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艾莉塔：戰鬥天使》影評：當你看完《艾莉塔》，卻不會機甲術

《艾莉塔》

《殺死比爾》（1、2）

《百元之戀》

《我在伊朗長大》

《養家之人》

《德黑蘭禁忌》

《輝夜姬物語》

以上是本文將會涉及到的一些電影名字，大多數為動畫電影。

一、女戰士（發達國家的女性故事）

《艾莉塔》最近在影院裡熱播，一個年輕瘦弱的女性，因為會機甲術而爆發出與她形象不太符合的力量。女性與戰士，這兩個經常無關的身份被統一起來，造就了戲劇化表現的張力。在這個機械身體可以隨時替換的世界，艾莉塔並不是因為有了強大的身體而成為戰士的，而是她在精神上早已經就是一個戰士。因為有著戰士的精神，所以她才會追逐那些戰鬥性的活動，並渴望擁有與她的戰鬥精神匹配的強壯身體。《艾莉塔》這部電影令很多觀影的女性群眾熱血沸騰，如果你是一個女性觀眾，你不得不承認在觀影的過程中非常有代入感，你想有一個跟艾莉塔一樣的戰鬥靈魂和與這一靈魂匹配的強壯身體，你想學會機甲術，然後乾翻這個世界。走出電影院，你不是艾莉塔，你不會機甲術，你不能一口氣痛扁幾十個彪形大漢。你依然要按照社會的馴化和對女性這個標籤的要求，做一個或者蠢萌，或者豔麗，或者賢淑，或者職場高級感的女性，總之，不會是戰鬥女性。

好萊塢的女性電影，經常在強調小女孩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情，又聰明又能幹，連打架都不輸男孩甚至男人。一方面討好了女性觀眾，另一方面男性觀眾看得也很新奇。雖然男性觀眾現實中可能更希望找一個聽話的女性，但是不得不承認任何人只要有征服欲，他們都在靈魂深處渴望戰勝和馴服比較難纏的對手，而不是那種容易到令人乏味的類型。女戰士某種程度上激發了男性的這種內在心理，難纏而危險的異性在蠢萌天真的外表弱化之下，造成了很大的吸引力。戲劇性的內容一般總是以矛盾的構成為張力，比如舉止狂放的少女和不失純情的少婦，也就是欲望與禁欲之間的撕裂感。於是，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喜歡看這樣的弱女子變成女戰士的故事。

《殺死比爾》系列，講一個職業女殺手，死灰復燃後，戰鬥力爆表，反殺回去的故事。當這位女性大殺四方的時候，有四個字從電影畫面裡呼之欲出：「暴力美學」。鮮血噗呲！噗呲！從殘肢斷裂處誇張的噴濺。打鬥的動作華麗而兇殘。但是這部電影裡的女性離日常的女性還是遙遠了一些，比起下面這一部來說。

《百元之戀》的故事發生在一個一無是處，十分邋遢，相貌乏善可陳的女性身上，這是一個看上去毫無吸引力，甚至令人作嘔的女性形象。但是越是如此平淡的開場，越是造就了劇情後半段的燃燒。當我們的姑娘把人生的第一次性經歷交代在小旅館被中年大叔強暴之後，又再度被人生中唯一有一些溫情的男拳擊手出軌後拋棄，啊，人生啊，感覺真是站著的人會倒下，但是已經倒下的人生還要被人踹幾腳。被生活逼迫到了絕境，還不如去死，但是連死都可能沒有必要的破抹布一樣的狀態，這時候，我們的姑娘走進了拳擊館。

