蘋果為《堡壘之夜》在App Store上的營銷投入不到100萬美元。與之相對的是，截止《堡壘之夜》下架前，蘋果從該作獲得的分成收入超過1億美元。他補充道，雙方的紛爭變得「永無止境」。蘋果員工每天早上甚至在聖誕節當天都接到電話，要求他們幫助解決《堡壘之夜》的問題。蘋果要求法院駁回Epic公司關於iOS「基礎設施」的指控。原因在於，Epic未能成功證明該觀點。在審判前，Epic聲稱蘋果不允許《堡壘之夜》在App Store上架，是在摧毀其「基礎設施」。針對此，蘋果辯稱，它沒有拒絕Epic訪問iOS系統。因為根據蘋果與開發者的協議條款，該公司仍然可以訪問iOS系統。美國當地時間5月19日，蘋果軟體工程負責人克雷格·費德里吉（Craig Federighi）也在法庭上作證，他的任務是解釋iPhone和Mac作業系統之間的關鍵安全差異。費德里吉認為，隨著iPhone使用者數量增加，以及他們儲存資料的敏感性(如聯絡人、密碼和位置)，這使得iOS很容易成為攻擊者的目標。他表示，由於技術水平不同，iPhone使用者更容易受到惡意攻擊。大魔王庫克現身在蘋果各業務線高管接受完質詢後，大boss蘋果執行長蒂姆·庫克(Tim Cook)終於現身法庭。而法官、律師們自然沒有錯過本次機會，他們開始對庫克窮追猛打。 上週五（美國當地時間5月21日），庫克在Epic訴蘋果一案結束作證時，面臨法官伊馮娜·岡薩雷斯·羅傑斯(Yvonne Gonzalez Rogers)對蘋果應用商店商業模式的尖銳質詢。該問題讓羅傑斯提前瞭解到自己的想法，也在一定程度上幫助她判斷Epic Games的控訴。簡言之，即蘋果是否會因為應用內建支付渠道繞開蘋果，從而下架應用。羅傑斯詢問庫克：「允許iPhone使用者選擇收費低的遊戲有什麼異議。」庫克表示，使用者可在iPhone和Android裝置之間進行選擇。她接著詢問蘋果對應用開發商繞過蘋果收取30%佣金，通過網頁瀏覽器向用戶提供資訊以進行同樣的消費有什麼異議？與此同時，她還提出一個折中方案，即蘋果允許Epic Games等公司將應用使用者連結到網頁瀏覽器進行交易，而非強迫他們使用蘋果的應用內購機制。羅傑斯稱：「相當於遊戲行業似乎產生了不成比例的收入。實際上，這幾乎就像是他們在補貼其他所有人。」庫克回答道，蘋果跟開發商競爭使用者十分激烈。羅傑斯迴應說，在應用商店領域蘋果並沒有競爭對手。羅傑斯還提出了質疑：「蘋果推出‘小型企業計劃’，將費用砍半，是真的出於對Covid - 19疫情期間小型企業的擔憂嗎？」在她看來，這似乎是調查和訴訟帶來的壓力導致的。庫克表示，他雖然一直在考慮訴訟事宜，但最初促成該項目的確實是對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小型企業的擔憂。羅傑斯表示，有調查顯示，39%蘋果開發者對App Store不滿意。羅傑斯說道:「在我看來，你並沒有感受到任何壓力或競爭，去真正改變你的行動方式來解決開發者的擔憂。」庫克表示不同意，他說蘋果「為開發者開創了新天地。」「有毒的爛攤子」庫克接受羅傑斯質詢前，他曾表示蘋果在智慧手機領域面臨著激烈的競爭。公開資料顯示，在美國市場iPhone市場份額只有30%；在國際市場，這一資料為15%。客觀來看，庫克援引的資料只是較為罕見的例子，目的在於說明蘋果並未主導智慧手機市場。他說：「有一大堆不同的手機競爭對手，競爭非常激烈。」從第三方資料來看，庫克給出的蘋果手機市場份額顯著低於外部預計。例如，Counterpoint Research最近一份報告認為，自2019年以來，iPhone市場份額在40%到65%之間。蘋果辯稱，公司控制應用商店對保護使用者隱私和安全至關重要，這也是其能從競爭激烈的智慧手機市場佔得一席之地的關鍵。應用商店是消費者在iPhone上安裝軟體的唯一途徑。庫克在證詞中表示，如果Epic Games獲勝，公司將無法再作出隱私、安全和保障的相關承諾。他表示，如果沒有蘋果的規則和政策，App Store將會成為一個「有毒的爛攤子」。Epic Games認為，安全性是蘋果收取費用和控制軟體開發商行為的藉口，它本可以安全地向競爭對手的應用商店開放其平臺。庫克提到三星、OV、華為和谷歌都智慧手機競爭對手，這些公司都使用谷歌安卓系統。他補充說道，蘋果還面臨其他應用商店的競爭，如Google Play、微軟Xbox和索尼PlayStation等。在接受Epic Games律師訊問時，庫克拒絕回答蘋果iPhone在作業系統市場是否與谷歌安卓系統存在競爭。他說：「客戶不會購買作業系統，他們只購買手機。」庫克稱，蘋果利用調查來追蹤iPhone使用者是否改用安卓裝置。他說：「努力讓Android使用者轉向iPhone，這對我們來說是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他直言，Epic Games去年繞過蘋果在旗下射擊遊戲《堡壘之夜》上直接收取分成費的舉動存有惡意。Epic Games律師向庫克詢問蘋果與谷歌達成的協議，谷歌將成為蘋果瀏覽器的預設搜尋引擎。據華爾街一份研究報告估計，這筆交易每年收入為100億美元。庫克表示，他不記得谷歌支付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