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守四信條 以聲音賦能 寫在漫步者25週年之際

漫步者董事長、總裁 張文東

幸運與專注 成就了漫步者的25年

2021年5月，漫步者25歲了。

回想起來，1996年的北京中關村有著一種野蠻卻蓬勃的生命力。今天，同一區域已集聚了資訊科技、網際網路和電子等領域的許多家一流公司。能夠從這個福地起步，並一直走到今天，這是漫步者的幸運。時代給予了漫步者機會，漫步者抓住了機會，所以才會有這25年的故事。

漫步者始終專注於音訊技術的探索和產品的開發，這是我們能夠「漫步」至今並繼續走下去的另一個因由。和漫步者同期誕生的同行企業其實有很多，但現在依舊活躍於中國乃至全球市場的品牌卻屈指可數。究其原因，不是因為我們更優秀，而是因為我們更專注——這些年來，得益於國內經濟與科技實力的不斷增強以及各種機遇的輪番爆發，企業面對的誘惑也是層出不窮。不少同行公司會追隨流行、追逐風口，但卻沒有深入、縝密地思考過，這些流行趨勢和風口是否與企業的核心發展戰略相吻合，是否足以引領企業的變革與進化，是否有利於企業的存續與未來。

事實上，借力風口起飛的企業或許不少，但想要持續飛翔，就需要甘守平淡的理智和對自身航向的堅持。更多情況下，輕率投入所謂「新風口」就像是刨坑挖金，東挖西挖，結果什麼也留不下。所以我十年前強調過、此刻要再度強調專注的重要：當我們選擇了一個行業，並確信這個行業有著足夠廣闊的發展空間，那就應當專心致志地演繹好「打井人」的角色，而不是被各種金光閃閃的「錢景」所幹擾和引誘、甚至於迷失。也就是說，做企業，不能沒有「咬定青山不放鬆」的執拗精神。

所有「漫步者」都應執守的四個信條

與其他那些在各行業領域取得不凡成就的企業相比，漫步者的思維方式有什麼不同？或者說，哪些信念構成了漫步者價值觀的基石？

對我來說，過往25年最大的感悟可以用以下四個關鍵詞來概括。

一是敬畏。也就是企業管理者一定要存有敬畏之心。不能因為一次或屢次成功，就自我膨脹到以為自己無所不能。要知道，很多時候，即便我們努力的方向恰好與機遇相契合，而且公司上下努力的程度也足夠，也不能保證一定會得到預期的收穫，所以應想明白自己熱愛的是什麼，擅長的是什麼，進而聚焦本業，堅持有所為，有所不為。

二是尊重。尊重員工、使用者、同行、法律和規則。我深信，對認認真真做企業的人來說，規則是朋友，而不是對手；是助力，而不是限制。因此，在規則的約束下經營企業、參與競爭，不僅必要，而且重要。這些年來，無論在國內，還是在其他國家，漫步者都對合規性給予了最高的尊重，也因而從未因違規而受到裁製。舉例來說，漫步者經常會帶一些新產品去海外參展。按照規定，參展產品不能在當地銷售，所以就必須在國內有關部門報備、交押金、取文書，再到國外海關報關、開證明，展會結束後還要將產品帶回來銷賬、退押金……流程似乎有點繁瑣，但每次跨國參展，我們都會一絲不苟地走這個流程——有好多次，在德國、在美國、在其他國家的海關，都遇到工作人員不熟悉流程、要現翻規定才找到證明檔案模板的情形。這似乎表明，恪守規條申報參展產品並不是一個頻頻發生的常態化現象，但漫步者還是會堅持「按規矩來」，因為這不止代表了公司對我們國家和其他國家相關法律的尊重，也是我們走向更長遠未來的一種基礎保障。