在拳擊館的訓練中，一點一點給自己的人生充氣，一點一點找回了自信，找回了面對生活的掌控力。當我們的姑娘在拳擊擂台上面對明顯有實力差距的強敵時，還死死咬牙硬拼的時候，多少觀眾忍不住淚目。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看上去令人作嘔的女性，竟然如此的可愛美麗，如此的生機盎然。「讓我贏一次吧！」不僅僅是拳擊，而是這破爛的一生。在這部電影裡，女主角並不是為了引起男性的征服慾而塑造出來的，也不是為了討好女權主義的女性觀眾而塑造出來的，因為她的形象，實在真的是毫無吸引力，因為她的打鬥實在是不華麗不解恨而是在不斷的被打中死死的咬牙撐著的樣子。但是，這震撼卻無聲而強力。

二、女性的悲慘世界（伊斯蘭國家的女性故事）

《我在伊朗長大》是改編自女漫畫家的同名自傳漫畫，講述一個在伊朗出生的上層社會女性，從她的視角回顧伊朗開明人性化的過去，和封閉保守禁錮的當下，以及她面對這種禁錮保守的諸多不幸和掙扎，最後逃亡國外的成長故事。對於一個家庭處在社會中上層水平（甚至還是皇親國戚）的伊朗女性，尚且都過的如此壓抑和折磨，那麼一般的伊朗女性又會過一種什麼樣的生活？

《養家之人》正好就展現了另一個來自社會普通家庭（其實也是書香門第）的女孩成長的處境。因為她的哥哥在玩耍時發現了一顆戰爭遺留的炸彈，不小心炸死了自己。她的爸爸因為少了一條腿，不得不帶著她一起去集市擺攤，讓女兒幫忙。可是因為這個社會已經變得保守，認為女性不該出現在路上，只能呆在家裡，等他們的父親，丈夫或者兒子來辦理需要走出家門的事情。於是那些社會監督的人就把她爸爸抓去坐牢了，她和她媽媽想要去牢房看看父親什麼時候能放出來，結果她媽媽又被這些人打傷。眼看著家裡無米下鍋，水缸裡的水也空了，還在牙牙學語的弟弟都沒有東西吃，正在妙齡的姐姐要作為一種財產被嫁給親戚，以便讓一家人能活下去。

不得已，尚未發育的小女孩，剪掉了頭髮，穿上了哥哥的衣服，去市井擺攤，去工地搬磚，想盡辦法養活一家。不僅要養家，她還想著多賺錢好賄賂牢房的看守，能救回自己的爸爸。正當她經歷重重磨難，那天終於出發去救回爸爸的時候，那個收到他們家求救信的親戚突然來到，不由分說抓走牙牙學語的弟弟，脅迫這對母女上車跟他走，一邊盤算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年輕女孩能賣多少錢。在路上停頓的機會，他們的媽媽終於展現了一個母親的兇猛，為了子女能夠逃離魔抓，她先是揮舞燒著的火棍，然後徒手抓住了對方的匕首，鮮血順著匕首留下來，震驚了這個不懷好意的親戚……總之，在故事的結尾處，他們疲憊的向家逃去，而戰火和紛飛的炮彈就在不遠處靠近。每一天都可能是末日，但至少那時候，他們還滿懷著希望，在這個混亂的，充滿惡意的社會上蹣跚的前進。

這個故事，悲慘到不適合給兒童觀看，兒童們會問，為什麼女人不能上街？為什麼女人要遮蓋她們的臉？為什麼她們婚前作為財產，婚後作為奴隸？為什麼連親戚都如此對他們？你能怎麼回答？告訴他因為這個社會壞了？

《德黑蘭禁忌》與其說是一部動畫，不如說是因為內容太過殘酷和赤裸，而把真人電影動畫版視角，就像蒙上了一層磨砂，電影的全部內容都是真人出演的，用了動畫濾鏡轉換。這部電影因為含有過分露骨的性內容，所以更不可能是給兒童觀看的，甚至對一些成年人來說，它的尺度都太大了。電影一開場，一個帶著孩子的媽媽就在給一個行駛中的出租車司機口交，並且毫不避諱孩子，跟對方討價還價。這位母親，披著大紅色的頭巾，畫著濃黑的眼影和勾人的上挑的眼角，活像是豐滿版的卡門。她的丈夫因為販賣毒品坐牢了，按照政策她可以拿到政府的救濟金，可是處理這件事的法官就是不批准，毫無收入來源的單身媽媽只能通過出賣性來獲得一點零錢以便糊口。在去了申請處許多次以後，法官終於鬆口，說他缺一個情人。於是為了拿到本來屬於她的政府救濟金，她當起了法官的情婦，並且搬進了高檔的，過去她想都不敢想的公寓裡。由此牽出另外兩個故事線，一個不願意生孩子想要工作的家庭主婦，還有一個窮困但帥氣的作曲家。他們彼此都是鄰居。

