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夏》影評:戰鬥民族的搖滾之父,也姓崔!
夏影評
說起中國搖滾,國搖之父崔健是繞不開的人。
1986年,在北京的國際和平年百名歌星演唱會上,那一曲《一無所有》的嘶吼,開啟了一整個時代。
崔健於1961年出生在一個朝鮮族家庭裡。
而一年後,一個同姓崔的朝鮮族男孩——維克多·崔,出生在列寧格勒。
相信你會和派爺一樣感嘆於其中的神奇,因為維克多·崔後來就成為了前蘇聯的搖滾之父。
他們宛如一對孿生子,在兩個社會主義大國開啟了同一種音樂。
最近一部關於這位崔姓搖滾之父的影片出了資源——
《夏》
Лето(2018)
維克多·崔之所以不為我們所知,更多的可能在於他的英年早逝。
這位在活躍的10年間就奉獻出了10張專輯的搖滾歌手,在28歲那年因為疲勞駕駛在車禍中喪生。
1982年,他和幾位歌手成立了Kino樂團。
成為蘇聯迷茫和叛逆青年心中的天團,影響力在俄羅斯音樂史上,沒有對手。
在音樂中他們寄託了對自由的渴望,反戰思想和對現實的批判;
把許多曲目唱給祖國的年輕人,告訴他們去反抗體制、改變這個國家。
這位熱愛祖國的英雄,卻在蘇聯解體的前一年溘然長逝。
而在俄羅斯現在還有一面"崔牆",每年都有歌迷聚集到這裡紀念這位歌手。
不過電影《夏》只是選擇了維克多·崔的成為搖滾之父之前的一個切面。
它之前就出現在戛納電影節和FIRST影展上,好評如潮,畢竟俄式搖滾電影,還真是很少見。
朝鮮族的維克多由韓國演員劉太旿扮演,那時還籍籍無名,和朋友為了夢想來到了地下搖滾盛行的列寧格勒;
結識了了偶像級的歌手麥克和他的妻子娜塔莎。
而維克多的歌詞中顯然有更多個人的表達,欣賞他的麥克也幫助維克多改詞、組建樂隊。
麥克的妻子娜塔莎也喜歡上這個清秀的小夥子,一段曖昧的三角戀在三人間慢慢展開。
好在劇情沒有朝狗血的方向發展,娜塔莎和麥克之間足夠坦誠;
後來也考慮到麥克的感受及時斬斷了同維克多的聯繫。
面對妻子的怡情別戀,選擇了忍讓的麥克,其實正在迷惑於究竟什麼是搖滾精神?
是不是就是固守著一個溫馨的家室,唱關於快樂的歌曲,嘶吼卻沒有太多批判?
如果用崔健的話描述搖滾精神:
「搖滾是面對著生活的不服,而流行樂是面對生活服了。」
按照這個說法,搖滾樂更應該屬於年輕人。
這部清新靈動的影片拍出了屬於年輕人獨有的朝氣;
他們恣意揮霍著自己的肉體,無止境地狂歡著。
影片雖然是黑白色調,卻讓光線看起來也更乾淨和璀璨。
影片更是會時不時地陷入癲狂的MV模式。
當這群奇裝異服的朋克青年出現在火車上,保守的乘客呵斥他們是祖國墮落的一群人;
衝突後受傷的青年被扶起來後,畫面中突然出現了大量塗鴉。
一首像是有意凹造型的MV片段就此展開。
一個被拋棄的老婦醉酒後在雨天的街道上發瘋,一首《Such A Prefect Day》惡搞式地出現,讓悲傷也有了趣味。
這些融於電影情節的音樂片段,大大提高了影片的觀賞度。
影片也總是藉助一個演員打破第四面牆和觀眾對話,自我解構。
這些創新讓影片沒有成為一部它「本該」成為的沉悶文藝片;
但這些都尚不足以傳達出搖滾的內涵,因為搖滾不該僅僅是空洞的叛逆。
以維克多為代表的搖滾歌手開始改變這個局面。
和影片表現手法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其中的時代背景。
那時的搖滾團體只能以地下的形式出現,演唱的時候也有人在旁邊盯梢,防止哪裡出界。
為喜歡的歌手舉起一個愛心標誌都是不允許的。
出專輯自然先要經過三觀嚴苛的審查部門的逐句審查;
他們想要的不僅僅是音樂不能起到壞的影響,還要能為國家的進步發揮出一點作用。
於是維克多們「狡猾」地把歌詞中對體制的不滿進行另類解讀。
在派爺看來,導演想拍的並非全然是維克多·崔的傳記,而是那代人年輕的狀態。
在前蘇聯這個充滿禁錮的國度,如何依然揮灑著他們蓬勃的生命力。
他們那時還有著共產主義信仰,希冀著蘇聯真的能改變,成為一個真正強大自由之邦。
派爺就想到《生於蘇聯》這部紀錄片,它紀錄了蘇聯一群80後的生命狀態;
但他們還沒長大,蘇聯就消失了,多數人都難掩失落。
嘶吼著的維克多在蘇聯解體前去世,未嘗不是一種幸運吧。
成名後的維克多臉上已經見不到太多笑容,他開始賦予搖滾樂更多有重量的承載。
也因此不受政府歡迎,歌曲被禁,人有時也被軟禁。
在成名之後他甚至還做著公寓大樓鍋爐室的工作,因為他們的專輯只能以秘密出版物的方式免費發到祖國各處;
他需要錢來維持樂團的運作,Kino樂團得不到政府的援助。
「如果所有人都在睡覺,那誰去唱歌。」維克多有過這樣的名言。
如今他寄於厚望的國家已經不在;
那在他心中留下的,或許就永遠是一個不曾消失的國度。
而他依然被人銘記。
本文首發於:公眾號「電影派」
歡迎掃描二維碼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