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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燃燒女子的畫像》影評:你的眼睛在燃燒了

燃燒女子的畫像影評
你的眼睛在燃燒了 象一團熾熱的星雲 象能發出響聲的磁石 是一種美妙的衝動 發出藍色的光澤
—— 劉湛秋 《你的眼睛在燃燒了》


燃燒的不止是肖像,還有眼神

《燃燒女子的畫像》不止是一部LGBT電影,這是一部講述關於藝術與愛的電影,也是一部關於觀察者與被觀察者的影片,還是一部反映女性主義的電影。

影片從頭到尾都呈現出一種美輪美奐的油畫感,無論是場景到服飾人物面部的表情,大量運用色彩、色調還有陰影對比,來呈現影片的緊扣主題的藝術感,真實與夢幻兼具,如同 Marianne 與Hélo?se 相遇、相知、相愛,如肖像畫一般既是在反映真實又夾雜著幾分夢幻,正如歌德說過:「除了藝術,沒有更妥善的循世之道;而要與世界聯繫,也沒有那一種方法比藝術更加。」電影本生就是一種藝術的表達,而本片還在這種藝術中通過拍攝手法的應用——油畫感的拍攝手法,情景的設置——如同「世外桃源」的隔離海島,不斷加深這種「藝術感」。所隱含想表達的現實主題關乎女性,關乎愛,燃燒的不止是那副肖像畫,還有雙方逐漸炙熱的眼神,那雙蘊含著無限情感的美麗眼睛也在燃燒,無法忽略,無法不去直視。就算」分別「早已注定,但是那座與世隔絕的小島,那首伴隨著生機與風暴的《四季》, Eurydic與Orpheus故事,還有藏在書籍28頁裡彼此臉與身體融為一體的素描畫……早已證明彼此的愛意,當Hélo?se穿上如仙女一般的婚紗,讓Marianne回頭看時,她又怎能忍住不回頭了?多年以後Hélo?se來到音樂廳聽那首」昔日愛人「未曾演奏完成的管弦樂曲,又怎能不激動道流淚呢?

我猜這大概就是Hélo?se所說的第一次想吻Marianne的時候


同時影片讓人感到精彩的設定在於——對於觀察者和被觀察者的設置,眼神描寫是影片的一個重點,而這些都不是單向的存在的,影片前半段運用大量時間來描寫作為畫家的Marianne為了完成任務對於Hélo?se一次又一次的細緻觀察,當觀眾只站在Marianne的視角時,會忽略這一點。而正是因為這一次又一次的試探與觀察,引起了身為小姐Hélo?se的注意,隨著影片的推進兩人對彼此的觀察越來越多,互動也越來越豐富,由克制逐漸走向釋放,當女畫家第二次為小姐畫肖像時,Marianne指出Hélo?se的一些小動作,對方也同樣指出她的小動作,這讓我意識到在Hélo?se被觀察的同時,Marianne也在被觀察,而兩人的位置隨著劇情的推定這種觀察逐漸趨於」平等「,觀察者與被觀察者的身份隨著二人感情的推進變得」混亂「,而這種」混亂「也正是二人感情升溫,「水乳交融」的象徵。隨著影片逐漸接近尾聲,影片又回到了以Marianne的視角為主觀察Hélo?se,而這幾次觀察看似單向,實則包含了分別之後兩人依舊銘記彼此的種種回憶,這種帶有遺憾又讓人充滿遐想的解決是在讓人印象深刻。

象徵著兩人已「融為一體」的28頁


在次這部電影已經不再是普通的表達LGBT人群愛情的影片,影片的女性主義題材濃厚,卻又不僅限於女性主義,從頭到尾男性角色的出現次數可能就幾分鐘,但其加之於女性世界的桎梏卻如同陰影般一直籠罩著,富有才華的女畫家Marianne即使畫出了精美的卻不得不借父親的名號才得以展出;試圖用不配合畫像來拒絕這種貴族婚姻的小姐Hélo?se也只能在最後被迫接受把「愛人」自己畫的畫送給那個素未謀面的丈夫;天真可愛女僕 Sophie 不理解Orpheus的回頭,卻因懷了不負責任的男人的孩子只能接受痛苦的手術;優雅的母親La Comtesse夫人知道婚姻並不美好,卻也只能讓女兒嫁給他人,走上自己的老路……在18世紀下的她們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如同影片刻畫的這座被大海包圍的孤島,雖然美麗卻時時刻刻被大海包圍著,無法逃脫。在這所小島上女人們成為了彼此的依靠,她們可以一起唱著歌,攜手去海邊散步,可以給對方講述故事,卻無法逃離不受來自於男權社會的傷害,如同影片中多次出現的那幾團燃燒的火焰,對抗四周環繞著水的大海實在是太過渺小。她們只能小心翼翼的反抗,Hélo?se留下的28頁的暗號,Marianne從畫家變成了教授女性作畫的老師……都是在暗示著她們在與現實妥協之中不「不妥協」,這是影片留給我們的關於女性主義覺醒的象徵。

三人是主僕,是朋友,也都是「受害者」

眼睛是我們觀察世界的窗口,該片以女性視角展開,以帶有悲劇性的結局戛然而止,儘管一切早已注定卻依舊動人心弦,我會記得Marianne與Hélo?se對彼此凝視,她們凝視的不止是彼此,還有隱藏在彼此背後的束縛,而著一切的一切關乎平等,關乎自由,關乎你,也關乎我。

最喜歡Hélo?se的這張影像,讓「愛人」第一個看到自己穿婚紗的樣子

你的眼睛對大海的渴望
征服了我,它們同樣有浪花激盪,
天上的光線溶進海上的迷霧
當明天的夢想破滅,變成渺茫。
你的眼睛像清澈的湖光,
洋溢著生活的甜蜜芬芳,
如果鬥爭的命運使我悵惘,
它們會分泌出照亮天地的光芒。
—— 〔西班牙〕 烏納穆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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