家庭主婦的丈夫是在銀行負責發放貸款的人，收入較高，他不同意妻子去上班，雖然妻子已經通過了層層選拔考試，但是按照德黑蘭的法律，女人工作是需要得到男性家屬或者說男性監護人的簽字許可的。你有沒有感受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中國封建舊時代對女性的要求是三從四德，三從就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亡從子。中國古代的女性被禁錮在家中，除了底層勞動女性迫於生存不得不下地種田的，稍有餘糧的家庭都會給女性纏足，迫使她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古代中國，只有少數情況女性才被允許出門，例如燒香拜佛，走親戚回娘家，以及少數幾個女人可以出門的節日，比如元宵節。而那些伊斯蘭國家現在過得日子就像是文明開倒車，他們原本早就穿著高跟鞋和短裙過著現代西方文明的生活，卻因為社會風向的變動，一下變得極度保守。這件事情告訴我們。女性的解放並不是一直必然向前發展的，它有可能因為社會變革，特別是文化和信仰上的改變而驟然轉變。正如同我們國家在漢唐時期，女性的生活並沒有受到如此禁錮，整個社會也處在一種上升的，開放的，多元化的氣氛中。可是到了宋朝，一種衰敗之氣在繁華中逐步呈現，到了明朝的時候更是禮儀繁瑣。雖然說不同國家地區，有一些文化的細枝末節上的差異，但是本質上，都是人類，都遵照人性。別國有的，你國並不見得就能倖免，別國女性遭受的，你國女性也未必不會遭受。

第三條故事線是那個作曲家。作曲家長相帥氣，還是個學生，雖然已經開始教課並且去酒吧和婚前典禮上接一些活。他是他們那裡唯一走出來的人，你可以這麼理解，他的那些鄉親們可能還在過著《養家之人》那樣的日子，甚至可能更糟。對他來說，能來德黑蘭已經算是一種逃出生天了，就像是我們現在中國有些村子，一個村才出一個大學生，因為上大學而有了在北上廣發展的機會，所謂「全村的希望」。作曲家才華橫溢，長相俊朗帥氣，但是很顯然沒什麼錢，而且因為他的才華過於曲高和寡，也無法有效的轉化為商業價值，說白了就是才華是有的，但是就是變不了多少錢。在一次酒吧演奏中，他被一個姑娘給吸引，兩個人發生了短暫的一夜情，然後姑娘跟他說自己是個處女，而且下周要結婚。如果他不給她錢讓她做手術變成處女，她的丈夫不會放過他們，而且按照德黑蘭的法律，他的下場也會非常嚴重。於是作曲家到處想辦法，在這個過程中，無意間遇到了妓女的兒子，小男孩是一個天生的啞巴，他在媽媽出去接客的空隙裡走丟了，正好被作曲家遇到，並聯繫了這個母親。這件事為後面這個妓女媽媽還人情的事情埋下伏筆。

妓女媽媽在一次接客中不小心遇到了那個貸款發放員，也就是家庭婦女的丈夫。而作為鄰居，她和這個家庭婦女平時是來往較多的閨中密友。這件事讓貸款發放員欠下了她一個人情，而她又欠作曲家一個人情，於是正缺手術費的作曲家找到了籌錢的希望。

