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艾莉塔:戰鬥天使》影評:深焦那篇艾莉塔影評真的太糟了
艾莉塔:戰鬥天使影評看了深焦那篇《艾莉塔:賽博朋克泰坦尼克》(微信公眾號更是標題黨《艾莉塔:這種膚淺高潮我拒絕!》)實在是被作者潛意識的糟糕驚了。很多想要探討的地方。
首先,我比較驚詫於寫作者為什麼看到賽博格長出乳房文筆間流露著一種恐慌?為什麼要對乳房感到驚慌?因為你在掩蓋自己深層的慾望,賽博格的性別特徵你也喜歡你也想要。精神分析一下作者,這好像reverse蝴蝶君,發現女嬌娥竟是男兒身,可自己卻喜歡得不得了。實際上,艾莉塔在雨果住處,面對剛穿上上衣的雨果,她拉下胸口的拉鏈,(雨果驚慌,因為按照人類性別社會他此處應當驚慌),但掏出的卻是她的機械心臟——這不足夠賽博格嗎?一個本該充滿性意味的場景被微妙地消解了。不認為可以把艾莉塔簡單等同於大都會/空山基,艾莉塔的言行早突破了「性感女戰士/玩物」的限制,不理解寫作者威為什麼;導演並沒有刻意誇大性徵,反而是寫作者之眼看到乳房多於其他。我認為,艾莉塔在換上更成熟(戰鬥性能上和女性特質兩方面的成熟)的身體之後,首先躺到「父親」伊德博士的懷抱,女性性徵的出現,暗示的是少女艾莉塔的成長(生理心理雙方面的);正如人類父親也要面對女兒的發育,從女兒到女人的過程,女性生理的蓬勃和心理的叛逆。
後性別主義的性別可以浮動,但大可不必不必看到乳房就喊打——這是再次掉進固有性別成見裡了。何況仔細對比艾莉塔的造型,和大都會或者空山基,美學上相去甚遠。空山基的男性凝視,並未出現在艾莉塔身上(電影角色也可對比《銀翼殺手》裡的瑞秋)。
以及關於寫作者想要批判的「階級宿命論」「身體學上的法西斯主義」。首先我需要闡明我猜測電影的設定(暫不參考漫畫/日本漫畫中女性身體塑造的成見):來自「火聯」的艾莉塔,在三百年前的大戰中敗給諾瓦;艾莉塔的導師和艾莉塔說「你要記住你的敵人是誰,造成這一切的都是諾瓦。」但我傾向於認為這句話的意思是,這種泯滅人性的階級結構的維護者和統治者是已經獲得永生的諾瓦,火聯想要打破諾瓦的獨裁,且此種獨裁必由他們是上層精英的背離來打破。(另關於諾瓦的身份,諾瓦似乎已經變成了信息本身,他可以任意寫入天空之城居民的「肉身」,)如果我的猜測成立,那麼我不認為電影有「階級宿命論」的意思,艾莉塔亦不如文末所言「盲目樂觀」,戰鬥只因記得「假想中的敵人」。艾莉塔已經看到了制度的一切,把人變成鬼,如她爸伊德博士在雨果死後所言「make good man evil",艾莉塔始終記得她的使命,我眼裡她倒是如西西弗斯悲壯——西西弗斯無法成功,西西弗斯永不投降。我認為,作者的諸解讀,倒是暴露了他對革命運動的不樂觀態度。
「當他意外的擁有賽博格身體後,他勇敢地向虛假的夢想衝擊,但卻被上層社會的防禦環碾碎。而真正擁有上層身份和賽博格靈魂的艾莉塔則輕巧的跳過了防禦環。這裡的暗示則充滿著階級固化的真理,就算下層人擁有了上層人的皮囊,他們也永遠無法得到真正的准入。」——這段話的巨大問題是,作者默許了「雨果想要通過獲得的賽博身體爬上層世界」這一願望的合理性,而忘記了「釋放防禦環」的人,忘記了結構性的不公。是諾瓦殺死了雨果,並不是更精銳的賽博身體在壓迫著雨果。寫作者本人的「身體學法西斯主義」倒是可見一斑。即使雨果爬上安全島,壓迫便不存在了嗎?便可忘了鋼鐵城的人嗎?
而將雨果和傑克對比,更是站不住腳。雨果的死,與其說是調停,不如說是直接撕裂矛盾。雨果的死(多少看似咎由自取的死),在博士那裡,更是得到了「這個世界讓好人變壞」的評語。至此,他的死,撕開了賽道遊戲的外皮,制度的假面,以及諾瓦的面具;這一情節是讓權力結構矛盾暴露而非縫合。如何能解讀出《泰坦尼克》溫情結局的縫合呢?艾莉塔的戰鬥會持續永生永世,不論她的賽博身體可以毀滅多少次,精神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