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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出走巴黎》影評:落榜拿出來鞭屍

出走巴黎影評

一篇自我發散式的偽影評

不好說這是不是一部頭重腳輕的片子,只是面對諸多可解讀的、引申的指代,2K字的封頂讓文章不得不顯得頭重腳輕。

故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在這裡只對影片還未開始崩壞的前半部分進行討論。(其實只是因為過分解讀、囉里八嗦導致寫不下去

遮蔽所

移動著、略低於人體中線的主觀視角,用他的眼睛看他所看到的慌張,他的情感便成了實物直挺挺的杵在了前面,濃烈的緊張使我不能躲避或忽略。

房子是唯一的庇護。

他從充滿慌張的外部世界進入到這個庇護所,脫去所有的身外之物,以一個赤裸的,來去無牽掛的形象被展現在我的眼前。初到他鄉,洗澡間歇手癮,禁忌被打破。慾望的釋放過後,是所有物(遮蔽身體的衣物、可證身份的物件、與故鄉的連接)的遺失,他與故鄉、與自我本身的斷裂。是他鄉的神對他叛變的處罰與報復。他的無所依存有著被拋棄與主動拋棄的雙重屬性,此時房子便是唯一可依靠的,被圈起來保護的聖地,他只能將自己的脆弱隱藏於此。他宛如一個嬰兒,赤身裸體的,乘著浴缸(赫爾巴拉在《過於喧囂的孤獨》中這樣描述被政敵指控而勒令自盡的塞內加:然而,我看到的不是光環,而是一隻豎著的金色澡盆,臥在盆中的塞內加直立著,這是在他用刀子割破了手腕上的血管之後,他向自己證明了他的想法是正確的),被飄到了Emile和Caroline的面前。

降臨

門從裡被Caroline推開,Caroline的不在場證明被無形地剝奪,所謂的「在場」只為印證了一句話「沒有人是無辜的」。暖色光線投進陰暗、昏沉的畫面。他就被這樣送到了Emile和Caroline的面前,宛如一個嬰兒。他以聖人之死的構圖被兩人一頭一尾的抬起,放置在更為明亮的臥室當中。此時Emile更像是一個忠實的信徒,一種精神上的「同義」連接,令喚醒與被喚醒的行為產生。Emile有意識的選擇忽略難民一方的文化與身份(雖然這種忽略本就建立在不平等之上),將僅剩的、可證其個體身份的性器官(有必要的)模糊處理,同時性別概念被模糊,將性別所帶來的局限放置一旁,使他以一個無性別概念的形象獨立於男女性別之外。沒有男人與男人、男人與女人的情感,只有人與人作為人本身的情感。

他說「我一無所有了」。可是他還有回憶,一個以血緣為紐帶,將他與父親、祖國連接到一起的無法逃避的故事。他穿上一套本國人穿的衣服,對著鏡子端詳「我打扮的又酷又炫,又可以昂首挺胸...(融入這個國家了)」,此時只有他在以鏡子為中心,而鏡子沒有以他為中心,只模糊的一閃而過他的身子,一半的身子。

交換。他將所剩唯一的可與祖國、文化、回憶、個體相連接的實物唇釘作為謝禮,贈與Emile。(人體穿孔說到底也只是一種群體意識罷了。)群體認同感被他從自身移除。一種隱蔽的交流在彼此間產生。此刻,雙方的聯結初次得以連接。

離開精美公寓,進入破敗房屋,故鄉的概念隱藏於這種對比中。將被贈予的衣物拿來填補房屋的漏洞。原本作為美觀、偽裝、身份認同的衣物此刻變換用途,成了遮擋風雨的磚。需求無法因幫助「出於善意」而得以滿足。

連接

搖晃的低視角主觀鏡頭將場景與場景串聯,身為異客的慌張繼續瀰漫。

借用選取的三張明信片:拿破崙、科特柯本 、梵高的人物形象除了可以指代自身,同時也主動將他劃分到「理想主義者」的群體——顯而易見的,理想主義是他們仨的共同點。悲情、幻想,但是充滿浪漫因子。

「世界上沒有這麼糟糕的國家,你總得從中選一個」,實際上他噴湧而出的貶義詞也並非全部出於對國家的控訴與憤怒,更像是一個前提、口號,使他拋棄祖國的叛國變得合理,可被接納。又或者說是一種面對(來自避難國)詰問時的重複練習,不斷地加以刺激以麻痺自身,以便對答如流。但是,言語本身帶來的悲觀傾向使這些可能暫時被隱藏起來,將他們的虛無暫時串聯成串。

燈光的警示:

Synonym:Two words that can be interchanged in a context are said to be synonymous relative to that context.

詞語的理性意義、詞義範圍、感情色彩的區分使出走巴黎語義無限接近,卻總有差別。即使言語在行使著它的反作用,但不同語言背後所包含的思維模式、意識形態、文化傳統根深蒂固。

而音樂在破除了這種壁壘的同時,又新增了一面無形的壁壘。特定的音樂使人產生特定的情緒,在音樂中得以達到共鳴。而在半隱去音樂當中,將觀眾放置於外,建立起只屬於二人的私人領域,全片最激動人心的連接便在此刻匯集、爆發。但同時,這種第三者視角的抽離感也越發顯得這狂熱的共鳴是可笑的建立在搖搖欲墜的虛無之上。

音樂、美術、電影、書籍、詩歌,藝術只是小眾人群的自high罷了,從中得到的共鳴只是藝術逗你玩下的套而已,它什麼也意味不了。

它意味著萬事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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