看上去馬上就要解決麻煩了，卻被一個意外的小事打破了節奏。妓女媽媽跟家庭婦女兩個人在喝著酒說笑，談到小區車庫裡看門人是少數老實靦腆的男性。家庭婦女覺得這個男人不一樣，而妓女媽媽說所有男人都是一樣的，隨即她用家庭婦女的手機撥打了看門人的電話，並且拿出了她妓女的做派，調戲看門人，說自己很寂寞，想要看門人滿足她。看門人在電話裡立刻就答應了去約好的地方，要跟她睡上一覺。放下電話，兩個女人哈哈大笑，平日裡賢妻良母的家庭婦女難得遇到這麼有趣而放肆的事情，笑的格外開心，兩個女人之間的關係也在這微妙之中加深了。家庭婦女當然不知道妓女媽媽平時是靠當妓女和當情婦來養活自己和兒子的，她給自己美化了一個身份，說自己是在醫院急診室當護士的。有自己的職業，這件事令家庭婦女十分羨慕和嚮往，而妓女媽媽在面對對方的羨慕眼神時，嘴角不經意露出苦笑。如果她的丈夫不是坐牢了，如果她的丈夫像對面這個女人的丈夫那樣有一份體面的工作，拿著足以養活全家的薪水，她其實多想當一個家庭主婦啊，而現在她卻迫於生計要當一個妓女，而且還要用謊言實時的偽裝自己。所以，當每個人展現給他人都是光鮮亮麗，生活無憂的表象時，你羨慕的生活和那些人未必像你想的那麼值得羨慕。

看門人被耍了以後，聯繫了他在警察部門工作的親屬，找到了來電的電話背後的人。這件事最終讓貸款發放員知道了，他對自己的妻子大吼大叫，說沒有想到她居然是一個妓女，質問她是不是每天在他出門上班的時候去跟出租車司機，看門人，小賣部的老闆鬼混。這個一直想要追求獨立自由的家庭婦女在丈夫的懷疑和對生活的不滿中爆發了，她承認她就是這樣的人，她就是一個妓女，而且她還去打胎了兩次。是的，她是打胎的兩次，因為她怕有了孩子她就更加不可能出去工作了。當一個女性，離開了自己家，生活在丈夫的家裡，而這個社會又不給女性一個立足之地，把她們困死在家庭生活中。而這個丈夫也不支持你追求自己的事業，而把你看做一種性的私有品，照顧爹媽的保姆傭人，以及繁衍後代的生育工具。他不信任你，因為一點風吹草動的別人的口舌就懷疑你，那麼，這個關於賢妻良母的家庭婦女的和諧夢幻故事也就無聲的破裂了。雖然人們一再的告訴你，它就是女人最大的幸福，可是這一切不過是虛偽的。

妓女媽媽陪著那個未婚姑娘在手術室等待作曲家送錢來，可是作曲家遲遲沒有來，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貸款發放員正在趕自己的妻子滾蛋，他相信他妻子真的是個妓女，既然如此他也自然不用再扮演一個好丈夫，不需要再去隱瞞自己嫖妓，也就不存在兌現妓女媽媽那個人情。未婚姑娘這時候跟妓女媽媽講出了實情，其實那個她的未婚夫根本不是未婚夫，而是一個人販子，他要把她賣到迪拜去，伊朗的處女在迪拜非常值錢，所以她說自己是處女。一個女人，連被人販子販賣都覺得是一種解脫的話，她到底處在什麼境地？在陰暗簡陋的賓館裡出現過一幕，女孩的媽媽給她打電話，說她爸爸看病需要用錢，等著她什麼時候給他們打錢。這些事情女孩沒有跟妓女媽媽說，但是很多事情其實不需要說，妓女媽媽拿出一疊鈔票，這些鈔票全是她靠出賣自己的身體得到的。她把鈔票塞到女孩的手中，讓她離開這裡。她走了嗎？她能走掉嗎？她離開需要的不僅是錢，還有面對父母的負罪感。可是如果她是一個好女兒，她就應該把自己賣給人販子嗎？這種孝順難道不是荒謬的？這種親情難道不是一種道德綁架？

