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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魔女席瑪》影評::拯救超能力少女

魔女席瑪影評
《魔女席瑪》是一部在表現上混雜了很多元素、求異求幻的「神秘性」影片。「神秘」本身當然並非影片的主題所在,超自然力量被引入到日常中,影片還是要透過特殊來表現本質,用受困個體的突破來解答人類所固有的矛盾與困惑。

主人公魔女席瑪離開家庭去上大學,在新的環境開始新的生活。跟其他學生比起來,魔女席瑪在互動交友上顯得有些生疏,她並不太適應這種處處要接觸陌生人的開放式生活。她的家人每天都會按時打電話關心她的狀況。她還是個嚴格的基督徒,行為受到約束,不能喝酒等等。

魔女席瑪的神秘與特別,其實並不是由家庭和宗教造成的,這些只是手段而非原因,真正的秘密將隨著事態的發展並輔以對過去的追溯(同時也是魔女席瑪自己記憶的復甦)逐漸來揭示。

魔女席瑪遇到一個叫安雅的女生,她美麗大方,還帶著魔女席瑪接觸見識了過去未曾有機會了解的生活與事物。魔女席瑪喜歡上了安雅。但同性戀顯然與魔女席瑪一直以來的信仰是衝突的。內在慾望與外在規範的矛盾,愈演愈烈,魔女席瑪倍受折磨並產生罪惡感。

心理上的變化同時也在魔女席瑪的生理上表現了出來,她不時出現類似癲癇的症狀。頭三次「發病」都是有安雅在身邊的時候。被壓抑的欲望在不經意間被觸發了,面對陌生又異常的狀況,魔女席瑪需要幫助。但關係最親近的家庭,卻也是魔女席瑪壓抑的源頭之一,在那裡找不到出口。即便是為必須舒壓所做的懺悔,也無法盡抒心情(只說出喝酒這種「小事」)。矛盾的加劇也讓魔女席瑪在日常行為上表現出更多對「規矩」的叛逆,更多刺激也更多失控的危險。

魔女席瑪只能去尋求生理上的治療。醫生診斷需要她再一次發病。物理的刺激對她並沒有作用,魔女席瑪只有依靠自己的回憶與想象來刺激自己。魔女席瑪缺乏經驗以及正常的態度來面對愛情與慾望這樣的危險遊戲,安雅的誘惑,漸漸從渴望變成抗拒。

然後,安雅就消失了。

原來,魔女席瑪擁有強大的超能力。安雅讓她焦慮痛苦甚至出醜,她便讓安雅消失了。之前有一次,安雅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來到了魔女席瑪樓下,那恐怕也是因為魔女席瑪的緣故,她對安雅產生好感並想著她。她的情緒是顯性的,但超能力發揮作用卻是在一種無意識狀態下。

魔女席瑪的能力是與生俱來的(有遺傳的因素,她的奶奶也是如此)。小時候,魔女席瑪就曾因為年幼的弟弟的哭鬧意外害死了他。父母為防止不幸再次發生,就希望借助上帝的力量,用宗教與教育來維持魔女席瑪的純潔,杜絕那些負面的情緒。但宗教其實是依附於人的主動性上的,否則只是教條而已。魔女席瑪不知道真相,對自己缺乏認知,面對外界的刺激和自身的慾望,規則無法化解矛盾,所謂純潔也就無法被維持了。

用宗教來淨化她,失敗了。擺在魔女席瑪父母面前的,似乎只剩下用藥物來控制她一條路可走。變成一個對外界、對自身都失去感知能力的木頭人,魔女席瑪又怎麼甘願接受呢?她才開始接觸這精彩的世界,發現了美妙的愛情呢。

最終拯救魔女席瑪的,是父親的愛與犧牲。

父親曾兩次想殺了她來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但最終都不忍心下手。而他的死亡,則換得魔女席瑪的重生。

弟弟死的時候,魔女席瑪還完全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安雅的消失,則讓她更加害怕壓抑。最後父親的死,讓魔女席瑪真正意識到了自己的「能力與責任」。要避免這樣的悲劇發生,就需要充分地認識自我並保持清醒,不能讓一時的恨遮蔽了永恆的愛。

超能力少女的故事,要反應的也就是人類對自身的定義與要求。人,同時擁有情感與智慧,其本身都是美好的,要掌握好平衡,壓抑或失控都是痛苦且危險的。人既是特殊的個體,又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自處與相處便是成長學習的一個重點。

影片在表現主題的過程中,將大部分的篇幅都花在了對魔女席瑪超能力和神秘性的揭示展現上。除了對行為異動的描述,還通過動物象徵來加強心理暗示及氛圍營造。烏鴉代表死亡,蛇代表欲望,小小的昆蟲則代表了生命、新生。在表現上算有層次細節也多,但整個發展過程還是有點冗長。很多東西都在不斷地重複,不僅顯得不夠精簡,而且會讓整段內容有些單調。

其實超能力本身並不是重點,重要的是超能力是如何對魔女席瑪造成影響的。在這樣鋪墊過多的敘述中,反而凸顯不出來。

另外,更重要的「改變」,內容就很少了。尤其最後,魔女席瑪一下子從「惡魔」變成了「神」,雖然可以用父親的愛與犧牲來解釋,但表現上卻有些簡單且非常抽象。魔女席瑪跳如湖中想救父親,這時出現泳池幻象,這次她躍出水面並見到了安雅(跟之前她游泳時下沉並被封住作對比),最後雖然沒能救到父親,但她自己獲得了拯救(吐出代表死亡的鳥/烏鴉)。這段並不太容易理解,也沒有足夠的情感鋪墊來讓觀眾共鳴與感動。

之後的魔女席瑪就沒有問題了嗎?影片結尾說沒問題了,但正如前面所說,對此的解釋有些抽象,有些走形式。整部電影也就頭重腳輕、形式化,少了點深沉與真摯,要表現的主題也就不能真正說服和打動觀眾。


(首發於影評公號「星期三噪音」noiwed,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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