按規矩來，說起來簡單，但要長時間都一絲不苟地堅持，也不太容易。不過，這不正是企業應守的本分嗎？唯有按規矩來，才能不給或少給自己和別人添麻煩。

另一個例子體現了漫步者對人的尊重。一直以來，在漫步者的公司裡、工廠裡不存在所謂的「幹部餐廳」和「管理層小灶」。我們就只有一個大餐廳。只要是漫步者員工，包括我在內，大家都在同一處用餐，不分什麼幹部和非幹部。另有兩個面積較小的接待餐廳，僅為接待訪客時能安靜交流而設立，所有餐食也都來自大餐廳後廚的大鍋飯。我不止一次聽到來自其他企業的嘉賓對這種平等就餐制度發出過疑問或感嘆，但我想今後很多年，我們還是會堅持這樣做。

三是謙卑。謙卑和敬畏似乎語義相近，但我這裡說的「謙卑」，更多是指要去主動發現其他人、其他公司身上的閃光點，從而放下架子去學習、去持續改變和提升自己。大約在2018年年中，旨在提升管理競爭力，漫步者實施了一系列內部改革，也延請了外部顧問公司，嘗試了各種各樣的管理優化思路：KPI、OKR、360度考核法與平衡計分卡等等，據團隊後來反映，很多人被各種術語、步驟弄到暈頭轉向，我自己也一度有些困惑——幸好當時太太提醒我說：你自己也要更謙卑一些，多學習點新東西。她推薦我就去聽混大（混沌大學）的一系列課程，其中一位北師大老師在講解複雜性科學時提到，越是複雜的系統背後，越是靠簡單的規律來支撐。受此啟發，我想到，20多年來，公司早已從一家小作坊成長為運行足夠複雜的大公司，那有沒有更有效的、馭繁於簡的方法？亞當·斯密說的「無形之手」會是正解嗎？

經過多輪討論和內部溝通，達成一致後，我們決定將市場化原則引入整個管理體系，打破圍牆，讓每個鏈環團隊獨立面對供需與競爭，同時賦予產品部門足夠的自主決策許可權。新管理戰略落實後，很快我們便發現，幾乎每個部門的效率都比承載著不同分工的現有及潛在供應商要低，而且基於過去的運營模式，產品成本持續高企，利潤空間不斷萎縮。在這一原則指導下，大量的、原本由公司內部完成的工序因內部競爭力差而交給了外部的供應商，公司自身工廠的規模大減。所有這一切的變化深深刺痛了公司內部的各個部門，大家開始放下自傲，開啟大門謙虛地學習他人經驗，就這樣，經歷了半年左右不可避免的陣痛，整個公司各部門都迎來了脫胎換骨般的新生，公司內部的各製造部門竟然做到能和任何外部供應商相比完全處於競爭優勢地位！產品成本大幅降低，品質明顯提高。為保證更高效地組織大規模生產，各部門又開始陸續將非核心的任務交給外部供應商做，公司自身則專注於技術探索、產品研發和設計、重要元件生產、成品質檢等最關鍵的工作，生產效率改進極其明顯。我覺得這是謙卑之心帶來的連鎖反應。

今天，漫步者公司上下，市場化氛圍越來越濃重，更多人具備了學習心態、主動意識和競爭危機感，我想，這或許是漫步者25年來積澱的最大收穫。作為創始人和管理者，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感覺自己就像臺火車頭，身後拖拽著整個公司、一節節車廂，拼盡全力在音訊產業的軌道上跑，因而時常感受到疲憊和煩躁。現在則反過來，火車升級為動車，並且我身後的每節車廂都安裝了自驅動的強力引擎，我被頂在動車車頭前，被推動著、以從所未有的極速向前驅馳，這種感覺既刺激又愉快。

