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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燃燒女子的畫像》影評:LES版CMBYN——又一首夏日終曲

燃燒女子的畫像影評

影片最後Vivaldi的Summer在音樂廳內響起,畫幅中始終側著身子的Hélo?se,把我拉回到曾經也側著身子雙手環抱著坐在壁爐旁的Elio。火焰在眼眸竄動,回憶在夏日雷鳴般的提琴聲中交織,兩人的淚痕是如此的相似。

兩部電影中,懸掛在兩對戀人頭頂上的是同一把劍,名為「已知分離是迫近的結局,該如何度過共處的這段短暫時光」。有所不同的是,CMBYN裡分離迫近的情緒更為內斂和壓抑,燃燒女子肖像中的情緒則更為直白進而更加強烈。這一區別主要體現在鏡頭處理和台詞設計上。前者相處的時間裡,鏡頭常把人物和其所處環境都囊括進去,大特寫很少,鏡頭語言十分克制,因而給人一種旁觀的冷靜,但又傳遞出了一種看破不說破、恰到好處的佯裝鎮定,所謂暗流湧動。直到火車站送別之後聚焦給到了副駕駛中痛哭的Elio,分離的情緒才得以爆發。而後者影片中大篇幅出現的面部特寫和極盡抽象的場景佈置讓人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這對戀人的情緒上,看她們如何試探、如何確信、如何醉於甜蜜、如何試圖撫慰、又如何在無法逃避的悲傷中反向生出一股進行時的愛的勇氣。肖像的性質便是對人進行特寫,可以說,電影的鏡頭和片中的油畫畫布達成了一致。而最後的分別給到的鏡頭反而是短促的,因為前面已經濃墨重彩,筆在恰到好處時會自動停下。

再看台詞設計。相比之下,CMBYN裡兩人對話的篇幅更少也更含蓄,兩人在迫近的分離面前都選擇了寡言,最直白的愛意表達也僅僅是以你的名字呼喚我。而燃燒女子的畫像中把眼神、吻、延緩時間等等與戀人掛鉤的符號都放進了台詞當中。印象尤其深刻的是三人圍讀俄耳浦斯救妻故事的對話。小女傭對俄耳浦斯的作法表示不解,她代表著戀人之外的那點理性,自然無法理解俄耳浦斯那功虧一簣的回眸,但Marianne和Hélo?se正是為愛所擾之人,自然懂得情難自已的必然,所以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為俄耳浦斯的辯解,在這番辯解中傳遞著共鳴。後來幾次Marianne產生婚裙Hélo?se的幻象,以及臨別時決然地回眸把她定格在自己的記憶中,一處最主要也最顯然的伏筆完成了故事的閉環。

影片中有很多喜歡的伏筆,譬如小女傭在墮胎時身旁正有一個嬰孩,兩人都穿著白衣,與影片最後和孩子一起出現在油畫中的Hélo?se產生呼應,當初急忙讓Marianne畫下墮胎一幕的Hélo?se應該是早已料到往後自己也會以相似的姿勢順應世俗。還有一個情節是Marianne通過放置在Hélo?se身上的鏡子描摹自己的樣貌,而畫中的姿態卻是Hélo?se的,可以說是在用畫傳達戀人之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意境,與以你的名字呼喚我異曲同工。

都說夏日是短暫熱烈的,因而值得人無數次的回憶並從中提取愛的活力,但夏日也正好在不同時代不同性別之間的愛戀中得到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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