最後一幕，在天台。家庭婦女背後綁著一個巨大的紅色的風箏，就像一隻鳥，她讓啞巴男孩給她錄製了一段視頻，在視頻裡，她歡笑的揮動著自己紅色的翅膀，讓男孩把這個視頻去拿給所有人看，給你那些出租車司機，給看門人，給小賣部老闆，那些所有她丈夫以為她去跟他們濫交的人。她衝著男孩喊，快去啊。等男孩離開了天台，她伸開雙臂，像一生只能飛翔一次的紅色的大鳥，滑向天空……

在德黑蘭，只有死亡給予你自由。可是，死亡裡並沒有自由，死亡裡什麼都沒有。

三、人間不值得——輝夜姬（亞洲女性）

最後我想講的是一部我非常喜歡的動畫《輝夜姬物語》，它藉由一個從天上出逃，來到人間的神女在人間長大和經歷，最終回到天上的故事，其實概括的是一個女性的人生故事。

輝夜姬原本在鄉野之間自由歡快的長大，可是輝夜姬的養父希望她成為高貴的公主，於是用從上天那意外得來的金子和華美的布匹為輝夜姬在京城中置辦豪宅，聘請宮裡的女老師教她舉止儀態和書法琴技，又在家中為輝夜姬大辦成人禮（女性初潮後，被視為成人，並被賜予正式的名字）。輝夜姬一時名動京城，引發皇親國戚甚至天皇的愛慕，可是輝夜姬巧妙的與他們周旋，並且逐一揭露他們對待自己並非真情實感。

在這部劇的改編中，導演讓輝夜姬在似真似幻中與她的青梅竹馬的鄉村的髮小男青年在山海花林之間飛奔，彷彿可以逃離人間種種的束縛，可以不做一個高貴的公主，可以回歸到本真的自然中像一個活著的人一樣，而不是一個高級擺設。可是這如夢似幻的快樂是短暫的，當月光照耀下來，輝夜姬不得不離開。

在八月十五那天，夜空中圓月大亮，天宮的使者仙樂飄飄，雲車滾滾，來接輝夜姬回到天上。準備攔截的弓箭手們在弦樂中沉睡，侍女們臥倒在房中。只有街巷裡唱著童謠的稚童們用樸素的歌聲喚醒了輝夜姬和她的養父母，他們在半空的雲上做了最後的告別，雲車滾滾，仙樂漸遠，輝夜姬消失在皓月的光輝之中。

至今在日本，女性都沒有得到這個社會的文明高度所匹配的女性地位，在西方發達國家已經批量生產女戰士的時候，在開歷史倒車的伊斯蘭國家禁錮的女性生不如死的時候，亞洲諸國的女人們，呈現出一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尷尬狀態。亞洲女人們的父母裡也不乏像輝夜姬的養父那樣把女兒捧在手心裡養大，盼望著她嫁個好人家的存在。在表面的錦衣玉食，或者說越來越好的物質生活裡，亞洲女性們得到了一種虛偽的被呵護感。也如同輝夜姬一樣，有眾多的男性表達他們的愛慕，送上各種奇珍異寶（雖然都是假的），就像今天的中國男性感受到的中國女性，尤其是青年女性的地位的顯著拔高。甚至有人感嘆中國已經是一個不存在男女不平等的，是一個女權的社會了。真的是這樣？亞洲的輝夜姬們按照社會要求的在扮演一個高貴的公主，又要漂亮，又要有能力，還要舉止得體，周旋於這個男人的世界，譏諷出他們的詭計。而質樸的愛情和像人一樣活著的自由又在哪裡？逃吧，逃到天涯海角，可是抬頭的時候，月亮上的使者已經吹奏著弦樂前來迎接。這被裹挾的，身不由己的，看上去很美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