四是良善。不秉持良善之心行事的企業通常也走不了太遠太久。企業的良善之心應涵蓋內部員工、外部消費者及同行業友商以及更廣範圍有待幫助的人群：在漫步者，每一位股東都會對暫處困難狀態的員工伸出援手，過往有太多例子，限於本文篇幅，先不多說。從1996年至今，漫步者始終不變的是，以嚴謹認真的態度打磨每一款產品，確保消費者都能獲得同價位最優的產品體驗。不僅如此，即便當我們的競爭對手陷入困局，我們也不會趁人之危——我向來認為，把對手趕盡殺絕並非參與現代商業競爭時的正確態度。一方面，類似《反壟斷法》等法律會從外部遏制某些行業主導者的吞噬欲；另一方面，處於領先位置的企業也應積極自律，明白慾望的界限之所在。畢竟，舞臺上演員多了，觀眾才喜歡看。有多少人會偏愛獨角戲呢？此外，在能力範圍內、結合自身業務特點踐行企業社會責任，這也是企業應該做的。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最嚴重的那個階段，漫步者發揮自身優勢，從1月22日開始，緊急召回旗下LifaAir公司相關負責人及員工，全員加班加點。三條高階口罩生產線產能全開，日產口罩約4萬隻，大部分直接捐贈或供應防疫前線（如武漢多所醫院）及重要崗位（如國家航天基地）人員使用，小部分則以原價在官方網銷平臺銷售，以響應當時一度緊迫的消費者需求。為此，漫步者還收到了來自中國「太空第一人」楊利偉先生的感謝信，這讓我們既振奮又惶恐。集合全體之力，共抗肆虐疫情——每個人、每家公司都是「全體」的一部分。

除了在特殊時期竭盡綿薄之力攜手社會各方共克時艱，平時漫步者還會結合企業所處的行業屬性及自身特點，以力所能及的方式幫助他人。早在2007年，漫步者就捐資200萬元成立了「天使回聲·漫步者基金」，項目持續了很多年，主要是幫助貧困家庭的失聰兒童完成人工耳蝸植入手術，恢復聽力。此外，旨在鼓勵在校大學生努力學習，樹立優秀學子榜樣，漫步者自2004年起設立了北京理工大學漫步者獎學金、獎教金。我們還在2010年建立了「漫步者音樂家基金」，幫助有天賦的年輕音樂人實現他們的音樂夢想。這樣的故事並不少。

敬畏、尊重、謙卑、良善——我希望每一位加入漫步者的同事都能恪守這四個信條。惟其如此，我們才能漫步到更遠更豐饒之地，事業才能更長久的存續和發展。

把握不變 應對萬變 明天會更好

站在雲邊智慧（雲、邊緣計算、人工智慧）時代的起跑線前，無論回顧，還是前瞻，都讓人感慨良多。25年前，PC剛開始普及，漫步者正計劃著將精心打磨的音訊產品送到使用者的書桌上、客廳裡——與現實相比，那時的市場競爭更像是在冷兵器時代。「車錯轂兮短兵接」，戰場是固定的，比拼是直接的，戰鬥是拉鋸的。今天的競爭就複雜得多，更像是資訊化戰爭，企業對資訊、對資料高度依賴，對企業反應速度、決策正確性的要求也更高——勝負結果的生成，不一定會有明顯的徵兆，決策後很快就能看到影響。所以我們常能看到一些公司在資本的加速之下，像流星那樣綻放光芒、滑過天宇，然後就消失在黑暗中，就此沉寂。

全維度的競爭環境下，變化確實越來越快。但我欣賞貝索斯的一句話：「把所有的資源all in在不變的事物上。」他認為以亞馬遜為代表的線上零售業的不變事物有三，無限選擇、最低價格、快速配送。

我們中國人也有一個熟悉的成語，「以不變應萬變」。在我看來，這句話的真意不是說原地不動靜觀變化，而是要敏銳地把握住紛繁變化中那個不變的核心——歸根結底，世界萬變，人性不變。我們研發形形色色的產品，都是為了滿足人性的需求。具體到漫步者，不變的，還有上文所述的四個信條。保持敬畏、尊重、謙卑、良善，才能使自身的思維躍動與時代的頻率始終一致，才能像海綿一樣吸收各種各樣的資訊，再以不變的人性為出發點去嘗試推演真實的使用者需求，使我們的感測器更敏銳，從而更清晰地感知變化、探觸未來。

25年來，漫步者所面對的競爭品牌陣營也經歷了多輪變化。起初我們的對手是創新（Creative）、羅技（Logitech）。當我們推出耳機產品，將產品版圖由桌面、客廳延展至每個人的掌中、耳畔，我們的對手隨即變換為兩個更強大的品牌陣營，包括專業領域的森海塞爾（Sennheiser）、AKG、拜亞動力（Beyerdynamic）、鐵三角（Audio-Technica）以及消費領域的索尼、Bose、Beats等等。兩個陣營的夾擊下，漫步者一度壓力很大，好在在億萬使用者的支援下，我們走過了那個階段。今天，隨著TWS技術的普及，漫步者的對手陣營再度轉換。無論國內或是國外，在各種TWS耳機Top 10銷量排行榜上，漫步者都有一席之地，而對手陣營也開始以手機品牌為主。

我們非常尊重手機業友商在音訊產品領域的努力，但同時，我們也認為自家產品也具備一些難於複製的競爭力。我比較贊同傑克·特勞特（Jack Trout）的觀點，他認為：營銷競爭中，攻擊領導品牌的弱點不會有太大用處，因為這些弱點一經發現便會被改正，領導品牌會因此而變得更強大、更少破綻。所以應致力於發現領導品牌所存在的「強勢中的弱點」，這些弱點是固有的、難於修正的。對漫步者來說，對聲學的理解和創新，以及我們所能實現的全線產品同價位下最優配置與效能，便是我們手中最鋒利的矛：就像我們推出的NeoBuds Pro——一款可能引發行業跟風的新品。通過與恆玄、樓氏動鐵等夥伴合作，漫步者重新定義了TWS耳機，將高解析度音訊（Hi-Res）作為此類裝置的新標杆，也是目前全球首款獲得Hi-res官方認證的TWS耳機。NeoBuds Pro凝聚了來自漫步者研發團隊的多項創新技術：主動混合降噪、全新ENC三麥克風通話降噪演算法、風噪檢測機制、電子分頻技術等等。由於搭載了樓氏動鐵與複合振膜動圈單元，NeoBuds Pro的高中低音銜接更好、均衡三頻、更少失真。接下來漫步者還會有和高通、AMS合作的驍龍聲版本釋出，進一步演繹新時代的高清之音。不僅如此，不久前，本著「以聲音賦能」的精神，漫步者還發布了「輔聽一號」老年人專用雙耳輔聽藍芽耳機產品，內建了智慧輔聽晶片、整合多種聽力輔助演算法補償聲音，可有效增強人聲清晰度，提高聲源定位及語音分辨能力，讓許多聽力退化的老人在價格昂貴的助聽器產品之外擁有了新的選擇。NeoBuds Pro和「輔聽一號」是兩款針對不同消費力、不同使用者群的新品，但它們都體現了漫步者的理念與優勢：讓使用者用得起凝聚最新技術成果和高階體驗的產品，而且使用體驗更豐富、更美好。

新一代的消費者也在變。說起這一屆年輕人給我的感受，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震撼」。與前幾屆「年輕人」相比，國內新生代消費者好像特別有主見，會主動遮蔽很多品牌灌輸的資訊，認知方面也不再迷信「洋品牌」和所謂「高階品牌」。他們的心態與麥當勞曾使用的一句口號很貼合：我就喜歡——「就」字加著重號是有原因的，對他們來說，自己覺得好不好最重要。

年輕人的心態變化給了我們這些企業很好的機會，我甚至覺得，他們是中國品牌實現質的飛躍的前提與機遇——像漫步者這樣的中國品牌不用像以往那樣，總是操心產品以外的一些因素，如跨國品牌的光環加成等等，只需要聚焦產品本身，是不是品質足夠好，是不是有特色、有個性。今後我們的團隊也會更努力地去研究和開發能夠讓年輕人感到驚豔的產品。

最後，對漫步者而言，25年既長也不長，成功不足道，經驗不足恃，可依賴的，唯有時代提供的機遇和我們自身的專注——我們必須不負時代、演繹新聲。

我相信，將工匠精神作砧、時光為錘，執守四信條、以聲音賦能，漫步者的明天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